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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罵不休的文人們

王怡

    撇開兵戎不談,這世上最厲害的,莫過於文人的口誅筆伐了。文人們見血不見刀的君子之爭,就象上海人的街頭“相罵”,也許因為總是停留在口,所以永遠都是熱烈而又持久的。近日,以“身體”寫作的《上海寶貝》作者衛慧不指名批評《烏鴉》及其作者九丹,九丹反唇相譏,又一場罵戰一觸即發,成為中國文壇“對罵”史上的又一新景觀。

    文人相輕“身體派” 美女作家爆發罵戰

    沉寂了一陣的文壇怪才衛慧,日前因與當紅小説女作家九丹就其小説《烏鴉》互為攻擊,再次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據亞洲週刊日前報導,中國大陸女作家九丹從北京到香港,在香港書展為讀者簽名。九丹剛到香港,友人就給她看7月13日香港《蘋果日報》副刊。上海女作家衛慧在專欄“上海寶貝”上發表《瘋了》一文説:“某大陸作者,女性,有新加坡居住經歷,寫了一本書,大致是寫些在新加坡的‘小龍女’(中國妓女),被人冠以‘妓女文學’的名號,寫者本人也不遺餘力地對媒體作半遮琵琶之姿,似乎還真有售肉經驗。”衛慧的文章,沒有點名,但明眼人都明白,她指的就是九丹和《烏鴉》。九丹讀了後説:“這個女人(指衛慧)真是太傻了。好意思説別人有‘售肉經驗’的,肯定不是個好作家,當然,她都談不上甚麼好作家。”九丹對亞洲週刊説:“衛慧和棉棉這兩個女人,我都不認識。不過,通過棉棉的作品,我們能看見她的靈魂。衛慧如果要同棉棉比,從精神上,棉棉是一座大山,而衛慧只是一個小孩撒尿撒出的小坑而已。”

    兩位“美女作家”在媒體面前大用不雅之辭,全然不顧文人應具的儒雅、謙虛,與歷來暗裏藏刀、冷嘲熱諷的文人爭鬥相比,其赤裸裸的街巷罵人俗語,讓旁人自嘆弗如。如果説九丹對衛慧的攻擊是出於自衛尚可理解的話,她接下來對中國當代女作家的評價,就大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之勢,讓人不敢茍同。

    九丹矛頭直指中國當代女作家群

    發泄完了一通,九丹的矛頭轉而直指中國的所有當代女作家,她毫不謙虛地説:“或許有人會説,王安憶和鐵凝她們還是寫了一些百姓的生活,是寫出了社會寫出了文化的,我也承認。但是,她們看起來很大氣的作品,卻沒有充份表達出作為一個女人的體驗,可以説男性也可寫出那樣的作品來。那麼,連自己作為一個女性的特點都沒體現出來,就更不用説表達出女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罪與悔了。包括衛慧在內的這一女作家群,依我看,都是虛偽的女人,我與她們有根本的不同。我認為,我比她們當中的任何一位都成功。”

    "我接受訪問,其實不是想説衛慧一個人,她完全構不成我談話的內容。我想説的是中國長期以來,在女作家群裏,都存在一個現象,她們的寫作都在説同一件事:我身上長了一個疤,這個疤很癢,我在撓,不停地撓。其實,她們的癢跟別人沒有關係,她們的撓更與這個時代沒有關係。"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是,《烏鴉》今年一月出版以來,儘管在東南亞掀起了颶風,這股風也開始刮向中國大陸,但迄今為止,中國大陸文壇還沒有一個評論家主動站出來評論它。九丹認為,這是評論家怕招惹上“妓女文學”四個字,“他們的靈魂跟衛慧一樣麻木”。有趣的是,衛慧的文章沒有點九丹和《烏鴉》的名,當亞洲週刊採訪衛慧時,她卻再三表示“不願評論”,覺得這事很無聊。

    究竟誰更“美”? 究竟誰用“身體寫作”?

