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藝術博物館(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據一份新的調查報告顯示,許多機構近段時間以來都開始擴張它們的部分建築物;擴張的原因卻十分簡單:因為其他機構都在進行擴張。這些機構開始建造更多的建築的另一個原因則是野心過大的受託人、自私的建築師以及不切實際的財務預測。
這項名為“Set in Stone”的研究考察了1994至2008年間文化建築物的繁榮興盛:在這期間,紐約的博物館、行為藝術中心以及劇院可以説是席捲了新的建築物或是主要的建築修復活動。報告顯示,各大文化機構在此期間花費了超過160億美元的經費在建築項目上,其中部分是受到了這樣一種願望的驅使:某些建築計劃可以像弗蘭克·蓋瑞(Frank Gehry)為西班牙畢爾巴鄂設計的古根海姆博物館那樣將一座小小的城市轉變為一個重要的文化中心。
“這個混淆了慾望與需要的問題在這個方面上影響尤其巨大,”該中心的創辦者兼高級研究員Carroll Joynes表示。“有一些明顯的方式能夠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你可以從其他人的經歷中學到一些東西。”
我們可以從它對擴張的實例的研究中得到許多經驗和暗示,例如芝加哥藝術博物館(Art Institute of Chicago)在過去一個時代中的擴張情況。初看上去這個擴張項目似乎有些讓人怯步:一次3億美元的商業冒險,年度運營成本會提高約400萬美元,並且還必需另外8700萬美元的資金籌措以擴大捐助。然而在義大利建築師Renzo Piano的參與以及重要的受託人及博物館館長的合作下,這次擴張計劃收穫了一種不可阻擋的勢頭。在2009年3月新的展廳剛剛開放時,參觀人數的確激增了一段時間;不過其很快降回到了正常的水準上。後來捐贈收入的急速減少導致了工資削減、員工被迫休假等等情況。“博物館的預算沒能像預期的那樣擴大,反而被迫收縮,”報告中顯示。“Modern Wing並不是出於衝動的産物,”芝加哥藝術博物館的Douglas Druick表示。“它經過了10年的醞釀,並且將博物館放到了一個能夠紮實發展未來的基礎上。”
這項調查除了關注藝術機構做得不對的一方面之外,也關注它們正確的舉措,為藝術界的高管、城市領袖、捐贈者以及政府官員提供如何避免誘惑、如何明智且負責地發展城市的指導。“這是來自第一線的教訓,”輔助了這項調查的概念化的藝術顧問Adrian Ellis表示。“這是一些人們不常聽到的故事。”
“Set in Stone”以對來自500多間藝術家機構的相關人員進行的訪談為基礎,並且從700多個經費在400萬至3.35億美元的建築項目中收集了數據資料。紐約地區在文化建築方面投入的經費在整個美國遙遙領先(約16億美元),其次則是洛杉磯(9.5億美元)和芝加哥(8.7億美元)地區。
在許多項目中,研究人員發現這些機構無法實際地評估其對相關建築項目的需要以及完成它們的能力:我們真的需要這個嗎?我們能承擔得起它的費用嗎?我們之後還能夠支援更大的項目嗎?“調查結果就證明了一個觀點:不要建造你承擔不起的東西。”該項調查的顧問Duncan M. Webb説。
調查顯示,許多建築師往往會就一個建築項目欺騙他的僱主。“他們説這座建築是量身為你打造的,但實際上卻是量身為他們打造的,”Carroll Joynes説。“這對他們的事業有很大幫助。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如果他們的設計得以建成那麼這也是他們的一大成功。”調查結果還表明最成功的項目往往是受一項明確的藝術任務和顯而易見的必要性推動的;它們在整個過程中都具有權威性和一致的領導力;建造期間的費用得以被控制,建成之後會産生收入。報告中還提到了弗吉尼亞州羅諾克的Taubman藝術博物館、達拉斯AT&T表演藝術中心以及奧斯汀Long表演藝術中心——它們在擴建之後都遭遇了經濟上的麻煩。
調查範圍之外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Carroll Joynes表示,比如最近美國民間藝術博物館(American Folk Art Museum)的遭遇——在幾乎停止營業之後,它不得不關閉了其位於市中心的旗艦店而搬去上西區較小的場館中。“它原本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Carroll Joynes説。“它本來是一件很棒的博物館,現在卻被自己給毀滅了。”
費城的Kimmel表演藝術中心就是一個典型的在著手其花費高達2.65億美元的擴張項目前沒能建立起必要的共識的例子。“他們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們能讓這件事順利發展,那麼接下來的其他事物就水到渠成了’,可惜遠遠沒有那麼簡單,”Adrian Ellis説。“如果你沒想過如何控制它,那麼它遲早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研究員表示,這種文化建設熱潮在某種程度上由於上述的那些例子和經濟衰退明顯是結束了。現在的趨勢轉向了有效地再使用那些連接了不同組織機構的現有建築和文化區域。“我們對所謂的‘藝術的豪宅’不太感興趣,”Duncan M. Webb説。“我想許多機構也應該由此學到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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