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潔 美傘牌香煙 布面油畫 200×100 cm 2007
文化輸出的別樣實踐
“詩意現實：對江南的再解讀”中國當代藝術展
2008年5月8日，主題為“詩意現實：對江南的再解讀”的中國當代藝術展在西班牙馬德里Tomás y Valiente藝術中心隆重開幕。本次展覽是由馬德里FUENLABRADA市政府文化處與西班牙國際文化藝術基金會屬下的北京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聯合籌辦，由北京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的策展人左靖策劃，參展的藝術家包括：崔潔、崔岫聞、董文勝、高世強、顧小劍、蔣志、李青、梁紹基、劉鼎、倪柯耘、邱黯雄、邱志傑、孫建春、王亞彬、鄭端祥、朱金石與張小濤，展覽將持續到7月27日。
展覽在馬德里當地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出席開幕式的嘉賓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駐西班牙特命大使邱小琪夫婦，中國西班牙年文化特使PABLO BRAVO夫婦，FUENLABRADA市長MANUEL ROBLE，第一副市長JULIO CRESPO，西班牙著名藝術家CRISTINA以及當地市政官員、僑領、各商會代表、企業家等400多位重要人士，並有10多家媒體單位進行現場採訪。MANUEL ROBLE市長在開幕式上的發言中，對於西班牙國際文化藝術基金會與基金會主席高平先生為此次展覽所做出的努力給予極高的評價，並認為此次展覽是一次了解中國移民與中國文化的絕好機會，對於整個城市將具有極其深遠的意義。
與以往許多在歐洲的中國當代藝術展覽不同，這次展覽是中國當代藝術專門針對中國文化、美學、歷史等相關命題，並以集體面貌呈現與探討的展覽。她雖然只是涉及到中國南方，更準確地説，只是涉及到中國江南的文化傳統，但這種局部性的文化藝術上的當代研究和實踐，已經在主動地向西方觀眾視野中所熟悉的中國當代藝術提出了一種別樣的要求。對江南的再解讀，往宏大一點説，就是對“後傳統”社會中傳統的認識與追懷，並把這種情緒帶到我們的當代生活中與藝術互為表裏，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某種意義的文化“復古”，從而避免一種陷於無望的“自我撕裂”。當然，正如英國學者吉登斯所言，這時的傳統不再是被無條件接受的東西，而是被反思、被選擇和被證明的對象。往微觀一點説，就是把江南作為一個考察的個案，把“江南視覺敘事”作為一個“理想類型”的研究概念，從傳統的當代藝術史中抽取出來，概括出由江南的視覺想像和視覺現實所編織出的符號與象徵的意義，從而“重新構建”我們對正處於異化與脫序狀態之中的中國當代藝術的認識與思考。
可以説，這次展覽在試圖建構兩種關係：對於中國當代藝術內部，她不滿足於對當下的中國社會進行“鏡像”式映照，也不滿足於對中國社會近幾十年的革命歷史話語的改造與挪用，她謀求的是能否在當代藝術內部清晰地確立某種中國文化的含量，這種含量要足以抵抗文化在時空中的嬗變，並嘗試為自身延續文化上的譜係——這其實不僅僅是中國當代藝術內部的問題，還關乎我們對於文化身份的認同與否。當然就目前來看，這種系統性的實驗還停留在視覺表徵的階段，而有待進一步地開掘。但由此引出的另一種關係，恰恰決定前一種關係生成的勢在必行，如何將中國的傳統文化，抑或説是中國的傳統精英文化通過當代藝術的轉譯成為一種可供理解的媒介語言輸送到國外，用以改變中國當代藝術在西方視界中的被動形象，尤其是當中國經濟急速發展10多年後的今天，當中國的資本正在快速滲入世界各地的時候，中國當代藝術中的傳統因素不該只是一副散發著神秘主義氣息的歷史空殼，而應該成為一座表達我們自身經驗的多維、鮮活以及進行時的歷史高臺，從而肩負起更現實的“使命”，就如同這次展覽之所以會選擇在FUENLABRADA市舉辦一樣，它的現實動因已絕非局限在一般意義上的文化交流，而是在中國民間資本的推動下的新一輪的文化形象的自我塑造與展現。
馬德里的FUENLABRADA市是一個擁有大量來自中國江南的移民的西班牙城市。移民的涌入不僅極大促進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賦予城市文化越來越濃的移民色彩。但與此同時，移民的“外來”身份必然是他們融入當地主流社會的一道障礙，也許只有他們才會真正地感受到由於文化缺乏認同感而帶來的種種衝突，這類衝突在絕大多數的時候與社會意識形態並無多大關聯，更多表現在文化傳統、思維方式、價值觀念與生活習慣上的差異，而“差異”恰恰是一種文明獨立性的表現。徹底地抹滅“差異”用以換取認同是早期移民的一般做法，不過，這種認同只能是當地主流社會對於個體的零散式的尊重，並不能扭轉他們對於一個族群或者一種文明的整體偏見。所以，當中國經濟崛起之際，我們對於自身文化的輸出的意義並不是塑造空洞的國家形象，而是可以具體投射到每一名生活在國外的中國移民身上。也正因如此，“西班牙國際文化藝術基金會”推出的這次展覽才顯得更受關注，這一實踐充分表明中國的民間資本已經開始萌發出對於“母體文化”的自覺，已經意識到文化交流的現實價值，不僅如此，這還屬於中國當代文化輸出的一例別樣個案。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這類實踐的深入與擴展，我們自身的文化形象會更加全面與清晰地呈現在“他者”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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