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婺源 沒有雪月風花

    婺源

    鄣公嶺下婺江源,赫赫茗眉碧山川。

    龍尾紅魚書香縣,陽關快馬再加鞭。

    文公闕里出書生,處處苦讀又勤耕。

    紅色鯉魚遊華夏,龍尾硯石譽東瀛。

    ——胡績偉

    一路上,還有許許多多讓我感動著的人,用心去旅行,你才能發現旅行中的樂趣!

    雨中游婺源(上)

    ○此時雨已小了許多,雨滴已然化作細細的針,斜斜地插進衣服裏、髮絲間,一點也不痛,心卻被雨絲撩得癢癢的,到底是江南啊,夏雨也是如此多情。移步換景,那些遠近錯落有致的古屋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唯有遠處的山影和竹林依然朦朧一片,宛若國畫裏的山水。

    ○夜宿李坑,那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除了田裏的蛙聲,一切都是那麼靜謐,靜得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一)

    火車一路從四川、甘肅、陜西、湖北過來,沿途正值盛夏,到處是烈日當空,空氣乾燥得似乎要著了火,不由得我暗地裏嘀咕“不是説七八月是雨季嗎?”誰料想一進江西,便匆忙下起雨來,並且從南昌一直下到了婺源。以至於當地人告訴我幾天前天氣酷熱時,我大言不慚地説,雨是我帶來的。

    原本我打算去地圖上標出的理坑古建築群,結果卻被帶到了“李坑”。當地人是這樣區分的:理坑叫“大理坑”,李坑叫“小李坑”。這個小小的誤會並不見得是壞事,李坑的半個白天加上一個夜晚給我留下了婺源此行最深刻的印象。

    一下車才發現雨是如此的大,我的那把小花傘脆弱得像是折了腰的禾苗。路人是友好的,他們指點著我進村的方向。走過路口那塊“小橋流水”的牌坊,再拐上一兩個彎,在朦朧的雨霧中依稀可以望見遠處村捨得白墻和灰瓦,正是數百年前徽派建築的古風遺存。

    在李坑景區收費站門口,我遇上在村裏開小旅店的邱先生,他用摩托車把我帶到位於村委會的“農家樂”。邱先生是一個熱情而不失沉穩的中年人,家中有一位和藹的妻子和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都在為這個家庭旅店操勞。因為客人稀少,他們把我安置在最大最好的房間,還有電視和熱水器。安置妥當後,我別了邱先生一家,獨自向村子深處走去。

    此時雨已小了許多,雨滴已然化作細細的針,斜斜地插進衣服裏、髮絲間,一點也不痛,心卻被雨絲撩得癢癢的,到底是江南啊,夏雨也是如此多情。移步換景,那些遠近錯落有致的古屋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唯有遠處的山影和竹林依然朦朧一片,宛若國畫裏的山水。李坑以小橋流水而知名,自然到處都是水。一條小河從村子中間潺潺流過,幾個小橋默默橫架其上,村民們閒然的慢慢行走,時光似乎也在這裡放慢了腳步。這裡的水雖然沒有麗江清澈,小橋也沒有麗江雅致,但依著村子本身,亦有一番風味。小橋之中最出名的是“通濟橋”,青石板的路面鋪滿了青苔,是明初為抵禦山洪而集資修建的,橋下是兩股溪流匯合處,水流湍急,名曰“雙龍戲珠”。

    相傳李坑為南宋乾道三年武狀元李知誠故里,想必歷史上也是興盛一時,這一點從村中的幾處建築可以看出。除了狀元故居的大院和千年紫薇外,“大夫第”和“銅綠房”算是最有特色的古建築。前者是官宦名士,住的當然是幾進幾齣的官廳,氣質高雅,木雕精緻,而後者顯然是暴發戶代表,高墻深宅,透出濃濃的防備心態。不過李坑所有的建築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徵:青石基腳,馬頭山墻,天井廳廊,和水磨石庫門坊——這是徽派建築的著名代表,歷史上輝煌一時的古徽州在這裡被完整地保存下來。