    上海一位文學評論家,與衛慧和九丹都很稔熟,他説,中國文壇二三十歲的女作家群,稱為“七十年代”女作家也好,稱為“另類文學”女作家也好,互相開罵已非罕見現象。衛慧和九丹的爭論焦點,不外乎:究竟誰是美女、是不是用“身體寫作”、是不是“妓女文學”、作品在文學上地位如何?她們互相詆毀,反讓外人看作是兩人素質的對抗。

    他認為,兩人的為人和作品各有韆鞦。九丹的成功在於包含懺悔,是批判現實主義的深化;衛慧的作品表現了市場經濟充分發展下,人的慾望的新形態,是“另類”,小説表現形式創新,語言功力到位。説到衛慧和九丹的為人,他説,九丹顯得誠實,老實中時露稚嫩;衛慧顯得慧黠,在社交圈,她是“尖叫的蝴蝶”。

    有人認為,女作家之間的“開戰”是一種商業炒作。雖然九丹矢口否認回擊衛慧是炒作,只是一種被動反擊,不過她既而又説:“商業性是一個成功的作家不可回避的因素,沒有一個作家不希望自己的書盡可能被更多人讀到。只是中國作家有奇怪的清高,一提商業性就渾身不自在。我也清高,但不害怕別人跟我提‘商業性’。”不管這次罵戰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炒作”,九丹也許該感激衛慧給了她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但給了她一個重拳反擊的機會,還讓她適時地宣傳了自己的作品。

    文人“相罵”何其多

    罵不完的王朔 道不明的金庸

    “那時我看人是有個尺子的,誰讀瓊瑤金庸誰就叫沒品位,一概看不起。”一年多前,文壇上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千層浪,王朔,這個中國文壇敢説敢罵的痞子,總是時不時地製造些驚人之語來刺激人們的視覺和聽覺。瓊瑤和金庸只是他“唾棄”的眾多文人中的幾粒沙子而已。王朔扮演著《皇帝的新裝》裏那個多嘴的孩子的角色,不管話語是否偏激,不管旁人能否接受,於是乎一場場以他為主角的罵戰就這樣不可避免地開演了。不過,無論是見識、氣度還是年齡都勝人一籌的金大俠自然也不會無動於衷,數日後他給媒體的一封公開信便公之於眾,用一把軟刀子化解了這另人難以下臺的“惡言惡語”,也讓狂慣了的王朔著實慚愧了一把。

    余秋雨需要懺悔嗎? 兩余之爭揭露文壇現狀

    幾乎是在同一時期,北大才子余傑以一篇《余秋雨,你為何不懺悔》在文壇仍出了又一顆重磅炸彈。

    以往對於“余秋雨現象”的批判,大多停留在文學的角度,而“文革事件”之所以會掀起如此軒然大波,主要是因為余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余秋雨推向了道德法庭,並讓眾人在等待真相的過程中隱隱地向人們暗示著真相的所在。余傑指出:懺悔意識對於中國知識分子而言非常重要,它甚至關涉到幾代知識分子在人格上的新生,只有具備真正強烈的懺悔意識,才能對歷史有所交待,也能真正完善中國知識分子的整體人格;而余秋雨對此則不以為然,他認為懺悔意識是西方基督教的東西,並不完全適用於中國的知識分子,他還認為,懺悔應當是個人化的,而強迫別人懺悔可能會造成人人自危,卻背離了懺悔的初衷。

    “文人相輕”難道是個顛仆不滅的真理?如果不是那文壇又何來那連綿不絕、宛如滔滔江水的“罵戰”。其實誰比誰更重要,誰比誰更有才情並不是關鍵,每個作家總要有自己獨特的風格。省些口水和精力,把它們用在創作上,把更優秀的作品和思想呈現給眾人,相信讀者會作出公正的評判。

    東方網 2001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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