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生午休時在住處給家人寫信報平安(6月14日攝)。由於帳篷不夠用,他一直住在兩個帳篷之間的夾縫中。 汶川地震發生後,山西省運城市夏縣南關村農民熊天生隻身一人從家鄉來到北川擂鼓鎮,做了一名志願衛生清潔員。他不怕臟和累,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幫助災區群眾處理各種廢棄物和垃圾,受到災區群眾的好評。 新華社記者 何俊昌 攝
新華網四川北川/安縣6月19日電(“新華視點”記者葛素表、王思海、周寧)連續陰雨的北川,19日放晴了。
就在這天,隨著北川重建工作委員會第1、2、3號文件的出臺,新北川建設正式全面啟動。
面對一望無際的廢墟、千瘡百孔的荒山,遭受地震災難洗禮的十幾萬北川人民,用一腔熱血去融化那段冰冷的歷史,帶著必勝的堅定信念踏上重建家園的征程。
(時間)19日8時30分
(地點)安縣安昌鎮,北川縣的臨時辦公樓
“有人説,當前北川的防疫工作做得不錯,這種想法非常危險。” 中共北川羌族自治縣重建工作委員會書記左代富“啪”地一拍桌子,對來自北川20個鄉鎮的幹部説,“同志們,我緊張得很哪!真正考驗防疫工作的時候還沒到。誰敢妄下斷言,放鬆警惕,我拿誰是問!”
左代富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們神經又一次緊繃。擂鼓鎮黨委書記代學好向記者表示,回去後,徹底檢查全鎮的防疫隱患,對廢墟進行深層消毒,對水源、臨時安置點居民飲食衛生進行實時監控,以確保防疫工作的萬無一失。
這一天,北川重建工作委員會新設立的“黨群工作部”“城鎮規劃建設辦”等“一部九辦”按照工作要求和工作模式開始有條不紊地運轉,在尚未安裝固定電話的簡陋辦公室內,人們為新的一天忙碌著。
(時間)10時25分
(地點)北川曲山鎮
從擂鼓鎮通往北川縣城路邊的一塊菜地裏,周康堯正在彎腰栽著菜苗。“地震後,是解放軍救了我們的命。地震過去快40天了,我們不能老向國家伸手,得靠自己。”他憨厚地説。
北川縣城居民龍順瓊提著包裹經過這裡。她剛從危房家中找回兒子的證件,為兒子出去打工作準備。“現在,我們全家住在九洲體育館的帳篷裏,吃住不用擔心。以後還得蓋新房,現在就得讓兒子出去掙錢。”
(時間)11時30分
(地點)北川縣城三倒拐
北川縣文物局局長林川遙望一片廢墟的北川縣城,滿面憂傷。“羌族總共才30萬人,這次地震就死了3萬多人,40多位羌族文化傳承人和學者都沒了,全縣有關羌族的研究史料全部被毀、被埋,損失極其慘重,給羌族文化帶來了嚴重的打擊。” 他對同行的一位歷史學家説。
對羌族文化遺産保護充滿憂慮的不僅僅是林川。19日上午,在成都西南民族大學,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馮驥才緊急呼籲:搶救羌族文化遺産迫在眉睫。
馮驥才在電話裏對記者説,我們爭取把損失降到最低。比如,設立“緊急搶救羌族文化基地”;完成《羌族文化讀本》的編寫工作,讓它進學校、進課堂;千方百計找到健在的文化傳人,並妥善安置,為今後口授文化遺産做好準備。
(時間)14時20分
(地點)北川金城爾瑪羌寨大門前
這是綿陽進入北川縣城的必經之路。四五名身穿防化服的防疫人員在這裡對出城的每個人和每輛車進行徹底的消毒,甚至連鞋底、車底都不放過。一位防疫人員説,這個離北川縣城最近的防疫點從5月13日就開始工作了,每天至少要對2000人進行防疫消毒。
在北川縣城,志願者陳民青,每天都在縣城裏巡邏,至今尚未發現任何疫情。“防疫車和直升機經常給北川廢墟進行立體消毒。北川現在很乾淨,不像有些人擔心的那樣。”
(時間)15時30分
(地點)北川任家坪安置點
加拿大記者班納和史提芬正在採訪北川居民,不時進入臨時帳篷拍照。看到這裡的百姓還這麼樂觀,他説一定把這裡的真實情況反映給加拿大受眾。他們還聽説,已癱瘓的北川縣政府門戶網站于18日重新開通了。“世界人民了解北川更方便了”。
綿陽市信息辦陳華斌説,網站已根據災後重建需要進行全新改版,北川縣城新址等人們關注的議題都將在網上公佈,徵求網民的意見。救災物資的發放、災後重建的注意事項等都會在網上及時發佈,北川的重建,將在全世界的監督下進行。
(時間)17時20分
(地點)北川一堰塞湖旁
沿著崎嶇山路前行,遠遠聽到機器的轟鳴。轉過一道急彎,迎風招展的一面面紅旗映入眼簾。施工人員正在搶修塌方的公路。
一台臺大型的吊車,一頂頂紅色的鋼盔,一雙雙帶泥的手套……
“這已是第五次塌方了,但一定要把這條路修好。”一位施工人員説,“現在還有很多群眾住在山裏,如果道路不通,好多百姓急需的物資就運不進去。”
(時間)19時30分
(地點)安縣安昌鎮,北川縣的臨時辦公樓
四川泡菜、熗豆角、拌苦瓜、白米飯,露天食堂開飯了。工作人員或蹲或站,晚飯吃得香。
黨群工作部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縣委工作人員馮翔盯著電腦螢幕,電腦顯示:
“截至18日,地震共造成北川縣15645人死亡,4402人失蹤……
“近400個臨時安置點已經建好,8萬多人已經安置。”
電腦背面貼著一張兒童帶笑的照片,那是他在地震中遇難的愛子。
“殘月映蒼山,青草埋故園;思子子不歸,淒淚灑羌山。”照片上面一首20字小詩寄託著他對7歲兒子的無限思念,也激發出無窮力量,為更多活著的北川孩子創造美好的明天。
儘管北川縣城新址未定,更多的“馮翔”已經擦乾眼淚,為建設新北川忘我地工作。
北川人堅信,三年後,將會有一個全新的北川重新崛起在美麗的龍門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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