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日本新任首相高市早苗近日在涉臺問題上的挑釁言論引發中日關係劇烈震蕩。其暗示武力介入臺海的表態是對安倍晉三的“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延續,也被解讀為日本右翼勢力突破戰後禁忌、試探對華戰略底線的危險信號。上任還未滿月的高市早苗在其執政根基未穩之時便公然觸碰臺海紅線,其目的究竟是出於個人政治投機,還是服務於日本保守勢力的政治訴求?她將為此番言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本期節目,我們特別邀請到清華大學國際關係學系教授劉江永,深度剖析高市內閣的政策邏輯。以下文字由訪談實錄整理:

·“日本有比美國更強的‘台灣情節’,是主張武力介入的‘領頭羊’”
中國網:我們注意到,最近日本新任首相高市早苗涉臺的一系列挑釁言論,引起了中國官方和民間的強烈不滿。我們看到,中方從經濟、外交以及軍事等多維度對於高市的言論進行了有力回擊,不管是“奉示召見”還是“迎頭痛擊”,這些不常見的措辭都可以看出中國的雷霆之怒。但其實類似“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表述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該言論最早可以追溯到日本的前首相安倍晉三,那麼這一次高市的表態和以往相比有怎樣的不同?
劉江永:這次高市早苗的涉臺狂言不是她一時興起,不是她“走嘴”。她的確是直接地説出了日本親臺右翼勢力長期以來的所思所想、所構建的對中國台灣省的一種戰略意圖,以及具體實施方案當中的一些細節。
的確,安倍晉三卸任之後,曾經在2021年和台灣當局蔡英文進行過視頻對話,多次提及一個概念叫作“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也可以説等同於日美同盟有事”。實際上,這是一種語言上的對台灣、對海峽兩岸事務的干預,明顯違反《中日聯合聲明》《中日和平友好條約》以及上世紀70年代中日邦交正常化和中日締結和平條約時,日本政府的政策、立場和對中方的承諾。對於這種做法,中方已經提出了嚴正交涉。
當時安倍晉三講這個話有他的邏輯,他前面還有話,他説“尖閣諸島”(釣魚島)是日本固有領土,如果中國使用武力解決台灣問題,一定會涉及到“尖閣諸島”(釣魚島),所以,“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同時,他還要把美國拉入到博弈的漩渦當中,説也是日美同盟有事。也就是説,美國也不能袖手旁觀,得上手啊!
這種邏輯對於中國而言完全是無理的,美國也覺得有點蹊蹺,日美同盟?美日同盟?誰是盟主?美國都沒有説“台灣有事就是美國有事,就是美日同盟有事”,日本憑什麼這樣説?所以,美國並沒有完全跟進,而且拜登總統執政期間,向中方明確做出了“四不一無意”(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新冷戰”、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係反對中國、不支援“台獨”、無意同中國發生衝突對抗)的承諾,特朗普總統對台灣問題也是有分寸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日本逐漸成為在台灣問題上橫加干涉,甚至不惜使用武力的領頭羊,而不再像過去一些人認識的(那樣),(是日本)在追隨美國。
那麼,為什麼當時我們沒有像現在(這樣)“奉示交涉”?因為當時安倍晉三已經不在位了,當然他還是日本的眾議員,並不是完全沒有政治背景了。所以,我們對此也提出了嚴正的交涉。
而這次高市早苗的一番“狂言”,與以往有幾點不同,所以我們不得不採取更加嚴肅、強硬和有力的立場。
第一,高市早苗目前的身份是日本現任的內閣總理大臣,也就是日本軍事指揮的最高負責人,因為日本首相就是日本自衛隊的最高指揮,那麼她在位就可以行使她的權力。
