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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1日下午1時,米-171運輸直升飛機在成都鳳凰山機場起飛的時候,解放軍總政治部大校李鳴生正在指揮塔採訪。透過指揮塔二樓的落地玻璃窗,李鳴生目送邱光華駕駛的米-171運輸直升飛機啟動升空,躍上藍天。
按照跟陸航團的約定,第二天早上8時,李鳴生將乘坐直升機赴唐家山堰塞湖採訪,等他7時30分趕赴機場的時候,發現氣氛異常。機場營區門口增加了崗哨,李鳴生得到的消息是陸航團遇到緊急情況,他的飛行計劃被取消。那時候,李鳴生獲悉米-171運輸直升飛機失事的消息。
在猙獰的山谷中飛行
軍旅作家、八一電影製片廠文學策劃部主任柳建偉同樣是看著邱光華駕駛的直升機消失的。
從理縣起飛,向汶川的西北方向行駛,那個地方多山且山勢險惡,柳建偉坐藏族飛行員多麼秀駕駛的直升機去災區採訪。同機的還有軍旅劇作家王海鸰、小説家裘珊珊、著名軍旅作曲家雷鳴、作詞家任毅等一行10人的抗震救災體驗生活小分隊。
5月31日13時,根據成都軍區抗震救災聯合指揮部命令,成都軍區陸航團派出3架直升機從成都鳳凰山機場起飛,執行運送三醫大醫務人員至理縣的任務。14點20分,任務完成後,3架直升機從理縣按預定飛行高度和路線返航。由特級飛行員邱光華機長駕駛的米-171運輸直升機在飛經汶川時,與在汶川執行任務的另一架直升機會合,兩機目視跟進飛行至汶川縣映秀鎮附近時,局部氣候驟然變化,遭遇低雲大霧和強氣流,雙機隨即採取上升高度、拉開距離的飛行方法。
陸航團飛行技術檢驗主任、特級飛行員多麼秀當時就是跟邱光華編隊飛行的機長,他回憶説:“邱光華機組是從理縣過來。我一起飛他就跟我聯繫上了。聯繫以後,我問他高度和位置,他説快到汶川了。我説高度多少,他説2200。到了草坡鄉側方,我問他能不能看到我,他説不能。我就説我保持速度120,你保持180的速度向前追。他説好。過了一分半鐘左右,他就告訴我,我能隱隱約約看到你。我説你繼續保持這個速度,到銀杏側方。他説,基本趕上你了。我説那就好,我就保持速度150。這個時候,在銀杏前方大約2公里左右,他的高度是2200,我的高度是1800。這個時候下面就基本看不清了。天氣突變,低雲。我就説,準備上去,到雲上去。我就直接拉升飛機上升高度,準備飛到雲上去。他告訴我你速度不要小于150,我保持120。我説可以。過了30秒,他又問一次,速度多少,我説速度160。我説你是多少,他説是120。這時候就失去了聯繫。”
柳建偉不願意説陸航團的飛機失事。“失事是在和平時期的説法,陸航團的飛行是戰爭狀態下的軍事行為。抗震救災的嚴酷程度不亞於一場戰爭,陸航團的將士們每天都是冒著生命危險飛行,那是一種非常態的飛行,它的失事是一種偉大的犧牲,值得我們永久銘記。”
在高空飛行時,柳建偉把汶川一帶的崇山峻嶺形容為“猙獰”。“以前山清水秀的汶川,現在從飛機上看,汶川的縣城,岷江對面的山冒著煙,余震隨時會引發泥石流的傾覆。一個月前蒼翠的山巒現在變得蒼黃,站在山前一百米處就會有灼熱感。這種灼熱肯定跟岩漿的活動有關。”
汶川、北川、安縣災情依然嚴峻,在災情最嚴重的地方有孤島,地面有數萬人出不來。當地的部隊在進行風險評估,那裏的山體隨時會在6.5級地震來臨的時候粉碎性垮塌。軍人要立生死狀才能行動。在汶川有一個孤島,三百多名官兵,四百多名民眾被困,長達七天,海事衛星電話也無效,官兵跟外部失去聯繫,最後終於摸出孤島,四十多歲的團長見到軍長抱頭大哭。
柳建偉乘坐的由多麼秀駕駛的直升機拉起來的時候太陽還在,他還能看到遠處邱光華的機身。飛行十分鐘後就陰雲密布,之後他們就看不到邱光華駕駛的飛機了。
1.7萬餘人參加失事直升機搜救行動 據稱失事直升機上無可發射信號的黑匣子
[ 失去聯繫過程/ 出事地初定] [共19人/名單)] [搜尋困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