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昨天趕到距離市中心２５公里遠的蘇州河華江大橋水域，發現今年水葫蘆的前鋒已經零星地達到那裏。

    “水葫蘆毯”夾雜白色垃圾

    昨天下午４點多，記者來到嘉定區和閔行區的分界點———華江大橋。強勁的東風讓蘇州河河面泛起一層細浪。站在橋上放眼望去，近３０米寬的河面上，成群結隊的水葫蘆夾雜著白色垃圾，一路順著河水往西漂去。

    由於河道中央的水流很快，因此水葫蘆很難在這裡“打成一片”。而水流較慢的兩岸以及一些船隻的附近則成了水葫蘆會聚的好地方。有幾處的水葫蘆已初具規模，一個地方甚至形成了２米見方的綠色“水葫蘆毯”，其間夾雜著不少一次性飯盒以及泡沫塑膠等白色垃圾。

    河北岸是一排碼頭，這裡停泊著兩排數十艘正在裝運垃圾的船隻。有了船舷的依靠，這裡成了水葫蘆的“據點”。記者看到，一個女船主正拿著只吊桶準備打水做飯。可船舷邊的水葫蘆把水桶給纏住了，雖然費了好大的勁把桶拎了上來，不過半桶水葫蘆也跟著上來了。

    都是上游惹的禍

    順著河邊一條極為陡峭的泥路，記者來到南岸裝卸石沙的工地上。一位中年男子指著岸邊的一堆水葫蘆告訴記者，現在的水葫蘆勢力很“單薄”，多的時候兩岸都鋪滿了水葫蘆。

    記者問水葫蘆從什麼地方漂來，他介紹説兩邊都有：漲潮的時候從下游來，退潮的時候從上游來。總的來説，上游來得更加多些。

    經過指點，記者逆流而上走過一條５００多米長、長滿野草的泥路來到蘇州河河邊。果然，這裡的水葫蘆比華江大橋的多些。鐵路橋兩個橋墩和岸邊之間兩三米寬的水域已經被水葫蘆牢牢“霸佔”了，一些順流而下的水葫蘆不斷加入到這個“陣營”中來。

    記者順著原路回到路口，那裏的工作人員介紹説，漲潮時水從市區過來，水葫蘆比較少；而退潮時上游過來的水會帶來更多的水葫蘆。 蘆的打撈工作一般由人工完成，主要使用的設備有小型機掃船、吊卸船、人工打撈船、漂浮垃圾抓鬥船等，對於氾濫成災的水葫蘆並沒有專門的打撈設備。據悉，今年有關方面引進了不少“新式武器”，以進一步配合主要水域佈下的“天羅地網”。

    ■“外來和尚”———水草收割船市農委目前正考慮從美國阿克瑞斯公司引進大型水草收割船，在黃浦江、蘇州河等主要河道上大口大口地“吃”水葫蘆。據悉，農委項目辦在去年７月底從阿克瑞斯公司引進了一套適用於中小河道的水草收割船，專門用來清除上海郊區的水葫蘆，試點的位置在嘉定區朱橋鎮附近，效果比較理想。

    農委有關負責人介紹説，這套設備由收割船、運輸船、輸送機３部分組成，每小時可以清除河道中的水葫蘆７０－８０噸，操作簡單，維修方便，運作成本也比較低。今年農委將在此基礎上，繼續引進針對黃浦江、蘇州河等大型河道的系列設備。

    ■“本地剋星”———固液分離機據市廢棄物處置公司介紹，今年停靠在蘇州河周家橋段的固液分離機也要派上“大用場”。這套裝置主要是通過兩條履帶滾動，把河中的水葫蘆往上翻捲，到達頂點後再落到傳輸帶上，最後經過寬大的管道吐到早已等候的垃圾轉運船。