第二,她這次把安倍晉三的“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的具體場景講得很露骨。從一定意義上講,她可能是戰後以來,至少是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以來第一個出此狂言的日本首相。過去他們雖然講的是“有事”,但“有事”是什麼事兒啊?沒説清楚,是個很抽象的、很模糊的(概念),是一種戰略模糊,是一種心理戰,是一種口頭的干預。但是高市早苗講得很具體。她在回答日本國會民主黨議員、前外相岡田克也的質詢當中回答了一個問題,把他們長期以來內部開會,做的那些沙盤演練,還有一些可能不宜公開的國家機密都透露出來了。她説,如果使用戰艦並伴隨行使武力,就有可能構成“存亡危機事態”。在這種情況下,自衛隊可以出動,行使集體自衛權。可以説是直接點出來了:中國如果使用軍艦,那我(日本)就可以使用自衛隊,使用自衛隊幹什麼呢?就是和美軍聯合作戰。
這裡要稍微説明一點,日本所提出的一個概念叫做“存亡危機事態”,這一概念是安倍晉三第二次執政以後,在2015年通過了一個所謂“新安全保障法”,在憲法不能修改的情況下,他們通過“靈活解釋憲法”的方式突破日本現行憲法的制約,使日本能夠實際上使用武力,成為能夠(發動)戰爭的國家。我們知道日本憲法第九條是不允許日本通過武力威脅解決國際爭端的,日本是沒有權利發動戰爭的,但是他通過子法的修訂提出了三個概念:
第一個概念是“武力攻擊事態”,就是外國對日本實行直接的軍事行動——武力攻擊,這時日本就可以行使自衛權,可以通過軍事力量加以反擊或者參與戰爭。
第二個概念是“存亡危機事態”。指的是雖然日本本身沒有遭到攻擊、入侵,但是如果日本(國民)的生存、自由、謀求幸福的權利受到了破壞,就可以界定為存亡危機事態。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日本不是直接受到攻擊,也可以行使集體自衛權。那這個集體自衛權就是説,別的國家,包括美國——日本的盟國,如果武力介入臺海,日本就可以跟它一起聯合作戰,就是這樣一個概念。
第三個概念就是“重要影響事態”,是相對次級的,我們就不做解釋了。
那麼這樣一種把中國大陸作為假想敵使用軍艦(的情形),就很具體了,他們針對中國統一進程有可能“以武助‘獨’”(加以阻礙)。所有的場景他們都做過沙盤演練,都有具體的政策,這不是她個人的想法,而是有具體的軍事計劃,怎麼樣來進行所謂的反擊,怎麼樣跟美國聯合作戰,只不過高市把這件事在國會答辯這樣一個很鄭重的場合洩露了天機而已。如此一來,中國政府絕不能坐視,如果我們不對此進行必要的反制,只是抗議和交涉,她會認為無所謂,會繼續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所以,我們這樣來看,高市的這番言論,我聽了以後第一感覺是,她闖下大禍了。
中國網:高市在國會發表這番言論的時候,對於中國的強烈反應有沒有足夠的預判呢?
劉江永:我想她是一個骨子裏很典型的右翼反華的政客,可以説也是日本“台灣幫”當中“跳”得比較高的現任的領導人。同時她是一個比較外向型、不拘小節,有時候又有點嬉皮笑臉、直言不諱的這麼一個性格。她還有一個性格特點,就是她是一個相當頑固的人。所以想要讓她改變的話(是不太可能的),政治底色能輕易改變嗎?我認為要改變很難。而且她説(這是)日本政府一貫立場,(其實這是)從安倍開始的一貫立場,因為安倍説了“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她就是重復這個話。而且麻生太郎是她的政治後臺,是“台灣幫”的大佬,也是持這種立場。所以她就有恃無恐,沒有想到中國對此會怎麼樣。況且她又是首相的“新手期”,沒有很多的國際經驗,可是那些右翼鷹派的反華勢力給她捧場、帶節奏,他們説高市雖然沒有外交經驗,但這次APEC峰會上見了中韓領導人,外交表現很好,甚至和她一起競選自民黨總裁、同屬於右翼鷹派的反華勢力(代表)小林鷹之表示,可以給高市的外交表現打120分。給她捧成這樣了,她裝都不會裝了,在國會上立馬就回答了岡田克也的提問。有人認為,她中招了,掉到陷阱裏了。其實這就是她的(政治)底色。
那麼對於中方的反制,她沒有精神準備,所以我認為對她心理上是有震懾作用的,她以後就不敢再講了,但改不改?不會改,而且她還要在年內修訂2022年版的《日本國家安全保障戰略》等三份文件,要把岸田內閣留下的作業提前交卷,也就是説原來規定2028年3月以前實現防衛費達GDP的2%,現在她要在2026年3月以前提前達標,而且要制訂新的目標,為日本“強軍擴武”鋪平道路。防衛預算一部分是用於在日本備戰,製造可以抵禦核攻擊的地下掩體以及持續作戰必不可少的彈藥庫,甚至還有一些民防工程,比如説離台灣比較近的“與那國島”和“石垣島”,如果發生衝突,這些人要集體轉移到九州地區,各個縣都要有收留他們的一些設施,包括血漿的儲備都在準備。所以,她不是要(讓日本)成為所謂的“正常國家”,現在已經很不正常了,哪個正常國家會這樣干預臺海事務?哪個正常的國家領導人能出此狂言?