    夜宿李坑,那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除了田裏的蛙聲,一切都是那麼靜謐,靜得聽得見自己的呼吸。我忍不住地想走出門外,走在雨後濕潤的田埂上,聽取蛙聲一片。

    雨中游婺源(下)

    ○一開始滿眼都是田園風光,成片的綠色稻田邊時常閃出一排粉墻黛瓦的徽派民居,而村落周圍又往往有小河潺潺流過,小河上通常又有小橋,橋邊又多有老樹。所有這些,光線、色調都十分的合諧自然,宛如一幅未幹的水粉畫,又像是莫奈的印象派。

    ○暮色將至,遠處山的線條漸漸模糊起來,轉眼間山色已由黛青化為灰褚,天光雲影也默默黯淡下來。

    (二)

    離開李坑的那個早晨,雨已經悄然停歇,只剩下對面山間縈繞的縷縷霧氣和濕漉漉的地面,還殘留著雨過的痕跡。而我也要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理坑。

    從秋口的李坑到沱川的理坑需經過婺源的兩個大鎮:紫陽鎮和清華鎮。紫陽是婺源的縣城,清華則是著名的彩虹橋的所在。車過清華時,我專程去看望了一下許多人讚美過的彩虹橋。

    

    或許因為已然見過中國最長的廊橋——程陽風雨橋,也見過鳳凰沱江上虹橋的倒影臥波,清華的彩虹橋並未給我帶來驚艷,感覺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廊橋罷了。倒是那位立於橋下河中作畫的美院男生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其實畫風景的人何嘗不是一種風景呢?美是無處不在的。

    因為是淡季,我在清華等了許久,才搭上了一輛回沱川的客貨兩用車,旁邊坐著一位歸家的農婦和一個玩著礦泉水瓶的小男孩。這一路車子顛簸得厲害,有些地段近乎于羊腸小道,但景色卻是極美的。一開始滿眼都是田園風光,成片的綠色稻田邊時常閃出一排粉墻黛瓦的徽派民居,而村落周圍又往往有小河潺潺流過,小河上通常又有小橋,橋邊又多有老樹。所有這些,光線、色調都十分和諧自然,宛如一幅未幹的水粉畫,又像是莫奈的印象派。過了浙源後是長長的一段山路,道路愈發崎嶇,景色也愈發綺麗。山澗一直在我們的右方腳下逶迤前行,而左邊的山壁上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形成了許多條小型的瀑布,我們的車子就在瀑布群中穿行。

    暮色將至,遠處山的線條漸漸模糊起來,轉眼間山色已由黛青化為灰褚,天光雲影也默默黯淡下來,而我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理坑。剛在村口下車,就有人迎了上來。來者是位三十開外的女子,面容清秀而和善,她熱情地邀我去她家裏住,想來大概是我的穿著暴露了遊客的身份。見我背著一件軍大衣,她一面笑著問我是不是怕冷,一面主動幫我取下拎在手上。我笑著謝過她的好意,跟著她一同向村裏走去。

    走過售票亭,卻沒有人,亭下是條小河,在暗色中默默流走。再往前是座石橋,橋上的女孩子見了我,兀自笑了起來,是善意的笑容。而河道旁就是曾經在許多片子裏見過的兩排透著斑駁痕跡的老房子。理坑正是以此景入畫的,但我到的時候天色已晚,又忙著住宿,無心揣摩這些歷史的印跡。那個女子帶著我穿過長長的窄巷,走過那些嬉戲的孩子和滄桑的老人,耳邊傳來熱情的招喚聲,看不清面孔,只覺得很溫暖。

