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課堂:理想信念堅定不移
對於參加災區重建的千千萬萬名共産黨員來説,災區是一所“特殊的黨校”。
2008年“七一”前夜,十幾名素不相識的共産黨員,聚在成都一家破舊的賓館裏,召開上海援建都江堰工作組的第一次會議——黨組織民主生活會。
會議內容只有一個:我們為什麼而來?大家很快形成共識:我們是捧著一顆愛心而來,抱著一個信念而來,帶著一份責任而來。投身災後重建,是為災區人民排憂解難,既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也是共産黨人的道德追求。
憑著這種信念,他們的援建工作讓災區人民高度滿意。當總指揮薛潮在都江堰市人民代表大會上作彙報時,眾多的代表感動得流下了熱淚,全場長時間熱烈鼓掌。
余震威脅,水土不服,夜以繼日地工作……災區援建工作異常艱苦,很多共産黨員就是靠著堅定的信仰,始終如一地發揮著先鋒模範作用。
大山深處的北川縣白坭鄉,地震後成為與世隔絕的“孤島”。這裡氣候濕冷,讓煙臺援建副總指揮張耀徵患上了關節炎,晚上只能裹著護膝在酸痛中入睡,白天就靠速食麵充饑。
張耀徵很慶倖,自己來之前在電腦裏拷了一部電視連續劇——《長征》。在白坭鄉援建的艱苦日月裏,看《長征》成了他的精神食糧。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張耀徵説,“長征講述的故事,就發生在我們援建的這片土地上。這裡的山山水水,見證了中國共産黨人那段最艱苦,也是最偉大的歷程。沒有堅定的信仰和巨大的犧牲,就沒有今天的中國。作為一名黨員、一名援建者,我要對得起先輩們灑在這裡的鮮血。”
這種信仰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來北川之前,張縣國沒想過入黨。來北川不到半年,這名濰坊三建集團的工人就想入黨了。
“以前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入不入黨沒啥概念。”張縣國坦言,是抗震救災改變了自己,“大地震時,我在家裏從電視上看到,在最危險的地方、最緊急的時候,衝在第一線的都是黨員。來到北川後也是這樣,這麼艱苦的環境,衝在最前面的也是黨員。這些人哪個沒有妻兒老小,可再苦再難,他們都扛著。我不知不覺地被他們吸引了。”
今年元旦前,張縣國終於成為一名預備黨員。他説:“我都48歲了,入黨啥也不圖,就是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援建不僅僅是艱苦,有時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提起北川新縣城的建設,人們永遠會記住一個名字:崔學選。他是山東濰坊市原建設局黨委書記、局長,也是北川新縣城建設組第一任組長。
2008年5月,到北川不久,崔學選身體就出了問題,先是腹瀉,漸漸地不斷發燒,體力不支,頭暈目眩,走路時腳像踩棉花,要吃下平常劑量兩倍的藥,但他一直咬牙堅持。北川艱苦的工作和生活環境使他的病情不斷惡化。吃不上熱飯、喝不上開水、洗不上熱水澡,崔學選又黑又瘦,嘴上生瘡,腳上起泡,腿肚子腫得一按一個坑。同事勸他回山東看病,崔學選左推右拖,就是不肯走——北川兩萬多群眾還等他建新房子呢!
2008年9月6日晚,崔學選倒下了。人們用擔架把他抬上飛機。醫院診斷:結腸癌晚期。妻子宋偉從濰坊趕來,此刻她已經認不出自己的丈夫了——黑瘦憔悴,走時75公斤的體重,只剩下了50公斤不到。主治醫生嘆息地對宋偉説:“太可惜了,晚來了一個月……”
彌留之際,崔學選仍喃喃地對守在身邊的84歲的老母親説:“媽媽,等我病好了,我陪你去看一看新北川。”
2009年7月,這位共産黨員用自己的生命踐行了為人民利益奮鬥終生的誓言。
距離震中只有27公里的寶興縣磽磧鄉,是75年前紅軍翻越夾金山大雪山的起點。紅軍長征紀念碑聳立在這裡。在汶川大地震中,磽磧鄉也遭受重創,近四成的房屋毀損。
在四川省輕災地區對口支援重災區的部署中,鄧小平同志的家鄉廣安市援建磽磧鄉。市委書記王建軍親自帶領援建隊伍趕到磽磧,像當年紅軍一樣,踏遍每一個村莊,挨家挨戶地走訪藏族同胞,了解他們的困難和急需。在廣安的援建下,今年元旦前,農房、學校、醫院、道路等30個項目全部完工。
回憶援建的日子,王建軍很動情:“援建磽磧有特殊的意義。當年國民黨追剿紅軍,追到這裡就不追了,在他們看來,這裡是藏族聚居區,前面又是海拔四五千米的夾金山大雪山,紅軍逃不出這個死亡之地。但是,紅軍幫助藏族老鄉挑水、打柴、修房子,很快被藏族同胞視為朋友和親人。在藏族同胞的幫助下,紅軍克服了難以想像的困難,成功翻越大雪山,走出了死亡之地。今天,我們搞改革搞開放,不能丟了傳統。我們仍然要像當年一樣,保持黨同群眾的血肉聯繫,魚不離開水,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在災後重建這所“特殊黨校”裏,我們看到,時代在變,但共産黨人為人民謀幸福的信仰沒有變。為了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社會,今天的共産黨人依然像75年前紅軍爬雪山、過草地一樣,領導全國各族人民在新長征的路上,不斷創造新的奇跡,從勝利走向勝利。(參與采寫記者楊三軍、侯大偉、江毅、葉建平、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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