那麼,實際上(日本)要成為一個能夠(發動)戰爭的軍事強國,矛頭所向主要是針對中國,這一點是(為什麼)日本比美國對台灣更加有所謂的“台灣情結”。美國是為了出售軍火、干涉中國內政,但是美國不願意因為台灣和中國真正打一仗,包括拜登總統和特朗普總統,都沒有這個想法。而日本就是要迫使美國明確表態——台灣有事,美國也要出手。有可能它最期待的就是二戰的兩個戰勝國——中美兩個大國,圍繞台灣火拼,(反正)台灣也不是它(日本)的,台灣怎麼樣,(哪怕)一片廢墟,跟它也沒關係。而日本那些右翼勢力,那些軍國主義勢力就會彈冠相慶,從中漁利。這些人信奉的是什麼?信奉的是權力政治、現實主義的決策邏輯。根據這樣的一個邏輯,不講是非,不講規則,不講法理,實際上是一種“霸權”理論。這是日本的國家利益嗎?不是,是日本侵略擴張殖民主義者的所謂的“利益”。這種做法在國際法、國際關係上是不被允許的。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是保衛自己的國家不受侵犯,如果説它(日本)越界了,要干涉別國的事務,甚至入侵別的國家的一部分,那就是重蹈歷史的覆轍。遺憾的是,目前從理論上、邏輯上,我們並沒有看到他們接受歷史的教訓,能夠真正地遵守國際法、國際規則、國際秩序。

·“高市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中國的統一進程”
中國網:那麼,她在國會上做這樣的表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為了綁定美國給自己積累一些政治資産?還是為了威懾中國?
劉江永:你説得挺有意思。與其説“綁定美國”,其實不如説是想把美國捲入這場與中國對抗的漩渦。我看報道,這次日美兩國(領導人)會談,高市早苗還勸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台灣問題上不要輕易對中國讓步。我認為這實際上也反映出在台灣問題上,日本的右翼反華勢力走在了前面,給美國“帶節奏”。
另外,從他們以往的言論來看,他們對2027年是非常介意的,因為2027年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百年,他們和美國之間有一種預判,認為這個時候有可能中國要使用武力來實現統一。所以,高市實際上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進行一種口頭上的干預。我們知道,對台灣問題的干預,一種是口頭的,一種是行動的,還有一種是最後亮底牌的衝突。
所以,高市的目的非常清楚,第一,要阻止中國的統一進程;第二,要把美國拉入到台灣問題中,陷美國于不利,包括要讓(日本)擁有核動力潛艇,甚至要擁有核武器等等,不斷觸碰美國在核問題上對日本的政策底線。實際日美這種矛盾,這種潛在和未來的矛盾非常深刻。
中國網:如果真的出現他們所預判的情況,那日本真的會武力介入台灣問題嗎?
劉江永:這個不用假設了,她已經説得這麼清楚了。
中國網:就是説她不是在威脅,而是真的會這麼做?
