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大火後反思消防體制 勇氣與經驗的雙向探求

11月9日,衡陽天氣驟然轉冷,船山廣場烈士追悼會在寒風細雨中結束。而關於火災和烈士的話題,在這座中國南部城市乃至更大範圍內,並沒有冷卻。

大樓倒塌能否預見

“那樣的大火,一般會有二三十輛消防車趕到現場,每輛消防車10噸水,再加上自來水消防水源,短時間內大樓注水量以數千噸計,從而突破建築的單位承重極限。”

“我們看著大火燒個不停,心想,房子要出問題了,要塌了。”

張勇(化名)這樣描述11月3日上午8時37分之前他所見到的那個場景,張是衡陽市珠暉區廣東路街道永興市場商住樓南樓的住戶。當時,他和整幢樓的人一起已被疏散到火場之外。

“我看到房子開始動,就往回跑,跑到二樓平臺盡頭,飛身跳了下去。”

救火中受傷的衡陽消防支隊特勤中隊戰士唐偉華這樣告訴他的叔叔。唐在塌樓前帶領一個班的戰士在二樓平臺滅火,跳樓導致他的雙腳腕粉碎性骨折。7日,在病床前,唐的叔叔告訴記者,“他摔傷後還跑了十幾米,才倒在地上,被人救出來。”

從唐偉華察覺異常到他跳樓、跑出十多米跌倒,應該有幾秒鐘時間,但這段時間對在底層滅火的犧牲戰士們沒有意義。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們中間是否有人感到房子要倒,是否聽到了警告。受傷的衡州大市場保安王某“當時在搬水管,沒看見樓塌下來”。特勤中隊二級士官張洪濤則在消防車上負責供水。他説:“觀察的叫了(樓要塌),但來不及跑了。”

“樓塌下來預料不到。完全沒料到。”衡陽消防支隊隊長楊友是救火現場總指揮,他告訴記者,公安部聯合調查組專家的説法是,這種情況沒有先例。

消防支隊副隊長文小榮説:“上海一幢民房燒了兩天,長沙澄城倉庫燒了9小時,都沒有倒塌。”

永興市場興建時曾任衡陽市建築品質監督站站長的王煒鋒則表示:“《國家建築消防規範》説明:鋼筋混凝土結構經火焚3小時後會遭破壞。”

王煒鋒説:“消防員當時應該有個判斷。烘烤這麼久了還衝進去,他們對建築消防學了解不是很夠。”

在事發後的新浪網專題評論中,一位北京網友的意見頗受關注:“作為一棟建築等級不高的住宅樓,發生火災後建築結構會發生什麼變化?現場高溫接觸大量水流後又會如何?要在火場上對此作出迅速判斷,是需要豐富的知識和經驗的,不但指揮員需要,戰鬥員也需要。”

“假如一幢大樓按常規在三級大火中燃燒3小時才會倒塌,一旦消防隊加入救火,大樓的倒塌就會加速。”深圳一位有著8年救火經驗的消防員丁先生向記者解釋:“那樣的大火,一般會有二三十輛消防車趕到現場,每輛消防車有10噸水,再加上自來水消防水源,短時間內大樓注水量以數千噸計,從而突破建築的單位承重極限。”

楊友支隊長證實,在商住樓倒塌之前,衡陽16輛消防車盡數趕到了現場,採取了四面突擊的方式,高壓水槍從各個方向噴水,樓塌之前又採取了內攻。

火場附近的一位居民回憶説:“水從東邊衝,火往西邊跑。水從南邊衝,火往北邊跑。”

11月7日,中新網引述中科院刊物《科學時報》報道稱,日前在“火災動力學演化與防治基礎”研究骨幹會議上,項目首席科學家范維澄院士指出,衡陽大火“是中國首次出現的典型的重大建築火災———即釋熱速率極高,産生高溫足以導致大型建築結構破壞並整體或局部坍塌,從而造成重大災難的大型火災”。范維澄認為,“需要大力落實火災科學與消防工程、建材與結構工程、熱物理、流體力學、固體力學及結構力學等科技理論和研究方法的交叉融合”。

