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布希還要忙 布萊爾為何而戰?

    911事件以來的國際舞臺上,有兩個人最忙,一個是美國總統布希,另一位是英國首相布萊爾。而在組建國際反恐怖聯盟的外交戰線上,布萊爾比布希還要忙。

    自9月20日以來的40多天裏,布萊爾在空中飛行了上百個小時,行程數萬公里。有人算了一下,這些日子布萊爾的飛行強度超過了航空小姐。他先去了巴黎、柏林和華盛頓,然後折返布魯塞爾參加歐盟首腦會議。隨後,他又飛往莫斯科、伊斯蘭堡和新德里,還去阿曼看望了在那裏進行軍事演習的英軍官兵。沒隔幾天,布萊爾再次登上飛機,訪問了敘利亞、沙特、約旦和以色列,並與巴勒斯坦的阿拉法特會了面。從中東返抵倫敦的第三天,他把法國、德國等7個歐盟主要國家的首腦人物請到唐寧街10號共進晚餐,就反恐戰爭的形勢進行磋商。11月7日,他乘坐剛剛復航的協和客機飛到美國,與布希再次會談。有人戲説,布萊爾的這次“超音速訪美”,既節省了時間,也為英航做了廣告。

    這一陣子,布萊爾確實很忙,也挺累,據説他的體重掉了10磅。然而,他頗有一種成就感。儘管他的外交努力並不一帆風順,在一些阿拉伯國家遭到過令他尷尬的冷遇,但他畢竟扮演了“對美國非常有用”的角色。911事件後僅9個小時,布萊爾毅然宣佈英國要和美國並肩作戰。他成立了英國“戰時內閣”,派潛艇向阿富汗發射巡航導彈,派飛機為美國提供空中偵察和空中加油支援。後來,他又組建了4000人的特種部隊和支援力量,時刻準備著和美國一起在阿富汗打地面戰爭。布萊爾否認他“好戰”,他説英國是為了自衛,因為有許多英國公民在紐約的浩劫中死亡。不過他也坦言,即便當時沒有一個英國人喪生,英國也會和美國並肩戰鬥。他説這是一場不能不打的正義之戰。在10月初的英國工黨年會上,布萊爾為這場戰爭結束後的世界描繪了一幅圖景。他説,這場戰爭不僅要剷除國際恐怖組織,打垮塔利班政權,而且還要重建世界秩序,包括解決中東問題,遏止地球變暖,制止吸毒和消滅貧困等。

    對布萊爾如此強勁的風頭,英國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為他感到自豪,稱他是眼光遠大的國際政治家,是英國“又一個丘吉爾”,因為他使英國人再一次在世界上揚眉吐氣。也有人向他潑去冷水,説他年輕氣盛,幹事想問題過於天真。當然也有挖苦他的,説他目前的角色很像是“美國的國務卿”。

    的確,在戰後歷史上,很難找到一位英國首相像布萊爾這樣對美國一邊倒。不僅與美國心心相印,行動上也總是緊密配合。在中東,在伊拉克,在科索沃,英國都毫不猶豫地跳進美國的戰壕。過去,人們把布萊爾和克林頓比作“鐵哥們”;現在,有人則把“二布”比為“親哥倆”。他們亦步亦趨,如影隨形。這表明,英美關係不同尋常,非常特殊。而這正是布萊爾所追求的。在布萊爾創建的英國新型外交模式中,英美關係是最核心的部分之一。

    布萊爾這樣做,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也出於現實的需要。他是冷戰結束後走上執政舞臺的。國際形勢的深刻變化,使英國長期奉行的對美國、歐洲和英聯邦國家的“三環外交”遇到全面挑戰。英美特殊關係在二戰中奠定了基礎,冷戰時期進一步加強,英國利用這種關係在國際舞臺上縱橫捭闔,維護了自己的大國地位,但蘇聯的解體,兩德的統一,為英美關係增加了變數,英美特殊關係面臨考驗。在歐洲,英國的處境更是不妙,它總是跟不上歐洲一體化的步伐,對建設“大歐洲”的貢獻與其歐洲大國的地位很不相稱,特別是“法德軸心”的形成,使英國面臨退出棋局的危險。在英聯邦內部,共和之風越刮越勁,英國已很難控制局面。加上經濟全球化的加速發展,綜合國力的激烈競爭,英國只能勉強維持著“中等強國”的地位,在國際事務中的位置,如同英國議會的“後排議員”,影響力大不如前。以大膽改革著稱英倫的布萊爾,當然不甘心英國衰弱到這等地步。他一上臺就喊出了“重塑英國”的口號,要塑造一個年輕和在精神上能引導世界的英國。

    布萊爾以自己的理念重整英國外交。他把重點放在歐洲,同時也放在美國。他説他是大西洋人,也是太平洋人。他既謀求英國在歐洲的領導地位,也與美國建立更強有力的關係。在平衡對美和對歐關係上,布萊爾運作得非常巧妙,使英國在美歐之間成功地發揮了橋梁作用。布萊爾認為,英國只有在歐洲強大,才能被美國瞧得起;而只有被美國瞧得起,英國才能在歐洲發揮主導作用。11月4日夜晚在倫敦唐寧街10號發生的一幕,表明布萊爾的外交理念已取得明顯成效。

    那天晚上8時許,法國總統希拉克和總理若斯潘、德國總理施羅德、義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西班牙首相阿斯納爾、比利時首相費爾霍夫施塔特、荷蘭首相科克等歐盟主要成員國的首腦,前腳跟後腳地來到了英國首相府,負責歐盟外交和安全事務的索拉納也趕來了。這個事先並未精心籌備的飯局,一下子變成了歐盟的“小峰會”。他們磋商了反恐聯合行動。磋商成果的大小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國人感受到英國國際地位的提高。晚餐會有兩點是耐人尋味的:其一,眼下的英國並不是歐盟的輪值主席國,布萊爾也不是輪值主席,但主持這個“小峰會”的恰恰是布萊爾。其二,按最初的計劃,晚餐會只邀請法國和德國的首腦出席,但別的幾個國家的首腦在聽説後,主動提出為他們增加席位,唐寧街10號只好重新安排餐廳裏的桌椅和食具。布萊爾在這場反恐戰爭中所扮演角色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英國方面自然非常得意,外交大臣斯特勞第二天就對《泰晤士報》説:現在,歐盟國家盼望英國在解決國際危機的任何談判中發揮領導作用。

    布萊爾究竟為何而戰?人們對此可以有各種解釋,但歸根結底,他是為自己國家的利益而戰,為英國的國際地位、國際影響和國際作用而戰。

    當然,現在還不是布萊爾為自己慶功的時候 ,因為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英國的軍隊既然已經投入了戰鬥,美國要打多久,英國都必須咬緊牙關緊跟。如果真的演變成了一場持久戰,美國也許能拖得起,英國可能就受不了。有人曾説過這樣的話:“倫敦就承受不了紐約911那樣的浩劫。”許多英國人在為布萊爾的風光感到自豪的同時,卻難以擺脫憂心忡忡的陰影。布萊爾帶給英國人的是福還是禍,眼下的確還很難説。

    人民網 2001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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