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畫家龔開的《駿骨圖》和梵谷的《老馬》
最近,藝典拍賣發了這樣一條有趣的微網志,當“梵谷”遇見“龔開”。微網志中把南宋畫家龔開的《駿骨圖》和梵谷的素描水彩畫《老馬》做了對比,效果確實是非常有趣,就像是東西方兩個不同時代、從未謀面藝術家的默契交流。仔細追究兩幅畫的背後,一些更有趣的細節浮出水面。
龔開(1221-1305年)是南宋末詩人、畫家,南宋滅亡後退出仕途開始隱居。以遺老身份生活在杭州、平江等地。龔開擅長畫人物山水,也善畫馬,他的用筆雄健厚重。龔開的這幅《駿骨圖》,縱29.9釐米,橫56.9釐米,現藏于日本大阪市立博物館。這幅畫表達了他在宋亡後家國飄零的落寞心情。畫中的這匹馬瘦骨嶙峋,馬匹的鬃毛飄動,有秋風蕭瑟、不勝寒冷之感。但這匹馬的眼神凜冽,有一種雖老不屈的神態。整幅畫面,龔開的用筆精到,用線條勾勒出馬匹消瘦但不失風骨的姿態,隨風飄蕩的馬鬃和馬尾也顯示出龔開對線條的把控能力,
梵谷的《老馬》(Old Nag)則作于1883年,也就是龔開畫《駿骨圖》的五六百年之後,是梵谷學畫早期的素描水彩作品,現藏于荷蘭梵谷博物館。這幅畫中,最有特色的也是梵谷對線條的使用,他用線條勾勒出了馬的姿態,馬身上的陰影也用交叉線條來表現,同時,這匹馬的情緒也是通過線條的使用渲染了出來,同時,梵谷成功的使用前景和後景使主題看起來相當生動。
梵谷在和弟弟提奧的信中,曾經説到了畫這匹馬的事情,他這樣寫道: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不能什麼都去嘗試,但對我來説,非常有必要去研究一下怎樣描繪馬匹,不僅僅是去街頭寫生,而是應該有一個具體的模特,我知道一匹白色的老馬,它在煤氣廠那兒幹活,它的主人總讓這匹可憐的馬每天都累死累活,讓這匹馬做我的模特,他給我開出的價格是:如果讓馬到我這兒來,三個荷蘭盾,我去的話,價錢是這個的一半,而且,都必須是星期天。
梵谷説,想想看,我需要至少畫30匹左右的馬,這樣確實是很昂貴的一件事情。當然,我可以在不少地方很容易的發現一匹馬,通常人們不介意如果我用很短的時間把它畫完,但一個有效的描繪需要至少半小時,所以這對我的幫助並不大……
從這兩幅畫中,我們看到了兩匹相似度極高的馬,但其背後的故事卻不盡相同,雖然畫的是馬,但卻都是畫家各自的情懷體現。不同的年代和國家,真誠的藝術是沒有界限的,它們之間總有相通之處,就像我們從這兩幅畫之中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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