    幾次試運作表明，這種水葫蘆的“本地剋星”一小時能打撈起１５噸水葫蘆。雖然搭載的船本身沒有動力裝置，但是另外可以用拖船帶動，最終實現移動的打撈平臺。

    離水葫蘆最猖獗的時候只剩兩個多星期了。記者昨天獲悉，今年水葫蘆的“主峰”將於９月下旬到１０月初流入黃浦江、蘇州河上游水域。為此，本市將首次採用水域攔網的方式。

    ２００米佈下“天羅地網”

    上海市水域保潔隊業務科科長任金囡告訴記者，為了對付即將大規模到來的水葫蘆，這次準備在全市主要水域佈置的攔網比較特別：每處攔網其實都是一個獨立的“戰鬥隊”。其中，“主力”是一道浮在江面上、２００米長的鐵圍欄。它的上面是１０３個鐵制浮筒，下面則是排得整整齊齊的鐵柵欄。整道鐵圍欄並不與兩岸垂直，而是形成４５度夾角———這樣能夠最大面積地阻擋水葫蘆。

    作為配合，每處攔網配有一部１２米高的吊車，大抓鬥可以直接從江面上抓起被鐵圍欄擋在外面的水葫蘆。同時，旁邊的垃圾運輸船馬不停蹄地將撈起來的水葫蘆送往老港廢棄物處置場。此外，為了盡可能不讓水葫蘆偷偷溜走，１０多艘推草船在附近隨時待命。這種推草船的左右兩邊各長著一隻６米長的“手”，行動很靈活，專門用於把零星的水葫蘆推到鐵圍欄的地方，從而方便集中打撈。

    據了解，整個團隊“親密配合”的話，每處攔網平均每小時處理水葫蘆的量在１５０噸左右，是人工打撈的好幾十倍。

    “３＋２”層層追堵記者從市廢棄物處置公司獲悉，首次攔網作業，將在黃浦江中上游佈置３處這樣的攔網，在蘇州河中上游佈置２道“防線”，最終確保進入“母親河”景觀區域的水葫蘆被控制在流入總量的５％以內。

    具體來説，就是在黃浦江閔行水域西渡附近設下第一道防線，這裡將先過濾掉水葫蘆總量的６０％；第二道防線設在黃浦江大治河口附近，水葫蘆流過這裡時，只剩下總量的１０％。最後一道防線設在黃浦江徐浦大橋附近水域，哪怕從上游下來的水葫蘆仍然“氣勢洶洶”，這裡還可以做“最後的圍剿”。至於蘇州河的２道防線，分別設在上游的西港口和中游的周家橋水域，攔截的水葫蘆各自佔到總量的４０％和５５％。

    據測算，通過“３＋２”的層層追堵，今年打撈起的水葫蘆總量可在６萬噸左右。同時，黃浦江（南浦大橋———楊浦大橋）、蘇州河（周家橋———東港口）等重點河段將基本看不見成片的水葫蘆。

    不見“葫蘆”不撒網記者了解到，每年流入本市主要河道的水葫蘆基本上來自浙江的泖江、蕪州方向，以及江蘇的淀山湖方向。去年全市水域的水葫蘆總量在２００萬噸左右，其中有近８到１５萬噸流入黃浦江和蘇州河，嚴重影響了航運交通和水域環境。

    任金囡表示，目前所有攔網設備已經全部到位。屆時，距離上游水域２５公里處的預警站將首先發出信號，５道防線隨即將在２天之內佈置完畢———而水葫蘆流過來則需要三四天時間。

    不過，由於目前水葫蘆的流入量不大，主要是航道通行開放閘口時帶進來的，所以現在攔網設備仍然處於待命狀態。對此，任金囡告訴記者，整個攔網佈置好後可能會影響部分航道，再加上這幾天平均每天只有４０多噸的打撈量，根本不必“殺雞用牛刀”，所以是“不見‘葫蘆’不撒網”。

    (王力為李耀宗 )

     《新聞晨報》 2002年9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