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從草原來要做影像的翻譯家
▲《青島往事》中,薩日娜再當媽。 劇照
薩日娜做客京華茶館。京華時報記者趙思衡攝
原標題:“母親專業戶”薩日娜:從草原來要做影像的翻譯家
由趙冬苓編劇,薩日娜、黃渤主演的傳奇劇《青島往事》昨天在央視八套黃金檔開播。許多觀眾對《闖關東》中豁達豪爽的“文他娘”仍記憶猶新,薩日娜也因此榮獲第27屆飛天獎最佳女演員獎。從26歲接拍第一部戲,薩日娜就在演母親,到現在,“母親專業戶”這個頭銜可謂實至名歸。近日做客京華茶館時,她坦言“要把慈母形象進行到底”,“有不少惡婆婆、壞媽媽的劇本找我,我都拒絕了,不希望觀眾心目中的慈母形象崩塌”。
《青島往事》
遇到最難演的“媽”
《青島往事》中,薩日娜再次“當媽”,與黃渤上演虐心母子戲。劇中黃渤飾演的滿倉因生病變成“笨小孩”,親人接連去世,他也被認為是個災星,族人決定將他殺死,薩日娜飾演的母親悄悄將他送了人。故事就從滿倉到青島尋“嬸子”開始,而“嬸子”其實是他的生母。
薩日娜説,這個角色是自己演過的母親中最難的,“拿到劇本時我直犯難,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因為她心中埋藏了太多的秘密。表面看起來那麼冷淡,不近人情,其實內心有説不盡的苦衷。她沒什麼文化,愚昧迷信,但心中千萬遍地想母子相認,給兒子她沒給過的愛,但為了保護另一個兒子,她又一直把滿倉往外推。在臨終時,她才説出了複雜的隱情與兒子相認。這種糾結矛盾的心態是我從來沒有演過的。”
“母親”路線
出道就走中老年婦女路線
薩日娜憑藉《闖關東》《中國地》等劇中的母親形象深入人心。其實,她26歲出道拍的第一部戲就是演母親,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奔著中老年婦女的戲路一路狂奔下去。最讓她難堪的是跟趙文瑄扮演母子,“那是在《錢王》劇組,我32歲,趙文瑄已經42歲了,可是在劇中我扮他的媽媽。”
回望自己的演藝道路,對沒有演過青春少女會不會感到遺憾?薩日娜搖頭一笑:“我從小在話劇團長大,爸爸是導演,媽媽是編劇。他們告訴我角色不分大小,都要付出你最大的努力。我拍的第一部戲《牛玉琴的樹》,從母親演到奶奶,我還覺得自己挺棒呢,那麼年輕就能演老人。”
不演“壞女人”“惡婆婆”
都説演員是個被動的職業,作為演員,巴不得儘量拓寬自己的戲路,很少有哪個演員敢説自己不演什麼的。薩日娜就敢,“我不演壞女人,不演惡婆婆。不是説演不了,只是我不想去演。既然我身上有這樣的特質,老天賦予我這樣的善良,能夠帶給角色這份善良,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演吧。《闖關東》之後,很多人都感嘆‘文他娘’特別像自己的母親。能夠引起那麼多人的共鳴,説明這個角色承載了太多人對於母親的認知。所以我不希望由於我演了壞人,讓人們心中的慈母形象崩塌。”
經歷
畢業6年沒戲拍也很難過
薩日娜憑藉《情感的守望》和《闖關東》獲得中國電視劇飛天獎“優秀女演員獎”,還曾獲得中國電視金鷹獎“觀眾最喜歡的女演員獎”、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女演員獎”。她也有過6年無戲可拍的窘境,“我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時才20歲。影視行業是分行當的,我的長相屬於京劇行當裏的‘青衣’,但我當時歲數太小,不符合青衣的形象。”
6年中,薩日娜常常由於長相不漂亮等原因被刷掉,備受打擊,“很難過,但是都埋心裏,沒人的時候我才會去想。那6年就一直當家庭婦女,買菜、做飯、收拾家,還當文秘、發傳真、接電話,但我的夢想是當演員,所以我沒事還會找電影看,不斷地積累。現在回想一下,我特別感激那些打擊我的事。我一直相信,這6年不是白給的,如果一上來就一帆風順,我現在可能就無法積澱那麼多厚重的東西了。”
生活
陪著女兒逛動漫城
近日,薩日娜與16歲女兒香香的合影在網上曝光,女兒乖巧可愛,個頭比薩日娜還高。如何在“母親”和“朋友”的角色間平衡?薩日娜有自己的育女經,給孩子規則,讓她自己決定道路,“一定要給她一個框框,讓她知道我的底線,不能過度依賴父母。”
薩日娜認為,給孩子自由的心靈和健康的身體最重要。為了有共同語言,她會陪著看動漫、參觀動漫展、去日本秋葉原買周邊産品。像《火影忍者》《海賊王》這類時下火爆的動漫,薩日娜如數家珍,“一開始我反對她看動漫,得先告訴我能學到什麼積極向上的道理。女兒説喜歡看《網球王子》,因為講的是團隊精神,《火影忍者》裏的鳴人特別勵志。”
草原性格融入表演
1968年11月4日,薩日娜生於內蒙古包頭市的一個文藝世家,父親是導演,他曾想讓薩日娜當播音員,“他覺得當播音員比較輕鬆,不會受風餐露宿之苦。當他得知我想做演員時,説我外形條件不是最好的,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達到外形條件好的演員有的高度。”
蒙語裏,薩日娜的意思是“山丹丹的花”,父親是回族,母親是蒙古族,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她對於生命的認知與一般人不同,她説自己把那種悲天憫人的胸懷融入到了飾演的每一個母親當中。“蒙古人覺得最大的生命是小草,不是人,有草才有羊,有羊才有人,所以會珍惜自然界中存在的任何一條生命。”
淡看雲卷雲舒
薩日娜説,爸爸拿她當兒子養,所以她一直扮演著頂梁柱的角色。可能正因為如此,薩日娜給人的感覺特別真誠、豪爽。不管是色彩對比強烈的民族服飾,還是巨大的藏族傳統款式戒指,穿戴在她身上都很和諧。薩日娜説很喜歡一句話“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行至水窮處是指人站在一定的高度上了,坐著是指看淡了一切的狀態,內心很從容地看待雲卷雲舒,這是我畢生追求的狀態。”
對於表演,薩日娜有自己的見解,她説演員是“影像的翻譯家”,要把文字翻譯成影像,只有對文學的理解以及把文字“立起來”變成影像,兩方面都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塑造好一個完整的角色。
文/京華時報記者趙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