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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私家偵探自曝真實經歷

    成都的私家偵探魏武軍出川了。他走到哪,哪就會有人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不知不覺成了他的調查對象。

    最近一個月裏,魏武軍出沒在長江三角洲,今天鎮江,明天杭州,一轉眼又到了南京……這位出身成都的“福爾摩斯”打算立足上海輻射江浙,因為這裡的單子多得接不完。5月15日,趁著魏武軍返滬的十幾個小時,屢屢延宕的採訪終於得以進行。

    ■被稱“二奶殺手”,不覺得有什麼不雅

    記者:早就聽説你的諢名是“二奶殺手”,這名字是怎麼來的?你對此不反感嗎?

    魏武軍:怎麼來的?還不是記者給起的!不過我對這個綽號並不反感,因為它符合事實。在我接的委託中,80%左右都涉及家庭婚姻問題,這反映出群眾的需求。我並不認為這個名稱有什麼不雅。

    記者:貝克街的福爾摩斯好像很少牽扯于男女私情,而你這位“中國福爾摩斯”老是圍著“婚外戀”、“第三者”轉,不覺得層次太低嗎?

    魏武軍:首先要聲明一點,我從來沒有稱自己為“中國福爾摩斯”,這也是記者的語言。至今我仍舊崇拜福爾摩斯,但也要看到,他畢竟是小説中的人物。現實生活本來就是瑣碎的,你可不能小看家務事,一個成功的商人能夠在事業上左右逢源,但遇到了真正麻煩的家務事,也許就一籌莫展。這樣的事情我見過很多。

    金錢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在應付家務事上。比如説有人懷疑自己的妻子與初戀情人再次“來電”,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即使再有錢花天酒地並不能阻止疑心病的發作,更不能靠把錢送給妻子或者自己設想中的情敵來解決問題。只有悄悄找出事情的真相,才可能治好自己的心病,才可能讓這個尷尬的家庭重新擁有歡樂。所以,我從來不小看自己的工作。

    記者:老百姓厭惡“包二奶”,他們也同樣痛恨腐敗,你不想為反腐做點兒貢獻嗎?

    魏武軍:其實早幾年我也辦過幾件反腐案件,揪出過幾條“蛀蟲”,一度還在當地造成不小的影響。不過總的説起來這類委託辦的數量太少。原因很簡單,也很現實:我辦案需要委託人委託,需要他們提供經費;而一般人如果不是被逼得沒有活路了,是不會掏錢雇偵探來反腐倡廉的。

    ■收費一年翻一番,依舊應接不暇

    記者:你接受委託的收費是多少?

    魏武軍:去年的價格是,凡是要用車或有危險的,成都本地6000元起,外埠10000元起。今年這個價格漲了一倍。

    記者:為什麼價錢漲得這麼厲害?!

    魏武軍:價格是調節供求的杠桿呀。目前我幾乎每天要接上百個電話,休息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連續幾年都沒有休假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接受十分之一的委託,沒辦法,分身乏術。

    此外,調查的開支確實也不少。如果一個委託的收費少於5000元,100%是要虧損的。海外一些同行也跟我探討過收費問題,很多地方採取的是按小時收費制。我不能這麼做,因為這樣一來開出的常常會是十幾萬的天價,老百姓根本承受不了。

    有些委託根本就是社會效益。我的委託人中曾經有過一位醫學院女教授,結婚20年雙方從未紅過臉,但有一天丈夫突然提出離婚,因為他在外面“有人”了。那位教授委託我調查那個“第三者”是否還有其他的“勾搭”,想找出點什麼來使丈夫回心轉意。調查的結果是那個“第三者”沒有另外的“貓膩”。女教授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打擊,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我在三年時間裏幾乎與她通了上千小時電話,終於慢慢解開了她的心結。最近聽説她在炒樓花,完全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記者:那這件委託你不是大虧特虧了?

    魏武軍:是呀。我母親就得的精神分裂症,當時全中國最好的醫生給她診治,都沒有什麼效果。我知道怎樣才能救那位教授,那就是讓她開始恨自己不忠實的丈夫,只有這一個辦法。既然知道了,我就得救她。

    ■生意再好,也不會擴大規模

    記者:你剛才提到因為分身乏術,90%的委託你都回絕了,照你這麼説,開出20000元的價格還是有價無市。你為什麼不多招一些人呢?

