1863年,英國人發明瞭現代足球運動;127年後,英格蘭人在1990年世界盃一場點球大戰中被德國人擋在世界盃決賽門外,萊因克爾賽後説道:“足球就是這樣一項簡單的運動,22人出場對抗,最終德國人取勝。”
北京時間7月2日淩晨,當傑拉德與蘭帕德接連將點球踢向對方門將手中之後,國際足聯將當場最佳授予那個唯一射入點球的英格蘭球員——默默無聞的哈格裏維斯。1/3英格蘭
人,1/3加拿大人,1/3德國人,2001年這個身份複雜的拜仁球員選擇了英格蘭作為自己的國家隊,此後一直身處邊緣之中,而在英格蘭出局之後,埃裏克森或許會發現,這個邊緣人物原來是如此的可以信任。
在小組賽對話瑞典的比賽中,哈格裏維斯便進入了英格蘭首發名單中,這原本是一次為雪藏傑拉德而做出的無心之舉,但哈格裏維斯的表現卻讓埃裏克森幾乎找到了一個答案。那場比賽中哈格裏維斯一人的攔截搶斷次數超過了前場所有隊友的總和,給瑞典人的中場帶來巨大麻煩。而同葡萄牙的比賽中,埃裏克森再次祭出了單前鋒戰術,哈格裏維斯從對話厄瓜多的右後衛移到了後腰,第二次出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他又成為了對手的大麻煩。
10次搶斷,8次成功,這個英格蘭隊中唯一的“德國人”又一次成為了中場最堅韌的那顆螺絲釘,或者説讓對手最厭煩的那根“攪屎棍”。主擔防守重任的他甚至在終場前幾乎送出決定性的助攻,體力充沛的他從左邊忽然啟動成功下底橫傳,中路包抄的隊友一步之差未能碰到皮球,錯過了以少打多解決對手的良機。
當站立在點球點前面對裏卡多時,哈格裏維斯表現得比幾位大牌隊友們更為堅決果斷,他的攻門角度也許並不刁鑽,但義無反顧的大力讓葡萄牙門將即便觸摸到球皮也無法阻止皮球入網。在這個十二碼的遊戲中,人們永遠不必懷疑德國人,也不必擔心這個從德甲走出的英格蘭無名小卒會成為薄弱一環。在主教練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哈格裏維斯的表現沒有讓人失望;而這不禁讓人想到98世界盃英格蘭出局之後“罪人”巴蒂的抱怨——我從未射過點球,但是中圈裏很多精於此道的隊友卻拒絕承擔這個責任。
猶如一滴水珠折射出整個世界,“當場最佳”哈格裏維斯與大牌隊友們的表現,也讓人們再次看到球場上的英格蘭人與德國人在性格與心理層面的差異,這一點幾乎成為英格蘭歷次大賽的“命門”所在。“性格決定命運”,這樣的結局屢屢在球場上演,並不僅僅限于12碼對決之中。從貝克漢姆到魯尼,英格蘭的關鍵球員已經兩次在生死對決中無甚必要地染紅離場,這種核心人物“自殺”式的演出,大賽中在德國人的身上卻很難看到。而哈格裏維斯式的表現卻能讓人想起關於德國足球的很多,譬如當年臨危受命的昆茨、比埃爾霍夫,譬如如今的一幹實際表現超乎其身價與聲望的德國球員們。
毋庸置疑,在這個夏天埃裏克森手中所握著的是一副比克林斯曼好得多的牌,單純從個人技術能力方面考量,德國國腳也無疑落在下風,但最終兩支球隊的命運卻走上一條迥異的道路。毫無疑問,主場優勢和分組的便利給德國帶來更多前進的機會,但就英格蘭隊自身而言,也同樣必須面對這樣的尷尬,那便是對話葡萄牙之前,他們也未曾遇到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強隊考驗,在第一場堪稱硬仗的比賽中,他們就上演了幾大明星或染紅牌或點球脫靶的尷尬。在質疑埃裏克森用兵的同時,英格蘭球員自身的心理素質也理應受到詰問。
相比貌不驚人的德國人的隱忍和堅韌,陣容豪華(至少從聯賽表現和身價層面豪華)的英格蘭卻又一次習慣性表現出了他們的衝動與脆弱。如果,隸屬於精神層面的這一切不能改變,那麼2010、2014甚至更遠的未來,英格蘭人想必還只能唸唸不忘萊因克爾對足球運動的那句經典定義。
“足球就是這樣一項簡單的運動,22人出場對抗,最終德國人取勝。”——1990年,世界盃準決賽,英格蘭點球負於聯邦德國之後,萊因克爾如是説。
值得額外一提的是,在90年那場點球對話之前,被看作英格蘭不世出天才的加斯科因由於染黃無緣後面的比賽(決賽或三四名決賽)而提前流下熱淚,這淚水感動了世界。而6年後的歐洲盃,德國人穆勒同樣在比賽中領受一張導致決賽停賽的黃牌,而他面無表情的接受了這一切,並用一種堅冰般的冷靜完成最終致勝的點球一擊;隨後穆勒奔向英格蘭球迷看臺雙手叉腰昂首進行不可一世的挑釁,德國人在勝利之後忽然釋放的這一激情,同樣讓世界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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