    在迷宮似的巷子間拐了數個彎,終於到了她的家。早就聽説婺源的漆花大床很有名,當主人讓我挑選房間時,我一眼看中了那張黑色的老床,聽主人講已有百年的歷史。想著好些人遊記裏提到的古床舊夢,我興奮得夜裏睡不著覺,給朋友發了許多短資訊,然後就昏然入睡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清晨,雞鳴和犬吠可以相聞。吃過早飯,我告辭了主人一家,獨自向河邊走去,試圖拍攝晨霧裏的稻田和村舍。走過一片碧綠的田野,遠去的山峰籠罩在灰濛濛的霧氣裏,聽説那裏出産高山雲霧茶,遠好于婺源隨處可見的普通綠茶。小河歡快地流淌著,渾然不似昨夜的深沉。一群額頭紅紅的大鵝在水裏悠閒地晃來晃去,在鏡頭面前它們一點也不慌張,昂著高貴的額頭,姿態優雅。這時,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闖進我的視野,她在河的對面,我在河的這邊,初見我時她有些羞澀,繼而便自顧下到河邊。她提著裙子,在水裏洗了洗小腳丫,然後轉身一甩,裙子隨風擺動,真是可愛極了。她的家是一座破敗的古屋,除了黝黑的墻壁看不出一絲亮色。屋裏的燈光很昏暗,有一台小電視和簡陋的擺設。她的叔叔正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年邁的祖母呆呆地坐在門邊。理坑絕大多數居民還是貧窮的,因此他們對旅遊開發寄予了莫大的希望。而我們這些旅行者卻對旅遊開發深惡痛絕,兩者之間孰是孰非呢?

    我又重新走進了理坑的古巷,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我的婺源之行自雨始,又將在雨中結束。當初戴望舒是否就在這樣的雨巷裏遇見了那位丁香一樣的姑娘呢?江南的雨是多情的,如絲般纏繞著同樣多情的我,我忽然不想離去了。

    □色友記行

    在婺源的日子(有節略)

    理坑

    在理坑餘地主家的那個晚上,同行的兩個哥們買光了能找到的煙火,然後,點燃了整個鄉間寂靜的夜空。

    由於想看看晨光下能否拍片子,慣了起得比雞早。鄉下的早晨還是比較冷,連打了數個噴嚏,才舒服地沿著薄薄晨露的青石板,就著微光向理坑晃去。粉墻黛瓦的小山村漸漸現在晨曦裏,一群群鴨子撲騰騰地衝進小河,農夫們也挑著一擔擔穀子搬向曬場。

    向農夫問了早,便試著挑了一下農夫放在腳邊的穀子,紋絲不動,農夫憨厚地笑笑,説,這一擔有兩百斤呢。我們在村裏迷路般地走著,隨便拐進一家院子,主人家也正準備擔穀子去曬場,熱情地邀我們入坐。這是個相當大的院子,能想像得到當年的氣派,房裏昏暗,老人家烤著火,抽著旱煙,小姑娘靠著她奶奶做翻譯,和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説家裏共兩畝地,説稻子每年兩熟,説打八百來斤穀子,收購公價是五毛四一斤,説農業稅一百四十四,説電費每度一塊,説吃的水是山上引下來……心裏泛堵,理坑當年多為官宦之家,如今就剩下殘缺的房子,屈子太息在上,余不敢多言。

    上下曉起

    人聲鼎沸,還有一座巨大新砌的牌坊。門票二十,據説還有每年上面撥下的一百萬,每一家被當作景點參觀的老房子,還能分到一千八。當年文化大革命的颶風橫掃著中國每一個角落,一路上見到木雕磚雕上的人頭都作為四舊,絕大部分都剷除掉了。曉起算是保存得比較好的。

    大夫第的主人已年過七十,當年他把厚厚的黃泥抹在屋檐的磚雕上,刷上毛主席萬歲,才使這些文化寶物保存了下來,只是飛檐上的天官被敲掉了。今天他坐在自家的門口,顫顫巍巍地迎接客人。大聲地跟你講:日子不容易,保重身體。

    我記起一件事來:好像是1986年,一群記者拜訪沈從文老先生,其中有一個小女孩,沈老笑瞇瞇地告訴她,文革時他掃過女廁所,還掃得特別乾淨。小女孩下意識地上去擁抱了一下沈老,説對不起,讓您受委屈了。老人突然間嚎啕大哭,像孩子一樣,止都止不住。小女孩不知所措。

    面對大夫第的那個老人時,我們也不知所措,那個年代,斯文掃地,更不用提所謂的木雕磚雕了。

    □交通 如何進出婺源

    進出婺源有四個方向:

