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琮

    在一系列激烈的總統競選活動結束後，美國前總統們總是會有一個較為安寧的時間來實施他們的計劃。現代總統回憶錄就是事件發生後的終結性報告，是繼空軍一號後的最後一個有象徵性的高潮。當然也很賺錢：比爾克林頓從他的著作中就可以獲得一千萬美金。

    據説哈裏S杜魯門卸任後的主要收入都來源於賣書。理查德尼克松寫就他的自傳《RN》之前預先收取了一百萬美金，這本書于23年前出版。詹姆斯卡特在離任後也從寫自傳和出書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然而許多人認為總統回憶錄除了對那些圖書收藏家有用之外，別無他用。一些人把這些回憶錄稱為“鼾聲”。可是杜魯門卻覺得人們忽略了許多東西，“因為我們的總統們很少會去講他們自己的故事。”杜魯門在他的《抉擇的年代》一書中寫道：“知道總統們在想些什麼和了解導致他們特定行為的原因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富蘭克林德蘭諾羅斯福卻從沒寫過關於他的新政或他作為二次世界大戰的領袖的文章。還有20世紀的一些總統，如華倫G哈定、伍德羅威爾遜、約翰F肯尼迪和羅納德裏根等都沒有出版過類似作品。

    除患老年癡呆症的裏根總統之外，在富蘭克林之後的歷任總統都寫出了總統述職報告。一些人以對質疑自己是否勝任工作開頭，還有一些人則表現出了充分的自信。卡爾文柯立芝在1929年這樣寫道：“我相信對於總統這個職位我是不稱職的。”而傑拉爾德F福特在半個世紀後卻寫道：“我不是那種懷疑自己的人”，“而且我自信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林頓B約翰遜在由於越戰而變得不順利的總統任期結束後則如是説：“沒有人具備完美的才能。”

    尼克松的文章展示了一個醜聞是如何毀滅一任總統的。在他的長達1000多頁的回憶錄結尾處記錄了他在已經承認其在水門事件中所犯的錯誤的情況下，辭去總統之職最後一次走出白宮的經過：“那個情景對於我就像電影中的某個定格畫面：紅色的地毯，綠色的草坪，白色的屋子，灰色的天空……”“沒有人説話，沒有人流淚。”尼克松描述了當直升飛機飛過華盛頓紀念碑時的情景：“我將頭放在座椅的靠背上，閉上眼睛。帕特獨自喃喃的説：‘這真太讓人難過了，太讓人難過了。’”尼克松辭職後直到1979年的任期由福特來完成他的工作。福特在他自己的回憶錄裏摸索著對所發生的一切進行解釋，書名定為《治愈時刻》。福特寫道：“尼克松的驕傲和對自己弱點的輕視蒙蔽了他分辨對與錯的眼睛。”“他認為承認現實就是軟弱的表現，而這正是他犯的另一個錯誤”。

    許多19世紀的總統都保留了自己的日記。尤裏塞斯格蘭特關於內戰的回憶錄被稱為由美國總統所寫的最好的書。但是這本書只寫到了格蘭特進入白宮之前的事情。

    第一本真正的白宮回憶錄是1866年由前總統詹姆斯布坎南創作的。這本書用來為他在聯邦政府和內戰爆發中的被動形象平反。

    D艾森豪威爾于1950年連任兩屆總統後寫出了他的願望——希望強硬的蘇聯能夠很快解體。而1998年喬治HW布希則描述了當那一天到來時他的感受。

    前任總統們都記得他們擁有權力時的日子，但他們都不能支配權力。西奧多羅斯福創作他的回憶錄時對這一點非常清楚。羅斯福寫道：“一個總統當職時所擁有的權利的每一部分都會在他走下這個位子時消失。”

    《中華讀書報》 2001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