在救火中犧牲的郭兵華烈士的哥哥郭小華建議:“各地消防部隊應考慮房屋建築材料,熟悉房屋結構。”

11月7日晚,國家聯合調查組專家、建設部某局副局長鄧謙對記者説:“消防本來就有危險性,有犧牲。此次塌樓完全是意外,9·11世貿大廈倒塌,也沒有誰能料到。”

鄧明確表示,聯合調查組調查的內容包括建築品質、火災起因、規劃管理等“一切與火災有關的直接、間接因素”,但不涉及指揮失誤的問題。

11月9日,全國消防日,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國務委員周永康出席湖南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在衡陽舉行的烈士追悼會。   

周永康説:“衡陽市公安消防支隊官兵頑強奮戰,94戶412名受災群眾全部被安全及時救出,無一傷亡,並得到妥善安置。當地群眾生産生活和社會治安秩序平穩正常。”
    周永康轉達了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等中央領導同志對烈士親屬的親切慰問。
    事故中犧牲的20名公安消防官兵被公安部追認為革命烈士。 

靠體力還是靠技能

深圳的資深消防員丁先生對傳統的消防訓練表達了他的看法,“雖然提高了消防員的體能,但卻經常出現火場上受大傷而訓練場上出傷殘的情況。”

衡陽市石鼓消防大隊的訓練場邊。

11月9日下,大隊教導員劉平安向記者介紹,該大隊下轄中隊消防官兵一週的學習、訓練分為幾大部分:業務學習。內容是消防常識、滅火理論和技能的課堂學習。時間也是一週兩下午。訓練,包括練體力、技能和實戰演練。

“各中隊情況差不多。”衡陽雁峰中隊士官伍高明説,他們一週的時間安排,除了出警之外,政治學習和業務理論學習各佔一下午,週五晚上會有課外活動;此外是訓練。

訓練的宗旨是“體能第一,技能第二”。雁峰消防中隊一位戰士説,“沒有好的體能,哪來的技能?”該中隊指導員馮軍華則補充道,“體力、爆發力是第一位的。”特勤中隊戰士石敬濤每天要跑步5000米。隊裏的體力達標項目還包括負重跑百米14秒。雁峰消防中隊代理副中隊長、烈士聶學敏的未婚妻向記者透露,聶以前是做文書的,體能不太突出。“他壓力很大,經常一個人苦練體能,怕自己不行,帶不服戰士。”

但深圳的那位資深消防員丁先生對傳統的消防訓練表達了他的看法,“雖然提高了消防員的體能,但卻經常出現火場上受大傷而訓練場上出傷殘的情況。”丁介紹,上世紀80年代初,深圳借鑒國際經驗,建立了國內惟一的公務員編制職業化消防隊。2000年,深圳消防隊學習、訓練改革正式啟動,重心由向體能要戰鬥力轉為向科技要戰鬥力。

改革前的方式主要是搞各項體能訓練,輔以課堂上的消防技術學習。而改革後,工作時間主要用來上課,一天上九節課,課堂內容每季度作一次調整。授課初期的基本內容是了解城市基本情況,此後則重點學習各種材料的化學性能、各種火災的特點與規律、各種有毒或放射性物質的特性。丁舉例説,有一次他在木材場中身陷“飛火”(油類物質受熱過度,就會出現“飛火”現象,譬如廚師在烹調時,鍋沿常會冒出火苗。編者注),如非借助平日課堂上了解的“飛火”特性知識,他將難以全身而退。這位職業消防員表示:“我們要讓人們改變對消防員的觀念,我們不只會用體力救火,我們還會用知識與高科技救火與救人。”

傳統體制下的衡陽消防部隊官兵,業務理論學習的內容是否包括物理、化學知識和建築學常識?戰士們的回答是肯定的。採訪中,多名官兵向記者提到有關易爆炸物品和有毒物品的知識。“這一次,我們就先抱出了煤氣罐。”石鼓中隊彭壽高參軍已有4年,他肯定地説,自己學過建築學和建築物耐火知識。

