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一怒為歧視

    王靈智教授是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人文學院族裔研究系主任，同時也是全美亞裔高等教育協進會董事，多年來，他為了亞裔在美國獲得平等的權益孜孜不倦地奔走呼籲。

    在李文和案被披露後，包括華人科學家在內的亞裔人士在能源部幾大實驗室內的遭遇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在高科技領域，亞裔科學家佔很高的比例，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在實驗室裏工作的亞裔科學家人數卻與此根本不成比例。儘管都是美國公民，但在進入這些實驗室之前，亞裔科學家要接受非常嚴格的族裔背景調查，有任何存疑之處都要被刷掉。

    一位來自台灣省的華人科學家在美國華文報紙上撰稿指出，實驗室內部分為若干等次，接觸不同等級的資料，但華裔科學家常被莫名其妙地禁止接觸一些資料。在李文和案發生後，這位華裔科學家在參加一個內部聚會時，他的一名白人上司談起此事時看了他一眼，輕蔑地説：“哼，你們這些外國人！”這位科學家立刻要求他的上司道歉，遭拒絕後，他拍案而起辭掉了實驗室的工作。

    當時，在李文和案引起的排外情緒不斷高漲的情況下，在美國的華裔科學家普遍感到了沉重的精神壓力。

    不能升遷，只因是華裔

    眾所週知，美國能源部的幾大實驗室做的研究主要是最敏感的核武器項目和周邊課題，而位於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和加州的利弗莫爾國家實驗室最為有名，其中就有不少華裔。

    過去，到這些實驗室工作是許多華裔高科技人才很重要的選擇，因為在這些實驗室裏工作，薪資比一般的商業公司高兩倍，而且每年都有國際旅行休假計劃，退休後還可以享受優厚的待遇。至於因種族背景而遭受不公正待遇，那是感覺得到但説不清的事。李文和案發生後，很多人在媒體上披露了一些內幕，例如對接觸機密人士的族裔背景調查，亞裔在內部升遷上的困難等。

    據前面那位華裔科學家説，實驗室的工作和其他研究機構沒有太多不同，華裔科學家和其他族裔的同事相處也沒什麼障礙，福利待遇上也基本一樣。但在華裔科學家的升遷和受信任程度等方面，卻不可否認地存在著程度不同的歧視。在進入這些實驗室的時候，同樣的申請、類似的條件，少數族裔總會吃虧，所以有些華裔乾脆繞開這些敏感的機構求職。

    但到關鍵時刻，這些歧視就變本加厲了。美國華裔眾議員吳振偉應邀到美國能源部參加一個公開活動時，竟然被門衛攔住反覆盤查，出示議員證都無濟於事，而他的白人助手卻被輕易放行。

    實驗室討好亞裔科學家

    今年3月初，代表協進會與美國能源部國家實驗室談判的王靈智教授説，抵制運動得到了很多科學家的響應，至少有十幾名亞裔科學家轉行到了私人公司工作。最近幾個月來，不少實驗室均提拔了一批亞裔科學家，最高的職位是實驗室副主任，這是過去幾年來未曾有過的事。

    需要頂尖科學家從事機密研究工作的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主任布朗坦言，因為抵制運動，美國許多優秀的畢業生不再有興趣到洛斯阿拉莫斯工作，這讓他深感憂慮。布朗還説：“如果我們招募不到最佳人才，國家就真的無法仰賴我們來管理美國的核威懾力。”美國許多頂尖的科學家和電腦畢業生都是亞裔，多年來，洛斯阿拉莫斯實驗室聘用的大學畢業生中亞裔多達半數。布朗指出：“今年我看到的結果是，沒有任何一個華人或美籍華人畢業生提出申請，”而且這種情況可能還會惡化。

    目前，抵制運動已經迫使美國各實驗室管理層改變雇傭和內部晉陞制度。據美國聯邦官員透露，美國三大實驗室已經擬出了一份包括增加亞裔晉陞機會，改變在研究領域歧視亞裔及少數族群的做法等的計劃，目前，這份計劃已經送交美國能源部國家核武器安全局，正等待他們審核批准。（王玉）

    環球時報 200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