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dreisa森林公園

 

河中垂釣

 

水流時緩時急,總的來説無驚無險。王小峰覺得這個不如白浪滔天驚險的漂流刺激。如果是尋求刺激,還是激流險灘刺激。但是,如此就不能細細品味河流之美,河兩岸景色之美。我最喜歡的還是在平靜的河面上泛舟,走也可以,停也可以,兩岸是輕柔的柳樹。或清風或明月,或細雨或瓢潑。天地間只有一艘船,兩個人,人與自然融為一體。

漂流完,我們又馬不停蹄的驅車到另外一個峽谷。和前一個峽谷鬱鬱蔥蔥繁盛豐茂的景色完全不同,這個峽谷使人有身世蒼涼之感。零星的幾棵樺樹,長的曲裏拐彎。不能用風姿來形容,只能用風骨。有的樺樹幼年的時候,被暴風雪刮倒在地,倒地的那一段樹榦並不屈服,貼地的那一面生出無數根莖,扎如土壤。土壤並不肥厚,只是薄薄的一層,下面就是岩石。這薄薄的土壤被無數小灌木,苔蘚互相交錯的固定在岩石上。積雪融化後雪水滲透其中,踩上去軟綿綿的。有些洼地的水多一些,就形成了沼澤,長滿了棉花草。這時節,白色的棉絮一樣的花朵在風中飄搖。

 

野蔥花

 

峽谷裏向陽的地方,植被就豐富一些。野蔥已經開花了,花是紫色的,但是硬綠的葉子也已經有些衰敗了。同樣開紫色花的還有薊科植物。溪邊有當歸,揪片葉子下來搓搓聞聞,手上強烈的辛香味久久不散。岩石縫裏還長著伏地微型高山杜鵑(Creeping Azalea),開滿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的花。雲莓已經結果了,但是還未成熟,一根細細的莖上頂著個紅色的果球。稍微有些遺憾,王小峰不能採些雲莓帶回家。而我還有機會。江湖上人人都在傳説今年是個好的雲莓年,我十分嚮往。

嚮導指點蘭花給我們看。一株不起眼的植物,幾片帶墨色斑點的葉子,一根莖從葉中穿出,開出風信子一樣的花,非常的樸素,也沒有幽香。記得在新加坡或是雲南的森林裏,我見過攀附在大樹上的開滿或妖艷,或素麗的蘭花,對眼前的蘭花稍微有點名不副實之感。但是轉念一想,這裡半年積雪,夏天只有三個月,活著都是壯舉,何況還開花,我不能這樣苛責它。嚮導説,山腳下只是零星的幾棵蘭花,海拔越高,蘭花越多,幾乎成片。

嚮導還説山上有一塊飛來石,和杭州的飛來峰相應成趣。一看時間還來得及,我們一行決定登上山頂去看飛來石。我除了看飛來石,還想看看山上的成片的蘭花。一路走上去,開始還可以看到樺樹,慢慢的就沒有樹了。其實還是有兩種樹的,一種是瓔珞柏(juniperus communis),一種是侏儒樺樹(Betula nana)。兩種樹的共同之處就是樹榦樹枝不是向上生長,而是貼著地面延伸。瓔珞柏在中國由於早期翻譯家的誤會,被叫做杜松子樹,葉子如短鋼針,果實豌豆般大小,藍紫色,如同瓔珞。瓔珞柏是極好的熏魚熏肉的好材料。其果實,杜松子,除了用來做杜松子酒以外,還可以曬乾碾碎放在肉裏做調料。 雖然也叫樺樹,侏儒樺樹卻沒有銀白的樹榦,亮澤的葉片。葉片縮的小的不能再小,樹榦樹莖葉是黑鐵色,都是為了生存。

 

山間水庫

 

各種漿果苔蘚織成的厚厚的地毯一直鋪到離山頂一百多米處。蔓越橘和矮化的藍莓,很多都沒有開花結果。這是極地植物的常態。如果當年的氣候條件太惡劣,它們就保存實力,做戰略上的後退,只長葉子不開花,積蓄能量,等到機會適宜再説。有人感嘆,不開花結果活著幹嘛。我順嘴一説,那人如果不結婚生子也就不用活著了。後來一想,同行的中國人只有我一個人有寶寶,真是打擊了一大片。不過相信他們前面有更好的人在等著他們。烏鴉莓和一種紅莓倒是更能適應環境一些,一直到山頂,都可以見到它們的身影,還結滿了漿果。紅莓不能吃。我爬到山頂,口渴的要命,就順手摘了點烏鴉莓放入口中嚼碎,非常的解渴。

爬上山頂的路途中,經過一種鳥的領地,只聽得它們非常的緊張,不停的鳴叫。一路上可以見到小粒黑色的山鼠屎。今年漿果年份好,山鼠特別多。狐狸吃山鼠,所以狐狸也多。我們來的路上看到一隻小狐狸貪吃路人扔下的爆米花,結果把頭鑽入到紙筒裏鑽不出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嚮導看見了,連忙停下車,説我要去幫幫它。我們從芬蘭開車回來的時候看到一隻紅色的狐狸,明黃帶紅的毛,非常嫵媚的站在路邊。我至今難忘。

雖然沒有見到馴鹿的身影,但是看到了馴鹿褪的毛和馴鹿的屎。下山途中竟然還撿到了一枝馴鹿角,不知道王小峰有沒有將它帶回家,作為此次挪威之行的紀念。

我們終於看到了飛來石。五尺見方的巨石坐落在三顆拳頭般大小的石頭上。沒有人知道這塊巨石從何而來。我説也許是外星人。一個嚮導説也許是山妖,還真在山頂上找到了一塊很鋒利的劍狀的石頭。另外一個嚮導説,是我昨天晚上搬來的。我説,那你就是山妖了,如果把你幹掉,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所有的金銀財寶了,快點告訴我在哪。嚮導朝遠處的山間湖泊一指,看到那條流入湖泊中的溪流了嗎,就在那裏。他説那條溪流裏有黃金,去年他在這裡淘了幾天,就淘了一小藥瓶大小的黃金。

 

山頂俯瞰

 

登上山頂,發現山頂平地上有幾個水洼。嚮導説,在不遠處的山頂上,有一好幾千方公里的高原,那裏湖泊星羅棋佈,看著幾乎不像是在挪威,而是在千湖之國芬蘭。這樣的高原湖泊是挪威很常見,是重要的水力發電資源。湖水通過水管導入山下,利用幾千米的落差發電,這是為什麼挪威電價相對來説比較便宜的原因。(文/周琴 圖/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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