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松恨不高千尺──百名科學家與百名青少年暢談16歲

    “我16歲的時候,從江西平江的鄉下考到上海華東師大,那是1981年,沒有電腦,沒有網際網路,很少打電話,見不到計程車,沒有地鐵,沒吃過西餐,沒穿過西服,沒有獎學金,沒有自費留學……今天這些都有了。”

    在美留學10年的昌增益,用這樣的開場白追憶起自己16歲的時候,如今他已是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的教授了。他面對的聽眾是來自北京景山、166中和4中的百名中學生和早已過了花季的百名科學家。中國科協以“談談我的16歲”新春聯誼形式開始了2002年首場大手拉小手活動。

    剛過完79歲生日的天文學家、中科院院士王綬王官老人手書一幅杜甫詩句——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送給少年朋友作為新春禮物,寄望他們將來人才輩出。

    今年已是花甲的中科院微生物所教授孫萬儒講了他16歲時的一段往事:我16歲時家在鄉下很窮,上中學時,父親希望我不要念了去學裁縫。老師聽説後,跑了120里路趕到我家,説服了我的父母讓我繼續讀書。高一時,我的數學、物理、幾何、代數都是100分,只有化學考了99分,我拿著卷子去問老師到底錯在哪。老師説,你的鈷CO,O寫大了,應當是小寫,寫大了就成了一氧化碳,科學中差一點點就不是它了,你必須記住這一點。當時還考了些什麼,我都記不得了,但這個O讓我記了一輩子,使我在後來的科學研究中受益匪淺。

    暢談會上,已是北京大學化學專業三年級學生的劉歐,被她的母校景山中學邀請了回來。劉歐16歲時曾被選拔為首批11名中學生進入了國家重點實驗室,師從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中國工程院院士劉德培教授,進行轉基因治療的基礎研究。她説:“當時我是個高一學生,生化知識遠沒有達到專業水準,面對數不清的實驗和枯燥的操作,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來,不斷向教授專家請教,所有的時光都泡在實驗室裏。經歷了18個月的艱苦努力,我的論文終於通過了兩院院士組成的專家組的答辯,獲得了第九屆全國青少年科技論文金牌。那段經歷讓我成長,讓我懂得了只有勇於面對失敗的人才會成功,只有鍥而不捨的人才會成功。當我後來再遇到困難時,都會想起那段日子。”

    像劉歐一樣,不少參加暢談的中學生都獲得過各種各樣的青少年科技獎。面對成績,昌增益對他們説:得了獎當然很好,但這是遠遠不夠的。你們現在還只是會學而已,還沒有為社會作出任何貢獻,並不是聰明就一定會有貢獻的。人生要經歷風雨和磨難,書本上寫的,科學家説的,甚至得了諾貝爾獎的,也有可能是錯的。要敢於挑戰權威,挑戰傳統。先學做人,後學做事。我將清華的校訓“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送給你們,和大家共勉。

    身為教育部副部長、青少年科學教育工作委員會主任的韋鈺,今天以一個科學家的身份坐在了孩子們中間。她問身邊的李曉航:平常上不上網?李曉航説:上,但有用的資訊不多。已是4中高一學生的李曉航問韋鈺:我們現在應該鑽一門科學還是都要鑽?

    韋鈺面向所有中學生回答了李曉航的問題。韋鈺説,未來科學的發展絕對是交叉的,是跨領域的,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也要交叉。國際腦科學的研究已經證明,人的價值取向和人的決策、人的情感是分不開的,情感是人價值觀的基礎,這是我們過去不知道的。今天的青少年一定要全面發展,鍛鍊你們的情感能力、與人交往的能力、共同工作的能力,走出去參與世界交流,這在我們的教育中是個很大的弱點。我覺得具體的知識並不太重要,因為知識是學不完的。你獲取知識、終身學習的能力才是重要的。有用的資訊是你的知識,對這些知識的運用才是你的智慧。

    韋鈺表示:21世紀的科學不應該成為一種特權。科學不是為好孩子、為有錢孩子的,而是要面向所有孩子。科學要走向西部,走向貧困地區,讓那些沒有機會得到很好教育的孩子,像城裏孩子一樣學到知識,培養科學精神,參加到21世紀的發展中來。科學進入教育主渠道,不光在大學,要在中學和幼兒園就開始,這已經是世界潮流。為我國培養20年30年以後的公民,科學普及非常重要,這種普及不是為了傳播知識,而是要造就一種科學精神,崇尚對事實的尊重,對真理的追求,求真求實求美。今天的青少年應該有一條更加科學的成長道路。

    三所中學學生用自編自導的節目,展望了他們想像的未來50年科學的前景,166中學郭菲和她的同學以一首“大手無私拉小手科學路上斬荊棘”的詩朗誦,答謝了眾多科學前輩對他們寄予的厚望。

    《中國青年報》 2002年2月03日

    


時代呼喚科學巨人
透視2001十大科學突破
怎樣評價科學家
美《科學》評出2001年十大科學成就
公眾科學素養調查:千人僅14人達標
最智慧的科學圖書館落成
科學,不能失去理想







版權所有 中國網際網路新聞中心 電子郵件: webmaster @ china.org.cn 電話: 86-10-68326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