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26日
北京九門國際爵士音樂周
金佛爵士小組
孔宏偉(金佛)
專訪
樂隊成員
鋼琴: 孔宏偉(金佛)
貝斯: 黃勇
鼓手: 古賀泉(Izumi)
特邀: 張盈
記者:LULU ZHANG 以下簡稱“L”
金佛:以下簡稱“金”
L:簡單介紹一下金佛樂隊吧?
金:我們樂隊有2年了吧,最早起源於CD咖啡。Izumi鼓手,黃勇是貝司,我們長期合作,就形成了。這就是最早的班底,一直合作了有2年了。
L:介紹下你自己的經歷好嗎?
金:藝術經歷啊?那就是從小上音樂學院,畢業以後玩兒流行音樂,後來跟了ADO ,ADO樂隊,然後後來跟崔健樂隊,後來又編曲,這長了。2002年以後開始正八經的玩兒爵士樂的。
L:您是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吧?
金:我是中國院兒的,原來上的是中央音樂學院,大學上的是中國音樂學院。
L:什麼專業?
金:在附中的時候學的是民樂,到大學上的是試唱練耳,作曲系裏面的試唱練耳專業。
L:有什麼自己很喜歡的爵士樂大師推薦給大家的?
金:最早聽的是OSCAR PETERSON,是一個黑人,一個鋼琴家。現在聽的有 KEITH JARRETT,一個拉丁人。還有MICHEL PETRUCCIANI,是一個法國的小侏儒.聽他們倆聽的特別多。然後最近聽的叫GONZALO RUBALCABA,也是拉丁的,最早古巴的一個鋼琴家。所以我彈琴也有點受他們影響,勁兒比較大。
L:做職業爵士樂手有什麼感覺?
金:也不是職業爵士樂手,我還有工作呢,我現在在中國音樂學院當老師。也可以説是職業的吧。一半一半。在學校是教古典,CLASSICAL。
L:您覺得與搖滾樂相比,爵士樂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金:爵士樂是比較自我吧,更能體現樂手的水準。我比較崇尚于技術,快、有勁兒,我比較崇尚于這個。只不過做搖滾樂,可能跟我這個樂器也有關係,可能我在鍵盤裏面……。我也跟崔健他們做過搖滾樂隊。我總覺得好像發揮不了我自己的這種個性,所以我就專門去攻鋼琴。好多玩兒搖滾樂的樂手也想學這個(爵士)。他們覺得這是一個樂手的體現,個性的表現。
L:您覺得爵士樂未來的發展是什麼樣的?
金:不知道。(笑)
L:國內呢?
金:反正是越來越好,我覺得是。從10 年前北京有爵士音樂節。雖然有一陣北京爵士樂往南移了,上海起來了。但是我覺得在北京還是有一些人刻苦的去攻爵士樂。我覺得這種精神特別好,而且有些新生的一代也到國外專門學習爵士樂。這實際上都是一個往好了發展的趨勢。但是,你要想讓爵士樂多麼商業化,像流行歌一樣,那不可能的。跟國外也是一樣的,那大家都喜歡輕鬆的,特別是現在網路時代,那更是要自我。我喜歡這樣,就是這樣。可能都是這樣的。爵士樂我也是,只要有人喜歡,畢竟它是一個聽的藝術,和視覺藝術。你光聽,有時候挺好聽,但是你再想演出的話,你還得好看,你還得會表演。所以這是個聽覺和視覺的藝術。
L:您覺得國內爵士樂氛圍怎麼樣?
金:挺好的。
L:市場上呢?
金:市場現在會越來越好吧。我現在經常會去外地做鋼琴演奏會,就是我專門的爵士鋼琴音樂會。比如像上海、杭州啦,前一段去福州。
L:海南的呢?
金:海南那個三亞爵士節是我給他們當的音樂總監,給他們組織的一個大型活動。就有點像這個九門爵士樂,黃勇是組織者似的,一樣。
L:能説説創作時候的想法和心態嗎?
金:(笑)我是比較唯美的。就是我覺得無論什麼樣的音樂,一定首先要好聽。好聽,然後在把技術加上。這樣的話就能達到聽和看兩者統一。首先我是好聽,就是比較強調于旋律性。
L:靈感上?
金:這個很難説。有的時候寫一首曲子10分鐘就寫完了。有的時候就老想找一種感覺,比如老想比較FUSION的、比較大的一點兒東西,但總是很難完成。所以很難説。像我創作這個《小白菜》的時候,我一會兒就寫完了。我整個大體的音樂結構一下就下來了,很快。但是不一樣你知道嗎。有時候跟心情啊,跟感覺啊,跟自己的狀態都有關係。
L:您能講講現代爵士樂樂章的規律嗎?