劉江永:她已經説得這麼明白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看法,有一句日本話叫“根回し”(事先疏通),就是這中間一定有內部的斡旋,不能隨便講的。像這次(高市的表態),底下的斡旋至少20-30年了。
中國網:我們看到中方其實也做好了實質性反制這方面的準備,那麼,如果日本繼續打“台灣牌”,我們會做哪些反制?
劉江永:中國的反制措施,包括對中國人赴日本觀光旅遊的勸誡,包括對赴日本留學的預警等。日本在高市當權以後,極端的民粹主義在上升,而主要矛頭實際上是針對中國的。那麼這樣一種對中國人的不友好,甚至歧視的社會氛圍正在逐漸形成。事實上,當我們還在討論這件事情時,要知道,日本也在討論怎麼反制中國。
所以,我們中國政府做出這種勸告,我認為不是一時的。希望我們的觀眾,我們的網友、聽眾對事態有一個比較充分的認識。它(日本)還會出招,還會有各種各樣的行動。
目前的狀態是什麼呢?一方面日本要中國把拳頭放下來,讓中國緩和一下,會釋放出一些比較軟的這種姿態;另外它會加緊對中國在軍事、政治、情報等各方面進行實際部署,一刻都不會停。所以,這種鬥爭有一定的艱巨性、複雜性和長期性。針對這樣一種狀態,中國也要未雨綢繆,要從總體國家安全觀這樣一個高度來認識和如何處理目前高市等日本右翼反華勢力發出的挑戰。
·“短期來看,高市風波會迎來‘點剎車’ ;長期來看,日本右翼醞釀著戰爭風險”
中國網:您剛才為我們介紹了以高市為代表的日本右翼勢力在台灣問題上所做的一些佈局。那麼您認為此番由高市早苗本人引起的中日之間的對立狀態,會怎樣收尾?因為我們最近也注意到,日本外務省高官訪問了中國,傳達了一些立場,比如説高市的言論沒有改變日本的一貫立場,不應該因此影響人員之間的交流。自民黨相關的人士也出來説高市正在反省,她以後不會有類似的言論等等。那麼,您認為中日之間因為她而引起的對立會怎樣結束?
劉江永:我認為這是一個“點剎車”。日本還有一種輿論認為,中國很快就會放下拳頭,因為中國是個“要面子”的國家。因為高市的表態,你(中國)生氣了,那就發泄一下吧,反正有兩個時間節點:一個是G20,李強總理會出席,會不會在這個時候有一些積極的動態,比如高市又會露出她典型的“高市笑容”,之後想辦法“套瓷”握手,然後再“放個大招”——局勢又緩和了,對吧!這是她的安排,她設想的一個時間節點;第二個(節點)是明年秋天,中國將主辦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那我們不能不邀請高市來啊,因為APEC是國際會議啊,不能把雙邊的問題帶到那兒,這是他們認為中國會放下拳頭的一個時間節點。所以,她在外交上是這樣考慮的。
我認為,這個問題也不能只從外交考慮,還是一個國家戰略問題,我們中國要特別重視。第一,我們當然不希望局勢失控,我認為我們需要維持至少“三個穩定”:第一個穩定,中日關係相對穩定,絕對穩定做不到,但是不要形成中日兩大民族、兩國人民民族感情的對峙或者對抗,那樣就會使得高市這些右翼反華勢力得逞。所以,我們還是要有所區別,我們還是要按照中國的法律,善待一切來中國旅遊以及長期在中國工作的(外國)人員,保持必要的合作關係和理性的處理方式。如果不這樣,就是中了(日本)右翼反華勢力的圈套。他激怒你,希望你出現過激行動,之後把問題的焦點轉移,讓國際社會都指責中國,這並不是中國老百姓所期待的。所以,通過我們的媒體,一定要向我們的公眾説明這一點,我們要根據我們國家總體的戰略安排、政策以及法律來行事;第二個穩定,要保持中國的社會政治穩定和經濟穩定發展;第三個穩定,就是東亞地區的和平穩定。我們看到,現在世界很亂,2022年開始的俄烏衝突到現在還沒有落幕,緊接著一年以後的巴以衝突把加沙打成一片廢墟,而今年以來,還有印巴,甚至柬埔寨和泰國之間(的衝突),衝突在不斷地發生。所以,很多人擔心,會不會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個人認為,在石破茂當選的時候,只要石破在任,東亞沒有戰事,第三次世界大戰打不起來。我並不是要捧石破,但是石破是做過防衛大臣的,他長期從事的領域是軍事安全領域,所以他反而知道戰爭的殘酷,他是對日本國運負責的一個“軍事通”。我只能説他對日本負責,並不是説他對中國的所有政策我都認可。結果果真如此,他在位(時間)很短暫,但是東亞無戰事。