勇敢與自我保護

深圳消防員丁先生認為:“一個消防員即使救火成功了,哪項操作違反了程式就要給予處罰,整個管理應實現量化與數字化。”

“看到火,就衝上去。”聶學敏未婚妻的父親回憶,這是聶常對他説的話。

“火光就是命令。面對火光,要義無反顧。”在11月9日的追悼會上,衡陽消防支隊隊長楊友讚揚戰士們“鬥志昂揚,義無返顧,視死如歸”。

聯合調查組成員鄧謙説:“有火不上嗎?面對大火,衝上去是一種責任。面對大火,不能想到自我安危。”

“當時他本沒有必要再進去,因為大火已熄滅。他是怕裏面有火,進去看一下。”聶學敏的未婚妻向記者回憶道:“上一次巨龍不夜城起火,他沒有去,在指揮中心值班,他跟我説:‘我好想去打火,證明自己’。”

説到面對大火的自我保護知識和實際訓練,一位戰士向記者列舉,他們學過“有濃煙時要用濕毛巾捂住口鼻,佝身逃離”這些“常識”。另外,訓練中重要的一項是快速穿防護服和利用繩索墜樓逃生。

但雁峰中隊兩位戰士對“房屋倒塌,要在墻角或桌椅底躲避”不以為然,“躲到墻角有什麼用?墻塌下來還不是完了?”

聶學敏是昆明消防指揮學校畢業生。聶未婚妻的父親陳先生向記者提到一個細節:“(屍體)挖出來的時候,他(聶)單獨在墻角,離其他人很遠。我和他們支隊參謀分析,是不是他上過消防學校,有自我保護常識,看到房子要塌了,躲到墻根。”

“消防員進入火場應有一套嚴格程式,絕不能出現忙亂,絕不充許盲目衝進,要嚴格遵守安全進入與安全救人的規則。”深圳消防員丁先生認為:“一個消防員即使滅火成功了,哪項操作違反了程式就要給予處罰,整個管理應實現量化與數字化。”

11月7日,塌樓事件中惟一倖存者、衡陽石鼓消防中隊班長江春茂接受了央視《時空連線》節目採訪。

主持人問:“你以後一到火場,想起前兩天的經歷,會不會害怕?”

江春茂回答:“有害怕就好,因為有了害怕,就等於有了經驗,發生同類事情,我首先讓他們收車。”

