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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范曾:光大傳統文化 抵禦後現代主義消極影響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2-19 09:01:54 | 文章來源: 中國日報

提防功利判斷對良知判斷的侵害,提防上千萬英鎊購買一幅中國人自己糟踐自己的畫作的用心

記者:聽説有些醜化中國人形象的畫很有“市場”?

范曾:絕對不要認為西方一些人,在文化方面對我們心存多少善意。他們能別有用心地掏上千萬英鎊,專門買一幅中國人醜化中國人形象的畫。他們的文化影響、滲透,已在中國産生了“傑作”:要麼把國人畫成光頭、歪頭、咧大嘴、排著隊齜著長牙傻笑,集體無意識;要麼把國人畫得目光呆滯、愚昧醜陋,仿佛都是近親結婚的産物;還有的專門醜化領袖,醜畫毛主席,侮辱我們的先賢。毛主席晚年是有重大錯誤,但他是中國的象徵。你作為一個中國人,怎麼可以用醜化領袖的所謂作品去外國人那兒換錢?你怎麼可以這樣獻媚外國人?你有沒有一點中國人的良知?

記者:居然能有這樣的作品?

范曾:有。他們對領袖的醜化,手法十分惡劣,令人髮指。

中國人要有中國人的尊嚴。尊嚴來自於對國家和人民的熱愛。竭力推崇西方後現代主義的畫家或所謂的理論家,要麼是對中國傳統文化不了解,對西方文化也不了解,要麼是另有所圖。

電視上還有這樣的鏡頭:有的人大代表在講到文化與世界接軌、建設世界性城市的時候,竟然眉飛色舞地稱道北京的個別“藝術區”。我不知道那“藝術區”裏有多少中國自己的文化,也不知道它對繁榮、振興中國文化到底有哪些好處。

記者:聽説那“藝術區”的畫作,偶爾也能賣出高價。

范曾:它不過是西方文化的剩菜殘羹。有些外國人專門到那裏找“反叛”作品,高價引誘。它可以成為一些人一夜暴富的幻想:我的畫如果有一天被哪個老外闊佬看上那該有多好。這個影響力是非常大的,物質是一個無言之教。

記者:這涉及到良知和判斷的問題。聽説最近您做了個對話講座,北大、人大、南開等大學的校長也去聽了?

范曾:我和杜維明先生的對話講座做了八個半鐘頭。我們談的主題是“天人合一”——天與人,宇宙本體與人的關係,東西方先哲對天與人關係的認識。談到了明代的哲學家、思想家王陽明,談人類怎樣自我救贖。

良知這東西本來是與生俱來的,為什麼有的人會丟失?就是在是非判斷和功利判斷上出了問題。

其實人類內心的是非判斷都差不多,可是一到了功利層面,判斷就千變萬化。孟子講過,一個小孩子掉進井裏,人們內心的判斷是救人,這叫“是非判斷”。如放在中國的某個年代,有人可能會想,這要是地主的狗崽子,我就不能救。我救了之後,會牽連到我;就算救上來,我又無利可圖。這叫“功利判斷”。當錯誤的功利判斷戰勝你第一念的良知判斷的時候,你就會犯錯。可是人們往往忘了這一點,不少時候做的是錯的功利判斷。比如秦二世時趙高指鹿為馬的故事。所有大臣“是非判斷”的都是鹿,但一想到説出來之後就要被殺頭,便只好説是馬。趙高一看火候到了,可以取而代之了。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功利判斷和良知判斷的例子。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耐心地呵護良知判斷。提防功利判斷對良知判斷的侵害,提防上千萬英鎊購買一幅中國人自己糟踐自己的畫作的用心。

現在中國經濟大發展了,文化也需要大發展。中國畫創作的關鍵是要“以詩為魂,以書為骨”

記者:現在中國經濟大發展了,文化也需要有大的發展。

范曾:對,中國文化的發展振興,首先要繼承中華文化精華的部分,使之充分發展,不斷創新,這樣我們才有一個健康的文化振興。

中國文化有著非常深厚悠久的歷史,它對於建設現代中國新時期的人際關係、甚至國際關係有深遠的影響。我理解這就是為什麼黨中央、胡主席提出要發展中國文化軟實力的深意。

記者:你的作品中詩歌、書法、繪畫經常“三位一體”,你也經常撰文呼籲加強青少年的文化藝術知識教育。為什麼?

范曾:在中國畫創作上,我在許多年前就提出了“以詩為魂,以書為骨”的八字箴言。這個詩是什麼?這個詩不是寫七律五律、七古五古,而是“詩意之裁判”。就是對所要表現的東西,要有詩意的判斷,而不是物理的判斷,不是科學家的判斷。

此處“詩”非指古風近體,而是指作品的意蘊、境界。其涵義既擴大如此,則凡是我國先哲深睿的感悟,史家浩瀚的文思,詩家沉雄的篇章,皆可為中國畫的源頭活水。

中國畫狀物言情,必依託于筆墨。筆墨的優劣則視畫家書法功力的深淺。用筆用墨非常重要,中國畫壇上的大家、高手,無一不以筆墨彪炳於世。一個書法不好、甚至連自己名字都簽不好的人,很難成為大畫家的。魂附骨存,骨依魂立,詩、書對中國畫的影響太大了。避開詩書筆墨去談中國畫,無異於不會中文卻要作中國詩。

中國書法之妙,在於它的概括力,那是簡約的、明確的、生動的描述。書法與詩歌是嫡親的兄弟。中國書法以它極度的穎慧與大自然心心相映,它載荷著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其生發與演化與中國文化同步。

我30歲後懸腕面壁作畫,深感書法與繪畫是孿生姐妹。我的老師李苦禪説“畫至書為高度,書至畫為極則”,國畫審美原則應與書法相同。如我的《放牧圖》《老子出關》一類畫作,通幅皆“寫”作而成,其間點劃之類,皆書法之意味。我在許多年前即潛心於魏晉書法,意在使書畫創作更求精進。中國的草書為潑墨簡筆畫鋪就了道路,這是畫家應該感謝書家的。

中國任何一個畫家,如果他沒有文學上的、哲學上的修養,他就不可能成為學者型的一流畫家。近代以來很多大畫家,單從作品上看應該講有很廣泛的影響。如齊白石,我覺得他要有更深厚的文學功底,他會畫得更好。他儘管在湖南遇到王闿運、樊樊山兩個晚清詩人,但是他到了27歲才跟他倆學作詩。王闿運還嘲笑他寫的詩是“薛蟠體”,基本上沒有入門。所以説中國詩的教育,詩教的復興,有很重要的意義。

記者:不學詩,無以言。

范曾:講得太對了,這是《論語》上講的。我認為,如果一個國家用一種藝術來代表的話,德國是音樂,希臘是雕塑,中國就是詩歌。“以詩為魂,以書為骨”,畫作才能真正立得住,立得久。

弘揚中國傳統文化,推動優秀美術創作,我想我們也要從基礎開始做。我作為畫家就特別樂意做一些普及性的工作,比如説大學文科課本,他們請我畫,我就畫。

記者:你為大學課本畫了不少插圖,好像是18幅。

范曾:對,是18幅,你們還真注意了。很多人不願意這樣做,我願意做。為什麼呢?這個對大學生、對國民教育有作用的好事,為何不做?我畫插圖的課本,有一百多所大學在用。弘揚優秀民族文化,應是全中華民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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