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漸進式台獨”，係指民進黨當局在沒有放棄“台獨黨綱”、不接受“一個中國”、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仍繼續維持分裂主張；同時又受到島內外各種強大壓力束縛，不敢貿然落實其“台獨”主張的情況下，採用蠶食手法，逐步推行“台獨”活動的方式。台灣當局領導人的“漸進式台獨”活動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言論上，二是具體行動上。

    首先，言論上大談“九二共識”，拒絕“一中原則”

    2000年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結束後，台灣地區領導人一再聲稱，他會“做台灣的尼克松”，兩岸關係一定會“雨過天晴”。5月20日，他在就職講話中提出“不會宣佈獨立，不會更改國號，不會推動兩國論入憲，不會推動改變現狀的統獨公投，也沒有廢除國統綱領與國統會的問題”所謂的“四不一沒有”，化解各界對他“台獨”主張的擔心，並託人帶話給美國，表示自己不會做“麻煩製造者”。就職一個月後的6月20日卻轉口説，“九二共識”是沒有共識的“共識”，所謂“AGREE TO DISAGREE”。7月，再將“九二共識”歪曲為“九二精神”；8月在中美洲訪問時又鼓吹“統一併非唯一及最後的選項”，稱不會接任“國統會主委”；11月出爐的所謂“三個認知、四項建議”強調兩岸“互不隸屬、互不代表”。2001年元旦講話提出不清不楚、似統實獨的“統合論”。2001年5月在美國過境與美方智庫會談時表示，“新政府”不會推翻過去“舊政府”所做的任何協商與承諾，這包括新加坡協議、“一個中國”各自表述（即國民黨時期所稱的“九二共識”）。一離開美國卻立即予以否認，稱“統合論”並非統一，也非整合，民進黨的支援者對“統”這個字很感冒，但不要緊張；所謂的“九二共識”，“迄今亦無定論”。去年11月至12月間，陳水扁、張俊雄等人多次聲稱，根本沒有兩岸“九二共識”，“本來無一物，何外惹塵埃”，甚至誣稱，接受“九二共識”就是接受“一國兩制”就是“吞併台灣”，攻擊主張發展兩岸關係的“國民黨”、新黨等“賣臺”，是“中共同路人”。

    其次，行動上逐步去“中國化”，培養“台獨”基礎

    （一）推行“文化台獨”。“文化台獨”主要是片面強調所謂文化“本土化”，虛化中國文化在台灣文化中的地位。中華民族歷史緣源流長，各地自然環境、風土人情千差萬別，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進程中，慢慢形成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文化，這些文化是整個中國文化的一部分，極大豐富了中國文化寶庫。台灣本土文化也是中華文化中的一塊瑰寶，重視台灣地區的鄉土文化與傳承、發展中華文化並沒有矛盾。但“文化台獨”者過分推崇“鄉土文化”的地位，人為地誇大兩者的差異，故意以台灣地區的鄉土文化取代、否定整個中華文化。近幾年，台灣當局和“台獨”勢力借教育改革之名，塞進大量“文化台獨”的內容。鄉土語言教育是另一個主要內容。1999年台灣“教育部”大張旗鼓地展開“國民教育九年一貫課程”草案的意見徵求工作，包括引起爭議的“鄉土語言”等內容都獲得通過，已決定於2000年下學期開始實施。“鄉土語言”部分號稱要“以多元文化精神及尊重各民族群語文特性，納入正式課程實施教學。強調族群語文對鄉土文化延續及創新的重要性，培養學生熱愛鄉土的情懷。”“拼音之爭”也是其中一個縮影，“台獨”勢力認為作為國際通行標準的“中文拼音”是中國大陸制定並推廣，將其上綱上線為“統獨”立場、“文化霸權”之爭，要求選用“通用拼音”。

    （二）推動軍隊“台獨化”教育。台灣軍隊長期受“反共、反台獨”教育，為解決部隊忠誠問題，台灣當局領導人加強了對臺軍的“台獨化”教育。他頻繁到軍隊視察，密切對軍隊進行訓話，誘導臺軍確立“與大陸作戰是台灣軍方主要任務”的意識。去年6月，在“總統府”的授意下，台灣“國防部”通令全軍，要求在部隊營區拆除室內與室外的“統一中國”、“復興中華文化”等所有有關統一的標語，同時被拆除的還有營區外的一些大型戶外標語牌，有意改變臺軍原來“為統一而戰、反對台獨”的傳統。

