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以色列的咖啡館坐坐  

     如果沒有巴以衝突,沒有恐怖爆炸,耶路撒冷應該是個自由愜意的城市,這一點從它的咖啡館就能看出來。在耶路撒冷擔任駐外記者兩年多的時間裏,我愛上了散落在大街小巷裏的咖啡館。坐在咖啡館裏,沒有人會特別注意你,而你可以像個局外人一樣觀察這裡的人和事,咖啡館就是我“透視”這個地區的“窗口”。

    西耶路撒冷的咖啡館比東耶路撒冷的多

    耶路撒冷到底有多少咖啡館,我沒統計過,但我能肯定,猶太人聚居的西耶路撒冷的咖啡館要比巴勒斯坦人聚居的東耶路撒冷的多。西耶路撒冷咖啡館的門面都不大,不過是三四十平方米的樣子,咖啡館門口一般還會擺上些塑膠或木製的小桌椅,簡直就是耶路撒冷的一道“風景線”。

    至於巴勒斯坦人聚居的東耶路撒冷的咖啡館,我去得不多,熟悉的只有那麼一兩家。由於東耶路撒冷的特殊地位和環境,猶太人很少光顧這裡的咖啡館,在咖啡館裏露面的大多是外國新聞記者。這裡是外國記者外出採訪雇計程車和聘請阿拉伯語翻譯的主要場所。

    以色列人在咖啡館裏聽新聞

    在西耶路撒冷的咖啡館裏聽到最多的不是音樂,而是充滿衝突、爆炸和死亡的新聞。因為這些咖啡館都把以色列電臺的音樂節目作為自己的背景音樂,每到整點以電臺就播新聞。那些流血和死亡的消息常常會將咖啡館的氣氛帶入一個短暫的低沉點,有人搖頭,有人嘆氣,有人苦笑。但隨著新聞廣播的結束,人們又回到原來的狀態,繼續聊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2000年秋天,在巴以新一輪衝突爆發後不久,我在一個名叫“赫萊爾”的咖啡館裏曾遇到一個帶著3歲女兒的以色列父親。坐在咖啡館裏,聽著電臺的新聞,他傷感地告訴我,每次聽新聞,他都加倍地擔心自己的女兒,因為他不想讓女兒幼小的心靈受到這些暴力事件的傷害。我非常理解這位父親的心情,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東耶路撒冷咖啡館不見情侶

    其實,東耶路撒冷的咖啡館應該是遠離衝突的一片“凈土”:這裡不曾發生過恐怖爆炸事件,人們雖在這裡討論時局,關注每起政治事件,但話語中沒有激烈和焦躁的情緒,與整個咖啡館雅致舒適的氛圍非常協調。美中不足的是這裡看不到巴勒斯坦的對對情侶,也不見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相聚場面。

    “人體炸彈”盯著咖啡館

    西耶路撒冷的情況就不同了。由於以色列人非常喜歡光顧咖啡館,因此那裏的咖啡館就成了巴勒斯坦激進組織的襲擊對象。2001年12月1日晚上,一起非常有影響的、針對咖啡館的巴勒斯坦自殺性爆炸事件發生在位於耶路撒冷市中心繁華步行街的“裏蒙咖啡館”門口,十多名以色列人在爆炸中身亡。爆炸發生時,我正巧在附近的另一家咖啡館裏,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血流滿地的場面,至今讓我心有餘悸。由於巴勒斯坦“人體炸彈”是在“裏蒙咖啡館”門口引爆的,第二天,我去步行街採訪時發現,各個咖啡館門外的座位都空了,只有零星的客人散坐在咖啡館裏。求生的本能使人們在恐怖襲擊事件中迅速學會了保護自己。

    今年1月底,我們幾個中國記者在耶路撒冷的咖啡館為新華社駐加沙首席記者馬曉霖餞行。去的路上,大家非常警惕,因為當時的巴勒斯坦武裝人員經常在以色列街頭製造槍擊事件,用自動步槍向行人掃射。安全到達咖啡館後,馬曉霖挑了一個正對著門口的座位坐下。他説這麼做是出於安全考慮,如果門口有什麼異常,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通知我們。那天的聚會始終瀰漫著緊張氣氛,但我們談得最多的卻是回國後如何輕輕鬆鬆地逛街和上咖啡館。

    2月中旬我回國了,但還不斷收到以色列朋友的電子郵件,他們告訴我,有些咖啡館因客流太少倒閉了,有些咖啡館因請不起保安被迫關門歇業了。一位朋友甚至在信中寫道:“耶路撒冷成了一座鬼城。週末的夜晚,本是耶城最熱鬧的時候,可大街上安靜得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回音。自我在這個城市出生以來,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到咖啡館裏坐坐、聊聊天,已經成了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的一種“奢侈享受”。

    《環球時報》 2002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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