金:有規律。就在傳統爵士樂STANDER裏,就標準爵士樂,都用的一樣的。就有點像世界語言的哈。各個國家。比如我要做BLUES,那大家都會。是有一定傳統模式的。到現代,當今爵士樂發展已經不是這樣了。融進了古典了、搖滾了,各種音樂的色彩。實際上,爵士樂,在流行歌曲裏面也有爵士樂的感覺,已經是一個代名詞了,它已經融入到各種音樂裏面去了。
L:您現在創作的時候還有定式嗎?
金:沒有。完全沒有,隨意。只要好聽就行。你聽了好聽嗎?
L:好聽。我喜歡特衝的那種。
金:(笑)對啊,那就是受拉丁的影響。原來剛開始聽的時候,也聽一些美國的,傳統爵士樂。但是那個好多它是從錄音……,錄音好的鋼琴啊,和你看人家演出是兩馬事兒。這是兩個很大的區別。所以我在後期做爵士,我就是聽的很多都是那種特猛的鋼琴。我告訴你嗎,我説比較崇尚于技術型的。技術把我壓了我就服你。你技術壓不過我,我就不服你。它本身就是一種即興演奏樂器,那就看誰在鋼琴上玩兒的花。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我到下邊給他們演出,我也經常給他們講,我説,那大家就是在一起,擱一台鋼琴,如果我們都是音樂家的話,那大家就上來玩兒。看誰能把鋼琴玩兒的花。實際上美國最早也有這中東西。就有點像鋼琴比賽似的。我覺得要是把它樹立成這種感覺的話,可能往後會有很多人會學。你要老給它樹立成小資情調那種,特別沒意思。我看好多媒體都是,什麼小資了。什麼叫小資啊?我就特別討厭這種。
L:在爵士樂裏面,您最喜歡的就是爵士鋼琴嗎?
金:(笑)我就是彈鋼琴的啊。我想吹薩克斯我也吹不了哈。
L:有沒有最喜歡的?
金:還是鋼琴啊。對,我彈琴我平常練琴,我能把自己練HIGH了,你想那不是肯定喜歡鋼琴嗎。
L:那您要學的貝司,也不是一樣彈HIGH了。
金:對,那也一樣,就選的樂器不一樣嗎。
L:在作品裏有什麼特意想表達給聽眾的?
金:這個方面也是我想的。比如説從中國人接受這個能力上來講。就像我今天音樂會,演的有BLUES,大家有的時候還比較喜歡看我炫技,彈的飛速,特飛快。但是我總想,就像我那《小白菜》似的,我總想給中國觀眾一個主題,像有一個中國旋律的主題,然後我再發展,我再回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實際上,原來最早我在創作的時候,在天場樂隊的時候,就已經想把民族的東西揉了嗎。96年的時候,我就開始了。但實際上,我自己首先是不滿意。我不想揉的只是一張皮,我想揉的是整個內涵的東西。讓每一個演奏者,或者我做的音樂裏面,你一聽到能體會到這就是中國的爵士樂,中國的即興,一種音樂的感覺。我想往後我要做的方向就是把這東西表達出來。
L:那您做的《小白菜》您滿意嗎?
金:那個我挺滿意的。而且那個我覺得在音樂廳做特別合適,酒吧到不太合適。(笑)
L:您自己是不是更喜歡那種特別柔美的?
金:誒,恩。那個可以説是對控制鋼琴的一種訓練。比如説強的,你喜歡強的,因為我是耍嗎,在耍鋼琴,不會注意的東西,細膩的東西沒必要注意,注意的話那就不是耍鋼琴了,對不對。但是越是對於慢的、靜的,那就要求你的鋼琴功底就出來了,你控制鍵的能力,還有你表達的音符的清晰度。
L:對爵士樂市場和環境有什麼期望嗎?
金:沒有。
L:沒想過?
金:不想。這不是我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練琴。我就是搞音樂,就是練琴。環境,也不是我們這些人來……,應該是媒體、樂手,共同來演出,來創造的。所以我自己做不了那個。
L:您的意思也是希望以後媒體上的支援?
金:對,我覺得也是這個。從正面的來引導。
L:現在小團體或者個人來辦這個爵士節,費用上有壓力嗎?
金:這得需要一些財團了、集團了,來支援。
L:海南的那個呢?
金:那也是有飯店贊助的。我策劃的樂隊。
L:也是每年都有嗎?
金:要做成每年的。要做成“三亞國際爵士節”。今年是第1次,做的還不錯,挺好的。做了3天。
L:希望您的爵士節進展順利,謝謝您接受採訪。
金:謝謝。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