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壽先生
作為20世紀中國美術史最重要的人物———潘天壽,無論在美術教育領域還是國畫技法的探索領域都功績卓著。在潘老誕辰110週年之際,“潘天壽與他的學生作品展”在中國美術學院舉行。
從中國畫係教授、系主任一直到擔任美院的院長,潘天壽後期的藝術和教育生涯基本都在杭州西子湖畔的中國美院度過。昨日,在潘天壽誕辰110週年之際,中國美院與潘天壽基金會聯合舉辦了潘天壽誕辰110週年紀念活動———“潘天壽與他的學生作品展”,以紀念這位老院長、20世紀中國美術史功績卓著的藝術大師。潘天壽紀念館將潘老的《雁蕩山花圖》、《小龍湫一角》等鎮館之寶拿出來參加此次展覽,同時,張立辰、劉江、曾宓等70余位潘老的學生也親自帶來各自力作參展,並圍繞潘老當年的教育思想進行了座談。
“潘老突破常規用指尖作畫,線條效果生辣,無人能學,極為獨到。我一到了浙江美院(中國美院前身)就師從潘老,學習國畫練線條、學筆墨。潘老的教導讓我茅塞頓開,在他的教導下,既可仰望前輩大師達到的藝術高峰,又意識到藝術的生命力就在於不拘一格,求新求變中自成一格。”潘老學生、著名畫家陳家泠回憶當年在美院學習時的情景。作為浙江美院63屆代表人物,他帶來了新近創作的《紅葉小鳥》參加展覽。
與陳西泠一樣的還有70余位在1960年代接受潘老教誨的學生,他們每人拿出一幅代表作參展,包括胡振邦的《富春江畔》、張立辰的《石榴圖》、曾宓的《擬潘公筆意》等。雖然,在他們中間有國內各大藝術院校的知名美術教授,也有活躍在畫壇的名家,不過他們這次都表示,拿畫過來展覽最大的目的是來向老師致敬的,“能跟老師的畫挂在一起展覽已經是人生莫大的榮耀了”。
“雖然我不是潘天壽先生的學生,但潘老是我最景仰的中國現當代藝術大師。”中國美術學院院長許江表示,他第一次聽到潘天壽名字是1973年在福州,那時他有機會讀了一本《美術》刊物,其中有一篇就是介紹和分析潘天壽作品的文章。他不僅認真讀了,且時至今日,當他陪同嘉賓參觀潘天壽紀念館時,他仍會因為當年的記憶而心思伏動。
在座談中,潘老的學生們更多地回憶起潘老的人品。“潘老不為名不為利,對學生也很謙和。他會放棄重要的採訪而跟我們談藝術談人生。”潘老學生胡振邦説。潘公凱談父親
中央美院院長、潘天壽之子潘公凱此次特地趕來參加開幕式。談起父親,潘公凱説,父親從不強求孩子學什麼。“其實,我走上繪畫這條路,與父親並無直接關係,如果真的有聯繫,也是父親對我在繪畫精神上的影響,而不是具體的畫技。我對他的畫是‘師心不師跡’。”潘公凱説,一個畫家要想做出自己的成績,就不能複製別人的技法和語言,否則就像大馬鈴薯生出的小馬鈴薯,毫無個性可言。
潘公凱透露,他上小學時其實是對自然科學很感興趣,上初中時理科成績也很好。不過,因為當時他參加了學校的一個繪畫興趣小組,是全班畫得最好的一個,繪畫老師那時還不知道他是潘天壽的孩子,只是因為他畫得好,希望他報考浙美藝術附中。“我開始不願去,但後來那個老師卻私自替我報了名,連五毛錢報名費也是老師出的。”就這樣,潘公凱糊裏糊塗上了浙美藝術附中,走上了美術的道路。
潘公凱介紹,父親是一個執著的藝術家,在其人生中對藝術有極其高的要求,對物質生活的要求卻很低,為人隨和,從不對人吹鬍子瞪眼。“記得父親在浙江美院當院長時,衣著非常隨便,以至於有時候他和門衛站在一起,不認識他的人甚至認不出誰是門衛、誰是校長。”潘老作品存世不多拍賣多為贗品
針對目前拍賣領域潘天壽作品頻繁出現,拍得天價,杭州潘天壽紀念館館長高天民告訴早報記者,其實潘天壽存世作品尚不足千件,現在國內拍賣行進行公開拍賣的不少是贗品。
“潘老作畫的習慣是不滿意就直接撕掉,滿意的才會落款,因此畫作原本就不多。再加之經歷了多次戰亂和政治運動,據我們統計,其存世作品尚不足千件。”高天民介紹,潘老留存的真跡又以浙江數量最多,共200多幅,包括杭州潘天壽紀念館120多幅真跡和寧海館藏32幅,民間還有未露面的潘老真跡。
高天民透露,近年來,潘老書畫作品的市場價格直線飆升,2002年在浙商拍賣行以20萬元落槌的《紅菊熏風圖》,2004年再現于浙江一通秋拍,估價200萬元,卻拍出230萬元,兩年之內整整漲價11倍。而《雁蕩山花圖》、《耕罷圖卷》和《小龍湫一角》等各館珍藏的潘老巨幅佳作,現在的市場價值都應該在千萬以上。“為此,不少收藏家四處尋覓潘天壽作品,但真正肯出手轉讓的潘天壽真跡少之又少。隨著書畫市場的火爆導致潘老的贗品也頻繁出現,現在國內拍賣行為數不少是偽作。”“潘老以‘不雕’為座右銘,觀其畫,畫面清清爽爽,一筆是一筆,一點是一點,不拖遝,不囉唆,明豁有力。”高天民表示,許多偽作,正是在這些方面不及而被識破。偽作畫面上常常出現不該有的點和線條,顯得瑣碎繁雜。要知道潘先生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每一筆都經過思考。
《映日圖》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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