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首個“中國醫師節” 看“國之大醫”不朽人生

發佈時間: 2018-08-20 08:54 | 來源: 中國網 | 作者: 楊琴冬子 | 責任編輯: 王靜

手術臺邊的吳階平

中國網訊 今天是首個“中國醫師節”,我國醫務工作者第一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共同節日。作為以科技工作者為主體的參政黨,九三學社的廣大醫衛界社員,長期以來為我國醫療衛生事業的發展作出重要貢獻。

中國第一個泌尿外科、第一例腎移植手術、第一個確立“腎上腺髓質增生”疾病……,我國泌尿外科學歷史上的這些“第一”都和一個人緊密聯繫在一起。他就是原九三學社中央主席、著名泌尿外科專家、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資深院士吳階平。

“紅色御醫”

1917年除夕,吳階平出生於江蘇常州,父親吳敬儀為他取名“泰然”,後以“階平”為號,希望他人生平坦。吳階平中學畢業後,父親為他選擇了從醫的道路。在父親影響下,吳階平的姐夫、大哥、弟弟都選擇了醫學道路。吳氏四兄弟都就讀于協和醫科大學,吳階平的大哥吳瑞萍是小兒科專家,二弟吳蔚然是普通外科專家,三弟吳安然是免疫學專家。其中吳蔚然當年與吳階平一道,是周恩來醫療小組成員,後來又成為鄧小平的保健醫生。

1942年,吳階平以優異成績從協和醫科大學畢業,1947年赴美留學,他的導師是現代腫瘤內分泌治療奠基人哈金斯教授,曾獲諾貝爾獎。1948年12月1日,北平即將解放,吳階平放棄國外優厚的待遇毅然回國。新中國欣欣向榮的景象,激發了年輕的吳階平在醫學上取得突飛猛進的成績。1955年,年僅38歲的吳階平被任命為北京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副院長。1967年1月,周恩來總理指示中南海門診部找吳階平商量,擬成立“中央領導保健小組”,由吳階平任組長。吳階平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就經常參加給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會診。周恩來對他十分信任,曾對別人評價説:“交給吳階平的任務都能完成得很好!”

周恩來接見蘇加諾

1983年元旦,鄧小平與九三學社吳階平親切握手。

受中央委派,吳階平十多次率領醫療組出國為外國首腦治病。這些醫療任務是新中國外交事業的組成部分,舉足輕重。他先後為多個國家元首治過病,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先後5次赴印尼為總統蘇加諾治病。治療開始時,蘇加諾對中醫的“望、聞、問、切”感到新奇,非常配合。但是當要實施針灸時,他又猶豫了。吳階平為了打消蘇加諾的顧慮,便先在自己身上做針灸試驗。蘇加諾看著針扎進身體,吳階平還能談笑風生,便放下心來。吳階平還故意找些有趣的話題同蘇加諾聊天,緩解他的緊張情緒。診治順利結束後,蘇加諾對吳階平逐漸信任,還請他給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看病。蘇加諾總統後來親自授予吳階平二級“偉大的公民”勳章。

兩任主席情誼深長

許德珩是九三學社第一任主席,吳階平是九三學社第三任主席。他們兩人在為九三學社事業的長期奮鬥過程中,結下了深厚的個人友誼。

1949年1月,中國共産黨根據毛澤東主席的八項和平主張與國民黨代表團在北平舉行和平談判。4月,在北京飯店舉行的一次會議上,九三學社創始人許德珩就實現全國和平一事慷慨陳詞,發言鏗鏘有力,這次講話令當時在場的吳階平印象非常深刻,心中十分敬佩,這成為吳階平後來加入九三學社的重要原因。1995年,吳階平撰寫了《繼往開來,闊步前進》一文紀念九三學社成立50週年,曾在文中記敘了這段往事。