    (1)東部,浙江衢州到婺源140公里。

    (2)南部,江西上饒市到婺源180公里(往310高速公路經常山到婺源約2個小時)。

    (3)西部,江西瓷都景德鎮市到婺源80公里。

    (4)北部,安徽黃山市到婺源114公里。

    四個城市均通火車。黃山、景德鎮有機場,並且都有直達婺源的班車。

    婺源還開通了直達蘇州、上海、杭州、蕭山、紹興、寧波、溫州、深圳、廣州、南昌等地的班車。

    □民風

    純樸的婺源人

    我們是5月3日晚從上海出發的,第二天清晨到達衢州,經過一番轉車後於中午時分到達婺源縣城,開始了我們這次真正的婺源之旅。

    曉起的房東少爺

    我們是在從汪口開往曉起的車上認識了這位房東少爺的,當然,那時還不知道他是我們的房東。在路上他主動跟我們聊了起來,得知我們準備在曉起住宿時,便表示願意帶我們到當地有名的老屋飯店去住,而我們則直接問他他家裏好不好住宿,這才知道他家也開了個家庭旅館,但他認為家裏的條件沒有飯店的好,便首先向我們推薦那家飯店。到了他家後,覺得那裏條件並不差,我們便決定在他家裏住下來……

    官坑雜貨店母女

    官坑只有一家小飯店,其實嚴格意義上説,這還算不上飯店,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家,一個木屋,廚房、飯廳及主人臥室都在裏面,而且其中沒有任何分隔。由於飯店過於跼踀,我們點好菜後便到飯店對面的雜貨店休息。

    雜貨店女老闆問我們要不要喝茶,我們當然毫不客氣地笑納。女老闆的女兒給我們每人沏一杯茶。後來我們乾脆就讓飯店老闆把飯菜端了過來,在雜貨店裏吃起來,而無論是飯店老闆還是雜貨店老闆,都無一不客隨主便。吃完飯,我們便準備上山,雜貨店老闆母女則開始收拾我們留下的碗筷和滿桌的殘羹冷炙,雖然我們沒有在她的小店裏消費任何東西。

    嶺腳的鄉村醫生

    嶺腳的鄉村醫生是在曉起開往官坑的車上認識的。當時他手中拿著兩本有關茶文化的書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們便從茶開始聊了起來。

    一路上,他還跟我説了很多婺源當地的軼事趣聞。比如當地的余姓是秦檜的直系親屬,當年遷到此處,把姓氏的“秦”字去掉三橫,改為余姓;理坑有部水龍,是慈禧時期留下來的(使我們後來在理坑沒有錯過參觀這部清朝留下的水龍);當地查姓和詹姓是同一祖先;曉莊的人最好客等等,讓我增進了不少對當地的認識,雖然他聲明有很多事情都沒有經過歷史的考證。

    ……

    一路上,還有許許多多讓我感動著的人:我們遊覽北線時的司機,雖然有著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但必須承認,他也很好;汪口村的一個小導遊小姐,十五六歲,解説不是很專業,但卻極為熱情,先是要給我們沏茶,知道我們要趕時間後,便帶我們到她家去裝“天然礦泉水”;虹關村一個定居上海回家省親的老頭,做了我們在虹關村的導遊;理坑村的一位江西財大學生,臨時客串導遊,也是盡心盡責……

    用心去旅行,你才能發現旅行中的樂趣!

    □客行天涯

    □推薦

    婺源遊的推薦線路

    (一)觀光五日遊

    虎灘漂流—博物館

    縣城—思溪—彩虹橋—龍天塔—虹關—理坑

    縣城—文公山—古城—金山生態茶業觀光園—鴛鴦湖—陽春古戲臺—遊山村

    縣城—李坑—曉起—江嶺—俞氏宗祠

    沱口(或清華)—靈岩洞—經義堂—洪村

    (二)古村古建考察三日遊

    D1李坑—汪口俞氏宗祠—曉起

    D2思溪—龍天塔—虹關—理坑

    D3彩虹橋—洪村—百柱祠

    (三)祠堂文化考察三日遊

    D1汪口俞氏宗祠—曉起江氏宗祠

    D2洪村光裕堂—黃村經義堂

    D3豸峰成義堂—遊山總祠與分祠

     《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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