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LULU ZHANG 以下簡稱“L” 周雲山:以下簡稱“周”
L: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觸搖滾樂的? 周:什麼時候開始聽搖滾樂?… 讀高中的時候。 L: 聽的什麼呢,最開始? 周:最開始聽的就是崔健啊,平克(平克·弗洛伊德)啊,多了,LED ZEPPELIN啊什麼的,都挺老的。 L:那最喜歡什麼呢? 周:喜歡啊,我提的我都喜歡啊。 L:那你上高中是什麼時候? 周:忘了,我得算一下。不重要吧? L:不重要。 周:恩,對。九幾年吧。誒?八幾年。八…八九年,……哦。不對,忘記了,我懶得算。 L: …… L:做樂手前學過相關專業嗎?樂理,樂器等? 周:呃…,對對,自己學的,自學。 呃,我跟一個老師也學過,自己也拿書學。上音樂課可也學了一些樂理。 L:高中還有音樂課啊? 周:沒有,小的時候。 L:你以前家是哪兒的? 周:四川的呀。 L:以前就在那邊學的吉他? 周:對啊,在那邊學的。 L:那會很多人都聽NIRVANA,BON JOVI 的時候,你聽什麼? 周:我也聽啊,我非常喜歡NIRVANA。 L:怎麼想來北京的? 周:沒怎麼想就來了,風吹來的。上完大學沒事幹,想搞音樂就來了唄。 L:大學是在哪兒上的,什麼專業啊? 周: 成都上的,會計。 L:這個專業根本不喜歡吧? 周: 完全就沒好好學,就在裏頭混。 L:來北京的時候有朋友照應? 周:對,來的時候我是住在美院那邊,中央工藝美院。後來我才轉到迷迪音樂學校旁邊。 L:你1997年來的時候心理的狀態是什麼樣的? 周:忘了。壓抑的。心理充滿希望,隨時都充滿希望。…忘了,真忘了。心理狀態?得去回憶了,很久沒回憶了,我很少回憶。我都是享受現在。 L:看來現在過的不錯? 周:我是,I am really f**k'n good! 我TMD的好了。 L:組隊到現在換過幾次成員呢? 周:就換過吉他手,換了貝司手,貝司手換了兩次。貝司的曹操之前還有一個王傳江。最早的時候是王傳江。(現在的貝司是國囝) L:王傳江什麼原因走的? 周:生活的原因吧,也沒有矛盾,都沒有矛盾。經濟壓力大。人各有志吧,想別的去了,興趣轉移了。 L:那他(王)現在還玩兒樂隊呢? 周:我都好久沒見他了,好象在廣州那邊,後來做生意了。 L:現在樂隊的編配是什麼樣? 周:都換了,就鼓還是陳昆,我們兩個是最早就在一起的。搞樂隊之前就認識的,來北京之前不認識。 L:樂隊成員平時常在一起嗎? 周:經常在一起,經常晚上PARTY都在一塊玩兒。
L:多久排練一次呢? 周:一個禮拜排練兩次,現在。 L:説説你的音樂。最初的時候會受一些什麼樂隊影響? 周:我們呢,一直以來就是一支搖滾樂隊。最早我也是聽重金屬,朋克啊。後來就聽了一些更多的非主流的音樂。後來我發現更適合我玩兒的並不是一個特別類型化的音樂。而且我覺得在中國這中情況下,藝術家最重要的還是非常自我的、有自己特點的那些東西。我想這個東西呢,在我們的身上都帶著一些。我想把這個東西挖掘出來,就是有意去表現這方面。但是我並不想用某個民族樂器去表現我所説的這種東西。 對於風格我根本都不在乎,甚至於是不是搖滾樂啊,我都不在乎。但總的來講,我們肯定是一隻搖滾樂隊。因為我經常聽的音樂現在都還是搖滾樂。就是説我做的是搖滾樂。但我電子、民謠也都聽。 L:你自己説你們是迷幻搖滾。 周:對啊,這不得不説我們是迷幻搖滾。因為,必須得給我們一個風格的説法,而我們的音樂又比較氛圍,比較意境的那種。