在身埋廢墟的27小時裏,江春茂存活的關鍵是採取了呼救和用雙手挖出雙腿等自救措施。

職業經驗需要長期積累

在任何一級上止步不前,都意味著三年期滿退伍或轉業。對消防官兵來説,這意味著離開他們熟悉和掌握的消防專業,重新開始。而接替他們的,是又一批新兵。
        11月7日,石鼓大隊教導員劉平安向記者介紹,消防部隊的體制是:“支隊———大隊———中隊。”支隊除管理各大隊外,還直轄特勤中隊;大隊是防火管理機構,主要管理消防驗收、監督、防火檢測等,人員編制為3個幹部,即大隊長、教導員、參謀;另有一名司機。中隊則專職滅火搶險。   
  在各級指揮員中,有一部分來自“消指”,即昆明消防指揮學校畢業,如犧牲的聶學敏和受傷的特勤中隊軍官曾振華等。按楊友支隊長的説法,“地方院校大學生、武警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再加上昆明消防指揮學校畢業生,佔衡陽消防部隊各級軍官的80%。”
        一些戰士向記者介紹,也有不少幹部是長期工作在基層幹上去的,比如雁峰大隊的四個幹部。楊本人也是從基層提拔的。   
        楊友本人有24年消防經驗,他和副支隊長文小榮均非消防專業院校出身。
  而對於那些普通消防戰士,一個現實問題無法回避。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是兵,總有一天要脫軍裝———除非你做到將軍。”石鼓消防大隊楊參謀説。
       1998年軍隊服役制度改革以後,士兵(義務兵,法定二年)———士官(軍官預備役,一二三級每級三年)———軍官構成了一個戰士的理想軌跡。在任何一級上止步不前,都意味著三年期滿退伍或轉業。對消防官兵來説,這意味著離開他們熟悉和掌握的消防專業,重新開始。而接替他們的,是又一批新兵———和當初沒有經驗的他們一樣。   
        如果作為士兵退役,一個消防戰士的滅火經驗只能有兩年。北京籍烈士張虎,剛剛入伍不久,還是個列兵。他所在的衡陽珠暉消防中隊還有6個普通士兵,他們要繼續幹消防事業,就要爭取轉為士官。   
        “跟我一塊入伍的40多人,調走一個,有3個士官還在幹,兩個當了幹部,這次都犧牲了。其他人都退伍了,都是普通士兵。”雁峰中隊三級士官胡永華,1993年入伍,除非當上軍官,明年4月份也面臨轉業。而當軍官一般必須先考上軍校。
消防事業由部隊進行,戰士們離開部隊,專業技能很可能失去了用武之地。
         深圳消防員丁先生介紹:在深圳,由於隊員們不是一般兵役制的三年服役,所以職業知識與經驗的積累也轉變成一項長期行為。
       “一個消防隊員要用三年時間打基礎,熟悉所有消防工具,要既會開車、又會使用水帶、還懂得給水槍加壓等。同時又要有自己的專長與位置。此後才能做到從基礎到程式,實現安全進入與安全救人。”丁説。
        “在當消防員的前三年,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等指揮官命令就往火場裏衝。”
        丁回憶,到第五年後他才懂得,聽從指揮官的指令、與其他隊員默契配合是最重要的。“至於具體的技術操作,已經到了不用心而成為習慣的程度”。   
  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是,即便在深圳,消防隊員職業的長期化也並非完全沒有問題。一位深圳消防界人士向記者透露,受公務員編制限制,深圳消防員的正常新陳代謝有所障礙,部分有傷殘的隊員還在上火場。
        誰為消防職業化買單
        一千多名職業消防員加上其他消防開支,深圳地方財政每年為此至少支出1億元。並且佔用了深圳市政府一千多個編制。一部分當地官員建議,深圳應撤銷消防職業化,重新組建由服義務兵役的軍人組成的消防隊。
        事實上,對於地方政府而言,消防軍事化是一種節省資金的選擇———消防官兵的工資和津貼是由國防經費給付的。
        湖南省消防總隊後勤部長陳育坤介紹,湖南共有14個消防支隊,4000多名官兵。2002年財政改革之後,消防部隊的消防經費由地方財政負擔,還會給予官兵少量津貼,至於官兵生活費和公務費用,則從國防經費支出。
         陳育坤説,由於各地財政緊張,造成消防經費缺口,湖南省尚有10幾個縣市區無消防站,湖南省政府為此撥款1600萬元專款,用於建造消防站。   
        原石鼓消防中隊隊長、現任南嶽大隊教導員周嶺説,行政事業性收費砍掉後,消防經費很緊張,南嶽大隊一年的消防經費僅7萬元。
         衡陽支隊隊長楊友則透露,地方財政下撥支隊的全年防火經費為180萬元,加上其他一些專項經費,總共400萬元。其中,僅有80萬元可用於設備的維護和更新、改造。全衡陽僅有一輛乾粉滅火車和登高車。
        記者在石鼓消防中隊看到,該中隊的三輛滅火車中,有一輛已經老化報廢。大隊教導員劉平安説,一時尚無錢添置。
       在經費緊張的情況下,消防戰士們的工資、津貼,是嚴格按照部隊標準執行的,列兵每月只有80多元,一級士官五六百元,轉為三級士官以後,有八九百元,而大多數三級士官已經結婚。雁城中隊三級士官胡永華,老婆沒有工作,剛生了一個女孩,全家就靠他的工資。   
         目前,衡陽消防支隊下屬特勤、珠暉、石鼓、雁城中隊均不滿員。以特勤中隊為例,該中隊21名官兵,要負責全市186個重點防火單位的防火。
        兩相比較,在實行消防職業化的深圳,大批消防具體負責人和班長以上的消防員曾被派往中國香港、歐洲、美國等消防發達的地區與國家學習訓練。該市引進了價值幾十萬至幾百萬美元的進口消防車和消防船、艇,其中包括先進的曲臂雲梯車和直臂雲梯車。
        但是,深圳公安消防局局長孫文榮並不願意談論消防職業化的問題。
        通過有關途徑記者了解到,深圳消防職業化十多年來,反對的聲音始終未曾平息。其原因在於,一千多名職業消防員加上其他消防開支,深圳地方財政每年為此至少支出1億元。並且,地方政府的編制是有限的,消防職業化,佔用了深圳市政府一千多個編制。
        因此,一部分當地官員建議,深圳應撤銷消防職業化,重新組建由服義務兵役的軍人組成的消防隊。