高市上臺後,我不是擔心她的狂言,我擔心她的暴走。如果高市修訂新的《國家安全保障戰略》,急劇增強日本防衛力量,又有這麼強烈的右翼反華勢力給她撐腰、打氣、叫好,督促著她往前走,還有日本國內一些輿論(鼓吹),她會錯誤估計形勢,本身她出此狂言已經是錯誤估計形勢了,她還會繼續誤判形勢,等待時機。如果是這種情況,高市(政權)繼續存在的話,有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潛在威脅。
東亞地區,日本介入臺海,還把美國捲進來,這不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在兩個戰場同時爆發了嗎?日本再度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亞洲策源地,是不是這個局面?所以,我們要看透。我們作為戰略研究員,作為專業的國際關係研究者,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情,但是也要有“底線思維”,要有對最壞場景的設計,一定要制止東亞地區任何人的“玩火”行為,要有長期鬥爭的準備。
我估計,不像有人認為的那樣,(因為)我們不喜歡高市,(就認為)她可能是短命政權。我認為未必,她有可能執政三年左右。為什麼?因為高市之所以這麼有底氣,不僅是有自民黨右翼勢力的支援,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石破茂下臺不是因為他政策上的失敗,他還沒來得及展開他的政策,也就是“石破色彩”還沒有體現他就倒了。為什麼?因為兩次選舉的失敗。為什麼失敗?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此前,安倍晉三、麻生太郎這些人把自民黨搞得名聲掃地,包括“黑金政治”,以及統一教長期在日本盤踞産生的政教勾結引起了民憤,導致自民黨的支援率下跌。所以,(當時)無論誰在臺上選(都得輸),即使是高市上來也得輸,安倍在也得輸。第二個原因,石破躲不過這個選舉期。眾議院選舉,四年就到期了,必須要選,參議院更是不可更改的,六年選完,三年必選一次,一次選一半(席位),他趕在一個選舉週期。所以,這是他失敗的主要原因。
當你理解了日本政治這種靜態和動態變化的邏輯關係就會看到另外一個角度——高市的運氣比石破要好,至少是從選舉週期上講。眾議院選完了,未來至少三年沒有眾議院選舉了,雖然她是少數,可是(如果)她稍微拉攏一下這些右翼政黨就可以過半數,過半數就意味著她在眾議院可以強行通過預算案,包括提高軍費的可能性就有了,所以她要繼續煽動“中國威脅論”。那麼眾議院什麼時候能提前選舉?這個主動權在高市手裏,首相有權力提前解散眾議院進行選舉,當然,如果她不想,選舉就是三年以後。而參議院的選舉是三年,不能提前選也不能錯後,也就是2028年大概7月20號左右要進行參議院的選舉。那個時候她躲不過去了,那個時候如果支援率還低,只要選輸她就要承擔責任下臺。
但是,即使她下去以後,也不要期待有更好的人上臺,起碼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小林鷹之、小泉進次郎也都基本上是類似甚至更加強硬的年輕議員。所以,對未來的日本以及中日關係,我們必須看到20到30年(後),在這樣一個戰略視野當中,它(日本)會有幾步棋,我們中國應該有什麼樣的對日戰略,從世界、全球戰略的角度,從中國外部最大安全威脅的角度來思考中日關係,來制定我們的對日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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