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畫院既不像藝術院校那樣清晰地涵蓋學術研究、人才培養等職能,也不像美術館那樣通過不斷地展示藝術、服務社會而讓普通人熟知和親近,畫院曾經象徵著高端、卓有成就的藝術,近年來,也因其相對模糊的定位、並不明顯的社會效益等問題而備受爭議。
無論如何,畫院在中國文化環境中是現實存在的,在關注與爭議中,一些畫院近年來開始推進改革,吸納、培養了一大批藝術人才,呈現出新的活力。作為歷史較為悠久的畫院之一,北京畫院結合藏品優勢,推出了大量獨特而具有趣味和學術價值的展覽與活動,並借由展覽提升了畫院的學術水準和影響力。日前,北京畫院院長王明明接受《記者》專訪,講述了他對畫院建設的思考。
記者:推動藝術傳承一直是畫院的職能,北京畫院在這方面有哪些做法?
王明明:北京畫院是全國第一所成立的畫院,周總理到會祝賀,當時收納了包括齊白石在內的一大批社會上知名的畫家。北京畫院在經歷了57週年後,它已經具備了非常深厚的文化底蘊,一直以周總理所説的畫院要以研究、、創作、教學為己任,培養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大師。對於傳承,我們應該分開來看,首先應是繼承的關係。在北京畫院這樣一個有雄厚積澱的藝術單位,就首先要研究好如何繼承,思考如何通過一些引進的年輕畫家把中國畫很好地傳承下去;其次,北京畫院的畫家雖然有自己的獨立風格,但如果不承擔傳承社會責任的話,那麼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畫院畫家。
北京畫院美術館已經成立8年多,我們策劃的“20世紀美術大家系列”迄今為止已經做了30多位大師,通過研究他們成才的內部、外部環境,獨有的傳承方法等,逐漸理清了這些大師成才的規律,精品畫作如何産生以及這些大師對於20世紀藝術領域的影響等諸多問題。齊白石國際藝術研究中心、傳統中國繪畫研究中心的成立,使北京畫院能夠更加系統地去研究傳統。
在創新方面,我認為分為兩部分,一是藝術家自身的創新,一是活動的創新。活動的創新是對傳統文化本體研究之中的創新,比如我們與浙江博物館、浙江美術館的一個關於黃賓虹的交流項目,之前我們就在自問,要對黃賓虹賦予什麼?不能僅研究黃賓虹本身,而是要研究他的傳承體系,要有一個新的研究課題。於是我們策劃把黃賓虹與李可染、林散之放在一起同時做了一個展覽。這説明,你是否要有自己的風貌,他的學生李可染通過自己的傳承已經創造了屬於自己山水畫的新風格,林散之的畫非常像黃賓虹,但他又從書法中打開了自己的新面貌,所以中國畫的傳承關係不是食古不化的,應該是有所創造,每一個人的特殊性,在通過吸收前人的東西後都可以變為自己的。這樣的活動就包含了我們的策劃理念和創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