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使用一代,建設一代,研發一代”的發展節奏,以行動通訊産業為代表的産學研各界,已從初期對6G天馬行空式的暢想、討論和研究中,漸漸梳理出更為清晰、有針對性的推進思路。
3月22日—3月24日召開的第二屆“全球6G技術大會”,因此將成為全球6G發展重要論道場。
IMT-2030(6G)推進組2021年發佈的《6G總體願景與潛在關鍵技術白皮書》描述,6G將在5G基礎上從服務於人、人與物,進一步拓展到支撐智慧體的高效互聯,實現由萬物互聯到萬物智聯的躍遷,最終助力人類社會實現“萬物智聯、數字孿生”的美好願景。
中國工程院院士鄔江興指出,作為面向2030年之後的智慧網聯基礎設施重要支撐技術,傳統的追求覆蓋、頻寬、延遲等單項技術指標躍升的道路已不適合,6G必須探索和開闢技術性能、成本投入、能源消耗、安全可靠、持續高效等多目標可持續協同發展的新範式。
當衛星網路加入成為普遍期待
6G從需求到標準,正在按照既定的步伐前行。業界普遍預測,6G將在2030年左右商用。
中國電信首席專家畢奇説:“願望是好的,接下來怎麼將真正有商業價值的願景甄別出來,加快相關關鍵技術的研發,使其能在6G期間付諸於實際部署,是未來幾年科研的重要任務。”
對於6G,東南大學資訊科學與工程學院教授洪偉的看法是,最革命性的進步將是中低軌衛星網路與地面後5G網路的融合。人類將第一次實現無線通信網路對整個地球表面和近地空間甚至部分外層空間的全覆蓋,從而真正實現無處不在的資訊互聯。
對於6G廣覆蓋的期待,馬斯克的低軌衛星“星鏈”起到了一定的刺激作用。
“目前馬斯克的‘星鏈’是通過衛星鍋接收和發射信號,目標用戶群與行動通訊大不相同。”畢奇指出,6G能否突破鏈路損耗及商業模式難題,把星鏈在6G期間連到手機而不需衛星鍋型天線,以及有多少6G用戶,願意承擔衛星服務的費用,目前挑戰仍然很大。
中興通訊首席科學家向際鷹亦表示,衛星通訊是地面網路的重要補充,在稀疏場景下具有性價比優勢,提供普遍服務,但它不能替代地面網路,在密集地區,其容量遠遠不能滿足要求。未來,我們希望天基網路在關鍵技術上和地面網路在大的技術體系是融合協同的。
把握6G潛在關鍵技術窗口期
6G涉及領域及技術繁多,紫金山實驗室副主任兼首席科學家、東南大學教授尤肖虎強調,空天地一體化、毫米波太赫茲等面向6G的技術與5G技術的結合,將使5G投資更為有效,使6G的發展更為踏實。建立多層次多學科相互融合的人才隊伍尤為重要。
在中國移動研究院首席科學家易芝玲看來,未來3—5年將成為6G潛在關鍵技術的窗口期,是搶佔通信領域技術制高點和培育産業基礎的關鍵。
如洪偉所言,行動通訊發展到現在為止,幾乎每一代都是全球學者和産業界通力合作的結果,建立全球統一的6G標準亦是必然。
易芝玲建言,我國應繼續保持3G—5G時代在國際標準組織中積澱的影響力,加大與相關國際標準組織和平臺的緊密合作,紮實做好技術標準儲備,為6G國際標準制定布好局,全力推動6G朝著全球統一標準和生態的方向發展。
但在波詭雲譎的地緣環境中,標準存在著分裂的風險。
“堅持好全球化路線,包括技術合作,標準協同,産業協同和開放,才是實現6G提出的美好願景最好的支撐。”向際鷹説,“從1G到5G,雖然存在著不同的技術體系,但本質上,行動通訊一直追求的是全球統一標準,也正因此,才有了行動通訊技術和産業幾十年的高速發展和對人類資訊社會全方面的賦能。”
數字經濟時代,行動通訊網路已成為構築社會經濟的關鍵資訊化基礎設施,在世界各國關於6G願景、需求和關鍵技術的初期探討中,安全、彈性、可持續性等受到了異乎尋常的重視。
對此,鄔江興院士強調,面向人機物三元融合的世界,6G需對行動通訊網路安全內涵和外延做出新的拓展,在注重傳統資訊安全機密性、完整性、可用性和隱私保護基礎之上,還需特別重視6G網路的廣義功能安全,以便有效應對“高強度網路戰”對數字基礎設施的“致癱致亂”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