    魏武軍:1993年在成都時我登過一個招聘廣告,一下子來了400號人,其中不少是退休的公安幹警,還有近百位軍隊退役人員。

    不過,這400號兼職人員如今只剩下了一位律師。偵探並不是人人可當的,職業道德是第一道門檻,還要有方方面面的素質。説實話,那些退休的公安幹警並不很得力,他們都習慣於大兵團作戰,似乎掏出證件就會把對手嚇得坦白交代。我們的調查絕不是那麼回事,常常是單車長途跟蹤,也沒有任何的權威,需要的是低調。

    如今我們的事務所一共不到10個人,能夠獨當一面的也就是我一個。我的父親曾是高級幹部,所以我對上層了解得很清楚。我15歲當兵,又了解了中國的農民,因為士兵大多數都是農民。從軍事院校畢業後我又做過記者,拍過影視劇,甚至自己也學過表演。做偵探最重要的就是熟悉三教九流,我有這樣的閱歷和見識。

    生意再好我也不會擴大規模,雖然我現在登個招聘廣告,來的可能就是成千上萬人。偵探在中國畢竟是一種體制外的力量,這股力量的壯大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全中國至今只有三傢俬人偵探社,私人偵探是一把雙刃劍,被惡勢力利用的話後患無窮。我要將這把劍掌握在自己手中。

    ■960多件委託,成功率是99%

    記者:從你1993年3月在成都開辦“協力民事事務調查所”,一晃已經8年多了,你一共接了多少個案子?偵破率是多少?

    魏武軍:千萬別用“偵破率”、“偵破”、“偵查”之類的詞兒,這都是我的忌語,我只是在做“調查”。在我的工商執照上,法定的經營範圍就是“民事調查”和“經濟資訊調查”。

    8年多我一共做了960多件委託,毫不誇張地説,成功率達到了99%,因為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件遇到了挫折。而這幾件之所以失利,幾乎都是由於委託人自身原因造成的。比如説去年我在上海接過一個委託,委託人要我了解一個人的行蹤,並表示他肯定還在上海。我們根據委託人提供的情況進行了長達兩個月的監視,卻一無所獲。最後還是委託人認識到對象可能已經出國,自己提供的線索有誤,提出放棄調查。

    ■涉及隱私,兩害相權取其輕

    記者:對於你從事的偵探職業,社會各界一直存在著爭議,對此你是怎麼看的?

    魏武軍:所謂的爭議其實就是一句話,既得利益者大多反對,老百姓一致歡迎。那些反對者並沒有説出真正的理由,那就是:我讓他們擔心了,擔心見不得人的事情暴露于太陽底下。

    記者: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你的調查行為,無法避免會與公民的隱私權産生衝突。説老百姓一致歡迎,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魏武軍:好多人都提出過隱私權的問題。個人隱私當然受到法律的保護,可前提是你的隱私本身沒有違法,沒有侵犯他人的合法權利。合法婚姻關係也受法律保護,那些“第三者”或者“包二奶”的行為已經侵害了合法婚姻,對他人造成了損害。我所做的就是揭示事實的真相,從而維護法律的尊嚴。

    記者:你的説法當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有沒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委託人要求你去調查配偶的婚外情,你的調查表明對像是清白的,但在調查過程中你有意無意地了解了他(她)另外一些“無害”的隱私。這算不算侵害了他人的隱私呢?

    魏武軍:(沉吟)這應該算侵犯了他人隱私,我承認。

    對於這種情況,我覺得可以用上“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句話。我是調查對象配偶的合法代理人,我的工作可以解除這個家庭中的猜疑,維持它的圓滿;作為代價,調查對象暴露了一些隱私。問題就是,你是要這個家庭呢,還是要維護你的隱私?

    何況我們有嚴格的終身保密制度,委託人的任何個人資料都不會有絲毫的泄漏,至於與案件本身無關的調查對象的隱私,我們也會妥善地加以保護。

    ■沒有偵查權,只行使調查權

    記者:可是依然有這個問題:誰給了你進入他人私生活的權力?有一些學者提出過,從法律上來説,中國的私人偵探並不擁有“偵查權”,你對此怎麼看?

    魏武軍:我從來沒有穿紅顏色的衣服,你卻指責我穿這件紅衣服不好看,這是不是很荒唐?