1989年10月17日,許德珩與前來祝賀他百歲壽辰的九三學社同志們合影。前排右起第三人為周培源,後排右起第五人為吳階平。

吳階平還曾挽救許德珩于生命垂危之中。1986年1月初,96歲高齡的許德珩在北京京西賓館參加九三學社全國工作會議。1月6日早晨,北京醫院的護士給許德珩注射胰島素時發現他有些發燒,腿部有一條紅線已經從腳部延長到膝蓋。經檢查,腿部因腳氣而發生感染導致丹毒,腿部淋巴管也伴隨有炎症,曾持續多天高燒不退。經過醫護人員的精心治療,13天之後,許德珩奇跡般地退燒了。4月,身體正在康復當中的許德珩或許是覺得已經康復了,便自行將導尿管拔掉,結果導致膀胱大出血。在搶救期間,儘管給他每天輸血幾百毫升,但經化驗發現,血色素仍不到6克。這時,吳階平的二弟、北京醫院院長吳蔚然到病房查看病情後説:“許老這樣持續大出血很危險。我們判斷造成出血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拔導尿管導致了膀胱損傷,另一個是膀胱癌。我們準備在明天上午給他做膀胱鏡檢查。”

在許德珩家屬邀請下,正在南京出差的吳階平立刻坐飛機趕回來為許德珩會診。在會診會上,吳階平認為做膀胱鏡檢查的方案不適宜,一方面病人會很痛苦,另一方面此方案只能檢查,不能治療。如果發現膀胱損傷,則需要採取其他方法治療。吳階平提出了經腹腔打開膀胱檢查的方案。這樣做的優點是,此方案手術視野直觀清晰,患者痛苦較小。如果發現膀胱損傷,烙鐵可以從創口直接進入膀胱止血。吳階平還建議手術後在膀胱上造瘺導尿,便於沖洗膀胱,也可以避免長期插導尿管而帶來的痛苦。吳階平的出色方案獲得了北京醫院和許德珩家屬的贊同。許德珩進入手術室後,經腹腔打開膀胱後發現了膀胱損傷的出血點,按照吳階平的方案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吳階平高超的醫術挽救許德珩于生命垂危之中。

中國泌尿科界的翹楚

1949年,新中國泌尿外科的建立就從吳階平在北醫第一附屬醫院開闢的三張病床開始。吳階平把全國各地想做泌尿科工作的醫生召集到一起進行培訓,教授技藝,培養醫德,嚴格管理,讓每一名醫護工作者都明確救死扶傷的神聖使命。吳階平高尚的醫德,嚴謹的行事作風,使他備受眾人尊敬與愛戴。

1953年,吳階平提出關於“腎結核對側腎積水”的新概念,這一創見使過去認為雙腎結核為不治之症的患者得到正確救治,重獲新生。1959年,吳階平設計了利用回盲腸進行膀胱擴大術,成功地應用於臨床上膀胱攣縮的患者。該手術在上世紀70年代甚至80年代歐美書籍和雜誌上作為最新的手術方法介紹給讀者。

吳階平著作

上世紀60年代,吳階平明確提出腎上腺髓質增生的新概念,對腎上腺外科作出重要貢獻。他發表在英文版中華醫學雜誌的論文被收入1979年《美國泌尿外科年鑒》。上世紀70年代,他還設計了特殊的導管改進前列腺增生的手術,使經膀胱前列腺切除術的出血量大為減少,手術時間縮短,被稱為“吳氏導管”,在國內推廣。吳階平的卓越成就不僅奠定了他在中國泌尿科學界的地位,而且提升了中國泌尿科學的國際學術地位。

1960年,正值三年經濟嚴重困難時期,吳階平受命任北京市第二醫院籌備處主任。他率先垂范帶領眾人艱苦奮鬥,為建院交上一份完美答卷。當時,北二醫的工作人員對吳階平有一個形象的比喻。“他的個性是一個熱水瓶,就是從外面看是涼的,但是內心是滾熱的。吳階平不是跟所有人馬上都可以‘自來熟’,但是一旦當你遇到麻煩去請他幫助的時候,他會以滿腔的熱誠來給予他所有的幫助。”

最感激吳階平的還是那些深受其救命之恩的患者。1982年9月11日,《人民日報》刊登了武漢市雷江濱的一篇文章,感謝吳階平教授20多年間兩次親自為她作手術,治好了她先天性膀胱尿道畸形的頑癥。她説,“吳階平教授這樣平易近人,對待普通患者這樣關心,這是一種多麼認真負責的態度啊!他不愧是一名真正的醫生!” 

今天是中國首屆醫師節,包括九三學社醫衛界社員在內的全國1100多萬衛生與健康工作者,“弘揚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不斷為增進人民健康作出新貢獻。”在此向他們致以崇高敬意和節日問候!(楊琴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