(本報記者 袁淩 傅劍鋒衡陽 深圳報道)

評論 衡陽大火讓我們反思消防體制

震驚世人的“11·3”衡陽大火過去了,20名消防官兵英勇犧牲,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捍衛了人民的利益。我們只能懷著悲痛的心情向這些烈士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但是我們注意到此次事件中的一個細節,在商住樓倒塌之前,衡陽16輛消防車盡數趕到了現場,採取了四面突擊的方式,高壓水槍從各個方向噴水,樓塌之前又採取了內攻。對此,深圳一位有著8年救火經驗的消防員説,假如一幢大樓按常規在三級大火中燃燒三小時才會倒塌,一旦消防隊加入救火,大樓的倒塌就會加速,這時消防員往裏衝就可能有危險。

當然,現在沒有證據表明這些消防官兵的犧牲與此有關,而且國家聯合調查組也認定了此次塌樓完全是意外。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借此對我們的消防體制進行反思。

我們的消防訓練機制長期以來消防訓練強調的都是“體能第一,技能第二”,結果是我們不少消防官兵連《國家建築消防規範》這樣的法律法規都不清楚,該規範明確説明:鋼筋混凝土結構經火焚3小時後會遭破壞。既然鋼筋混凝土房屋經烈火焚燒3小時後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而大量的消防注水又會使倒塌加速。因此,我們在進行搶險時似乎可以換一種方式。

其次是我們的消防機構管理體制。我們現在的消防官兵編制是義務兵編制,俗話説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1998年軍隊服役制度改革以後,士兵(義務兵,法定二年)———士官(軍官預備役,一二三級每級三年)———軍官構成了一個軍人的理想軌跡。在任何一級上止步不前,都可能意味著三年期滿退伍或轉業。也就是説,許多人還沒有熟悉消防工作,就已經面臨退伍或轉業(他們一旦離開部隊,其消防專業技能將毫無用武之地)。而接替他們的,是又一批沒有任何經驗和技能的新兵。而“一個消防隊要用三年時間打基礎,熟悉所有消防工具,要既會開車、又會使用水帶、還懂得給水槍加壓等。同時又要有自己的專長與位置。此後才能做到從基礎到程式,實現安全進入與安全救人。”

現實的矛盾尖銳地擺在那裏。深圳的做法是借鑒國際經驗,建立了國內惟一的公務員編制職業化消防隊。重心由向體能要戰鬥力轉為向科技要戰鬥力。但是緊接著的問題是,這樣做耗去了地方政府的大量編制和經費。

從理論上説,消防隊伍建設最大的受益者是地方,地方當然有義務為消防隊伍建設出錢出力。但是消防的軍隊編制也有好處,那就是無可比擬的戰鬥力和服從命令聽指揮的軍人素質,這在危急關頭是一種非常寶貴的素質。

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考慮一種折衷的方案,就是“軍辦民助”,基本經費由國防支出,還是軍隊編制,但是把消防官兵打造成一種特殊的“特種部隊”,實現消防官兵的長期化職業化;同時,在訓練中引入“科學(技能)第一,體能第二”的新觀念。這方面,在今年的抗洪救災和抗擊SARS的戰役中都已經有了現成的新經驗,“科學抗洪”、“科學抗災”,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這也是“以人為本”的最好體現。畢竟,消防官兵的生命,和我們一樣重要。(□本報特約評論員童大煥)

《新京報》  200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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