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恩師王府增和李雙江
在一次排練中,選用歌唱家李雙江的歌曲作為學習伴奏,朝魯被李雙江的歌聲深深吸引住了,連連誇讚,他夢想著自己也能跟李雙江老師學習唱歌,可對於一名普通歌手的朝魯來説,這願望是遙不可及的,他把這個夢深埋於心,默默努力。
1978年朝魯在吉林省文藝匯演中獲優秀表演獎,之後連連在全國各類演唱比賽中獲得重要獎項,1979年又在哲裏木盟烏蘭牧騎匯演中獲演唱一等獎。朝魯的歌聲慢慢被大眾接受,他的歌唱水準也在漸漸提高。
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1985年朝魯被調入內蒙古民族劇團,成為一名歌劇演員。這一年他來呼和浩特演出,無意間從報紙上看到一條資訊,中央音樂學院的老師正在呼和浩特招生,看到消息的朝魯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他等待多年的機會終於擺在面前,可是自己沒有上過幾年學,也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中國最權威的音樂學府,能為自己打開夢想的大門嗎?經過一夜的思想掙扎,夢想戰勝了全部顧慮,朝魯壯著膽子參加了初試,簡單的幾首歌,就讓面試的老師認準了這個樸實的蒙古族小夥。沒過多久朝魯就收到中央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他滿懷希望來到北京,開始了真正的歌唱生涯。
在中央音樂學院的日子,現在談起來朝魯還感慨萬千。朝魯的漢語基礎很差,導致學習很不順利,上課很吃力,老師講授的知識他不能理解。倔強的朝魯沒有輕易向困難低頭,他利用一切機會學習,每天沉沒于書本之中,晚上宿舍熄燈了,他就到校園的路燈下接著看書,一直到深夜。第二天清早5點再爬起來,接著學習,這樣不知疲倦地刻苦學習,沒有多少人能長久堅持,可是朝魯做到了,因為他太珍惜這個機會了,他“不能容忍自己在最好的學府裏,接受著最好的教育,卻碌碌無為”。
“在這裡遇到了我人生的兩位伯樂,教育家王府增和歌唱家李雙江,他們像是草原夜空上的明星,為我指引了人生的道路。李雙江老師給我講了很多專業的樂理知識,對我幫助很大,他告訴我表演時應該抱著怎樣的心態,怎樣把內心的情感,用歌聲傳達出來,他的第一堂課就是讓我明白,歌該怎麼唱?唱什麼?唱給誰?”提起音樂學院的老師朝魯唸唸不忘,他説:“由於我漢語基礎不好,又怕影響學習,我就把不懂的地方記錄下來請教老師,老師指導後我再抄一遍,溫故而知新。”李雙江被這個勤奮好學的學生深深感動,經常利用休息時間為朝魯補課。李雙江告訴朝魯,一個真正的歌唱家,必須有文化,有學識,朝魯一直銘記在心。
在中央音樂學院學習的4年裏,朝魯的漢語水準有了很大提高,如今他可以用漢語演唱很多歌曲,讓他的藝術道路不只停留在演唱傳統蒙古族民歌上。經過不斷地藝術探索,朝魯試圖創造出一種新式的演唱技巧,他大膽地將科爾沁長調和西方美聲唱法相結合,讓演唱更賦有戲劇性。聲樂理論家原中央音樂學院教授王府增這樣評價:朝魯作為新時期涌現出的優秀科爾沁長調歌手,將民族唱法用美聲加以處理,將西洋唱法“中國化”、“本土化”,使原生態的科爾沁長調增加了力度,豐富了民族音樂的創作力、表現力。民族聲樂教育家金鐵霖稱:朝魯是從藝術上將民歌提高到了一個新水準。
在校期間,朝魯參加了1987年全國少數民族青年歌手聲樂比賽獲得二等獎、獲得1988年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民族唱法一等獎,並被中央電視臺聘為特邀演員。
1989年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朝魯面臨去留的兩難抉擇,是留在北京發展,還是回到內蒙古老家。“我是草原的孩子,來自大草原,作為民族歌唱家,家鄉才是我創作的源泉,我的根在草原。”朝魯放棄了北京的優越條件,毅然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調回到內蒙古歌舞劇院。
1991年朝魯應邀參加央視春節聯歡晚會,一曲《酒歌》讓觀眾感受到草原人的淳樸、豪爽的民族情懷;1997年獲得全區“金秋杯”聲樂大賽一等獎;1997年、1999年兩次獲得全國少數民族“孔雀杯”藝術電視大獎賽金獎。他演唱的保留曲目有歌劇《托斯卡》、《瑪農萊斯庫》、《啊,我的太陽!》、《重歸蘇蓮托》、《大黃河》、《船工號子》、科爾沁長調《走馬》等,還參與創作了《敕勒川》、《牧人的胸懷》、《八千八百八十八頭紅牛》、《蒙古漢子》等。1999年慶祝香港回歸兩週年,朝魯應中國少數民族藝術家精英藝術團邀請,參加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舉行的《情係香江》歌舞晚會,與關牧村、宋祖英等著名歌唱家同臺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