    （三）開展“正名運動”。2000年下半年，台灣當局通令“外交部”各單位，要求使用的名牌、座位牌、腳牌、功能表、客單、信紙及柬帖等上所印製的官方標誌，避免使用“國徽”標誌，而改用“國旗”標誌替代；實在不行，由改用“梅花”標誌。2001年3月，海外台獨勢力在島內“世界台灣人大會”，鼓吹以後以“台灣”名義參加聯合國等國際組織，這一主張被台灣當局接受。他們甚至要求以後軍艦也要避免使用大陸人名、地名，改用台灣人名、地名。去年5月，“台獨”大老姚嘉文在日本東京向僑界説出驚人之語，稱台灣當局已以“限期辦理”的形式，指示“外交部”將“護照”“中國民國”的英譯名稱改為“台灣”，將所有駐外機構一律改成“台灣”。去年12月31日，臺“新聞局”啟用新版“局徽”，將祖國大陸版圖和台灣“國旗”刪除，改為變形的“鐵灰色橋梁圖案”。今年1月13日，台灣當局領導人在出席台獨組織“台灣人公共事務協會”大會時宣佈，他已批准在現行“護照”封面上加注英文的“台灣”（TAIWAN）字樣，作為送給“台灣人公共事務會”慶祝年會“最好的禮物”。次日，臺“行政院”正式核定此案。近期，台灣當局又逼迫台灣某民間組織更改其英文年報中的“中國”稱謂。事實上，台灣當局近來所策動成立的組織基本都冠以“台灣”，如受台灣當局和李登輝授意成立的“台灣智庫”、“台灣産業科技協會”、“群策會”（TAIWAN ADVOCATES）等。而一些民間團體和行業團體也逐漸改名“台灣”。

    此外，海外“台獨”勢力紛紛返回“彙報演出”，也是台灣當局推進“漸進式台獨”的一個方面。2001年3月，全球各種“台獨”團體史無前例地齊聚台灣，召開“世界台灣人大會”成立大會，據稱是為了模倣全球猶太人的運作方式，匯合海外台獨力量，加強在海外的活動。今年1月召開的“台灣人公共事務協會”（ＦＡＰＡ）二十週年紀念大會就是一例。ＦＡＰＡ是台灣籍美國人開展國會遊説、鼓動美國國會插手台灣問題最重要的組織之一，李登輝訪美、美國國會一再通過支援台灣參與世界衛生組織等的事件，都有該組織的背景。

    由此可見，“漸進式台獨”是台灣當局從“符號台獨”、“言論台獨”向“公開台獨”、“實質台獨”作準備的一個階段。

    “漸進式台獨”活動仍會持續下去

    1月21日上午，台灣“行政院長”張俊雄召集“行政院臨時院會”，會後向台灣當局領導人提出“內閣總辭”。中午，台灣當局領導人召開記者會，宣佈由“總統府秘書長”遊錫堃接任“行政院長”。遊錫堃隨即開始發佈“內閣”人事任命。島內有輿論指出，此次台灣當局領導人人事改組的主要特色就是，以過去自己的嫡系為禁衛軍，再加上游錫堃等“宜蘭幫”，然後以黨內自己所轄“正義連線”作下一層的護衛，進而留任中性的人士來鞏固本土的色彩，同時以一二個在野黨傭兵來點綴超黨派的面貌，最後再以李登輝的人馬充當“國安”、對外關係的“炮手”，完全是一個“台獨”色彩深厚的“綠色”（民進黨）的組合。這種組合將使台灣當局領導人徹底地貫徹李登輝的意志，民進黨有人公開表示，未來台灣當局領導人可以像“身體指揮手、手指揮手指頭”指揮“行政院”。在攸關兩岸事務的決策人事方面，“兩國論”提出者蔡英文留任“陸委會主委”，相對激進的“新潮流係”要人邱義仁轉任分管“國防”、“兩岸”、“外交”事務的“政務委員”，曾提出開徵大陸臺商“國安捐”的外省人“台獨會”成員陳師孟出任“總統府秘書長”。如此一來，未來兩岸關係前景很難令人樂觀，“漸進式台獨”的政策極有可能繼續推行下去。

    （本文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台灣研究所）

    中國網2002年2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