以前是這樣,現在其實我們更硬一些,更搖滾化一點。 L:你創作的源泉和動力是什麼?什麼讓你一直堅持著? 周:我不靠什麼堅持,我不是堅持,你明白嗎?我是註定就玩兒(搖滾樂),而已。隨意,就玩成這樣,玩到現在,包括以後。我其實並不是堅持,但是我目前還沒有發現我有可能會去幹別的的這種動機。 L:還是最喜歡這個。 周:對。但是我也非常喜歡別的藝術類型。這次迷迪音樂節上,我們就會加進一些別的藝術形式,在舞臺。恩,有這樣的考慮。比如我們這次涉及的有投影,專門為自己的音樂做的。和一個瑞士的藝術家合作的一個多媒體的。 L:演出的同時播放的? 周:就在我的頭上,有一個…,到時候你去看吧。 L:經濟上怎麼過來的。 周:一直國家養著我啊。你看我們國家現在這麼發達,他們都非常支援藝術。感謝他們對音樂的支援,是吧。最主要是對我的支援。感到感謝。 剛來北京的時候,我搞彈唱啊,在酒吧。搞了半年的彈唱,斷斷續續的。 L:剛來時候住在樹村,現在住哪兒? 周:現在我就住在這。(大手一揮指向一片高樓林立的繁華小區) L:作樂隊這麼多年遇到什麼困難嗎? 周:困難重重,每一個問題出來我都得去解決,隨時都有新的問題冒出來,我都必須迎上去。但我感覺迎上去很舒服。 L:原來你説的搖滾樂的建設問題是什麼? 周:你沒看現在主流媒體都非常支援嗎。你看今年的報紙都來採訪我,電視臺前兩天都來拍我。現在慢慢的大家都喜歡這種娛樂了。其實搖滾樂在某種意義上,它是一種娛樂。人們在提倡綠色和平啊,這些都是共建一個好家園的一些想法。並不是説我們要去反對誰誰。是吧。沒有憤怒,是吧。好多時候還是“愛”,是吧。這樣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把環境建設起來。 L:我之前理解錯了,以為你説的是各風格之前不融洽。 周:沒有!那都小孩兒。那都是小屁孩兒幹的事。我們從來沒有,我們跟金屬、朋克都是朋友,我們都是一家人,都非常好,經常在PARTY上都玩。我有好多搞朋克的朋友,好多搞金屬的朋友。 L:來北京10年了,對北京有什麼感受,覺得生活上習慣嗎? 周:習慣了,但是又不習慣。有些地方習慣了,無所謂吧。已經生活了這麼久。 L:四川生活更舒服啊。 周:當然了,有它舒服的地方,但這有我需要的。在這生活也挺好的。這麼多人都活的挺好的,慢慢就習慣過來了,都能適應。 L:這8年心理有什麼變化? 周:在變,不停的在變,你不想變也得變。而且在音樂上我們也想尋求一定的突破。接下來要做的新專集有不一樣的地方,當然也延續了上一張一些氣質的東西。但從形式,或從音色刺激上我們也有一定的變化。 L:新專集大概什麼時候發行? 周:快錄了,具體的日期現在説不清楚。 L:這些年情感上有變化嗎? 周:我一直跟我父母關係都不錯,都挺支援我的。成員之間,通過這麼多年,大家都有很多的經歷,大家相處的都很好。也不是為了相處,就是玩樂隊而已。不是為了相處而相處,我覺得一切都是緣分。能夠在一起,共同在一支樂隊裏就是緣分,一起去出唱片,一起去創作一些歌曲,那就已經是最好的了。我不在乎非要幾個人一直在一起玩,當然那樣是最好,我希望是那樣。但是人總有聚散嗎,我是希望我們現在的這些人,能夠在一起玩很長時間。但我覺得重要的還是自己的音樂才華,一直有突破。 L:祝你和你的樂隊一切順利,謝謝你今天接受訪問。 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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