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實:“我的生活場就是白鹿原”  

    幾天前,剛從河北西柏坡回來的陳忠實在西安歇息片刻,便迫不及待地要趕回白鹿原所在的西安市灞橋區西蔣村,在這塊千年古垣上繼續他的文學苦旅。9年前,陳忠實在具有史詩品格的長篇力作《白鹿原》裏,講述了關中白鹿原上幾代人的苦難命運和心靈秘史,折射出中國農村社會近半個世紀的深刻變革。如今,位於古城西安郊外的白鹿原已成為他精神的棲息地。

    《白鹿原》入選必讀書目是個很高的榮譽

    擔任中國作協副主席和陜西省作協主席雙重職務的陳忠實既要堅持寫作,又要處理一些行政事務,工作分外忙碌。在和記者談話前,他用10分鐘的時間迅速瀏覽了一批文件,接著又打電話處理了一件老幹部的報告。他手上那只“巴山”牌雪茄,不斷地熄滅,又不斷地被點燃。

    近段日子,讓陳忠實興奮的事莫過於教育部全國高等學校中文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將《白鹿原》列入大學生必讀文學書目。作為建國以來唯一一本入選的長篇小説,陳忠實認為,這對他和他的作品而言是極有意義的一件事,是一個很高的榮譽,甚至比獲得茅盾文學獎更“讓人心裏踏實”。

    陳忠實説:“封建末日到共和國成立這段歷史時期是我們民族最為痛苦的時刻。小説描寫了中國人在這幾十年裏通過痛苦的心靈剝離重獲新生的精神歷程,還原了一段中華民族在歷史中的心靈真實。也許這就是它受到重視的原因吧。”

    我的生活場就是白鹿原

    《白鹿原》的成功首先得益於陳忠實深厚的生活閱歷。自幼生長于西安郊區灞橋西蔣村的陳忠實,先後擔任過民辦教師、基層幹部,並長期在區裏挂職。幾十年的農村生活和基層工作經歷,為他的文學創作積累了極為豐富的素材。當年,為了寫作這部《白鹿原》,陳忠實走訪了關中平原上百個村子,幾百戶村民,查閱了20多個縣的縣誌,單寫素材筆記就寫了近百萬字。

    陳忠實説:“我是《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那年出生的,在創作上也受到《講話》精神的長期影響。我覺得,作家要深入生活,貼近人民,這對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的作家而言,都是一個常識性問題。”

    他認為,作家深入生活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到某一生活場地去深入;另一種則是在自己的生活位置上全身心地感受生活,感受社會,接觸各種人物、事件,這兩種都是可取的。作家可以選擇屬於自己的深入生活的方式。古巴作家卡彭迪爾為創作反映黑人移民到拉美地區後的原始生活形態的小説《王國》,選擇在海地這個純粹黑人移民的國家長期生活體驗,同樣也獲得了成功。

    “不管怎樣,每一位作家都有他的生活場,都在各自的生活位置上經歷、感受生活,誰也無法擺脫。賈平凹的生活場在陜南商州,我的生活場就是白鹿原。”陳忠實説。

     的確,離開白鹿原的土地,離開在這塊土地上休養生息的鄉親們,對陳忠實而言是不可想像的事。只要稍稍在城裏呆長了一點時間,陳忠實就會變得“心神不寧”起來。回到熟悉的白鹿原,既躲避了紛雜的世事,能安靜地從事自己的閱讀創作,也使自己的精神獲得了真正的安寧。

    讀書和寫作——鄉居生活的主題

    陳忠實在老家新蓋了一棟房子,在這裡,他自己做飯,一般是最簡單的麵條或米飯,填飽肚子就行;讀書和寫作,就是他鄉居生活的主題。

    這一兩年,陳忠實主要在寫一些短篇小説和散文。他在總結自己小説寫作的經驗時説:“我一點也不覺得短篇小説比長篇小説的寫作容易。短篇小説寫作上的自由度更大一些,內容更加接近生活,時代氣息鮮明。不過,它對結構和語言的要求更高,把握起來也不容易。”

    仍然不斷有一些“不速之客”前來拜訪。前不久,陽光衛視一個攝製組從西安找到西蔣村,硬是用錄影機鏡頭“跟蹤”了陳忠實5天。其間,正好碰上渭河邊上舉辦一場盛大的廟會。逮住這個難得的好機會,攝製組便軟硬兼施,將陳忠實成功地“挾持”到廟會現場,一泡就是大半天。和老鄉們在一起,陳忠實倒也安然、自在。

    鄉村生活安靜單調,陳忠實自有一套調節工作與休息的辦法。讀書寫作之餘,和鄉親們聊天、下棋,聽廣播、看足球,都是他消除疲勞、調養精神的好方式。酷愛足球的陳忠實十分關注正在進行的國足熱身賽和即將進行的世界盃足球賽。但是,他打消了去南韓看球的念頭,只想呆在家裏“靜靜地過一把球癮”。 (李勇 李梁)

    

     新華網 2002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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