    這就是那些專家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聲稱自己擁有“偵查權”,因為這是國家賦予專門機構的特殊權力,而我行使的僅僅是最基本的公民權,我只擁有調查權。很難想像,一位妻子想去調查一下自己的丈夫是否忠實,那些專家就去質詢她有沒有“偵查權”,這不是開玩笑嗎!而我,就是這位妻子授權的代理人。我可以同那些所謂的專家當面辯論,堅信他們不會有勝出的機會。

    正因為我沒有“偵查權”,所以我採用的都是合法手段和器材,像我的錄影機就是在南京路第一百貨買的家用型號,照相機也就是普通的傻瓜機。之所以不用那些高科技手段,除了條件限制以外,主要是考慮到國家的有關規定,我非常非常謹慎,可以説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有這樣才能無所畏懼。

    ■從未與公檢法衝突,吃的不是一碗飯

    記者:在你的調查過程中,有沒有和公檢法機關發生過衝突?

    魏武軍:從來沒有。我們吃的不是一碗飯。一個人懷疑自己的配偶有外遇,想知道是不是那回事,公安部門可能立案嗎?而他(她)的這種想法和要求也是正當的呀。訴訟是誰主張誰舉證嘛,社會應該有這樣的機構和服務,去滿足客觀存在的需求。

    我和公檢法機關從來沒有衝突,相反還有合作。比如説有一次在雲南某地,公安機關遲遲沒有抓獲通緝中的詐騙犯罪嫌疑人,被害人為了追回自己的損失,委託我進行調查。我把嫌疑人的狡兔三窟摸得一清二楚之後,把資料交給委託人,再由委託人督促公安人員順藤摸瓜,前去抓捕。連通緝犯住在哪都知道了,公安機關再不作為也説不過去了吧。

    我和這些國家機器的合作都類似於此,通過委託人為樞紐,從來沒有直接的合作。我們吃的不是同一碗飯。

    記者:經營8年,你上過稅嗎?

    魏武軍:我主動繳稅。

    記者:國家相關政策並沒有對私人偵探業開綠燈,這些年來你有沒有遇到方方面面的問題?

    魏武軍:沒遇到什麼大問題。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非常謹慎小心,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和口實。

    ■我是不是騙子,你自己判斷

    記者:你要甄選自己的委託人,標準又是什麼呢?

    魏武軍:第一條標準是合法。我們接受委託調查婚外情時,首先就要核實委託人與調查對象本身有沒有合法的婚姻關係。整個調查所只有我才能與客戶聯絡,由我來把關,因為我不希望自己被他人的惡意利用。

    第二條標準當然是看委託人能否提供經費和必要的線索。此外,我一般不會接手調查那些已經被驚動了的對象。調查對象一旦警覺,並且採取了反調查手段,我們工作的難度就會增加十倍。

    記者:你的身份和職業決定了這是一次特殊的採訪,因為你要保護委託人的隱私,我無法對你説的事例進行核實。那麼,萬一你是個騙子呢?

    魏武軍:(笑)我沒有辦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只能證明我騙術高超。

    我在所有向媒體提供的素材中使用的都是假名。以前有個媒體的主編提出過同樣的顧慮,他一再要求我提供核實的機會。我考慮了再三,給一位委託人打了個電話,要求他在電話裏向那位主編證實。雖然那位委託人當時勉強答應了,但事後很生氣,因為我打擾了他重新平靜下來的生活。我十分後悔,所以我不會再犯第二次同樣的錯。

    我是不是騙子,由你來判斷。

    ■ 魏武軍

    1954年生。

    15歲參軍,17歲入黨,19歲任偵察排長,21歲任偵察參謀,24歲進入軍隊院校學習作戰指揮。

    29歲轉業後從事影視製作,曾任境外媒體記者。

    1993年初創辦私人偵探所。

    自我評價:社會經驗極其豐富,具有非凡的洞察力。

    (資料來源/魏武軍私人偵探所主頁)

    ■ 魏武軍私人偵探所

     原名成都協力民事調查所,魏武軍1993年初在成都註冊。已受理各類民事調查委託800余件,案件總成功率達96%以上。國內二百餘家媒體先後予以報道。

    業務範圍自述:

    秘密調查配偶外遇、“包二奶”:這是我們受理最多的案件,也是我們最有把握成功的案件。

    商務及銀行信用調查;人事調查;尋親覓友;保險詐騙調查;員工忠實調查;子女行為調查;倣冒名人及名牌産品調查;犯罪記錄調查;車籍調查;電話裝機地址調查;黨政官員腐敗行為調查等。

    冤假錯案調查(黨政司法機關已有明確決定、裁定、判決之後)。

    總之,凡現行法律未明令禁止的調查代理我們均受理。

    (資料來源/魏武軍私人偵探所主頁)

    

    《新民週刊》2001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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