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付曉東
藝術批評對於整個當代藝術界而言是一種裁判的身份,藝術家是一個運動員的身份,他不斷磨煉自己做各種群展、個展,覽希望獲得一定的社會反饋和評價,在藝術領域是好還是壞。目前批評的聲音是缺失的,從批評界很難獲得這樣的聲音,更多的藝術家只能期待在網際網路上獲得承認、討論,或者評判。實際上,在我接觸到的藝術家中,和很多堅持在當代藝術這個行業從事工作的人,不管賣錢不賣錢,內心都有一個價值標準。早期這個行業根本沒有什麼利益可言的,即使到很市場化的今天,大家對藝術真正的價值觀,還都是有需要和追求的。這個時候,整個中國當代藝術界良性生態環境的建設對所有從業者來説都是必要的。在很多藝術家的創作過程中,在創作個人化探索的之後,內心的期望裏,還是希望有一盞明燈判斷他的價值,或者是非常嚴格和準確的評判標準的。不管從內心支援的需要,還是社會和市場的接受程式,藝術創作肯定依賴於價值的判斷和體系,甚至超過其他有可參照指數的行業。
這麼多年,跟藝術實踐相比較,中國的評論發展是相對是比較滯後的,藝術家們不斷參加國際重要的大展,而批評的教育基礎依然是一些藝術史,聯繫世界當代藝術實踐的最敏感的前沿問題的介紹和推廣還是很缺少的。如果不參與到其中,完全是靠非常零散的翻譯,雜誌資訊材料,一種個人化的蒐集。藝術家自己直接參與國際的展覽,不斷去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這個時候藝術家對於藝術世界的敏感經常是已經走在批評家的前面了。作為裁判很難在知識系統局限的狀況下判斷作品的好壞。在不斷擴大知識體系,同時更多關心從中國到世界的藝術發展的變化。大到整個系統裏的標準,小到每個藝術家的某件作品存在在自己的線索原因,橫向縱向的關係,最起碼在內心要建立這樣一個千絲萬縷的體系,才會做出準確的做出作品坐標的判斷。
我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一個工作上繼續深入和發展的問題,完全不是一個價值觀和取向的問題。大多數從事這個工作的人在價值取向上都沒有問題,沒有人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來這麼艱難的做這件事。我認為絕大多數人都是有藝術理想的。
還有一點,比如説批評還有一個非常大的障礙,關於現在的藝術政治,比如説做一個展覽,發表一篇文章,面臨更直接的問題,依然有很多挑戰,法律、政治、人性,某種極端和界限,這些東西在今天依然是很重要的問題。比如説包括前年有非常好的展覽《38個個展》,依然會被封掉。我們在發表的時候,除了這個東西要好,另外這個東西要安全。目前的情況來講,藝術政策能夠有向一個更好的方向發展,依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們這一代年輕人面臨的生存問題,和上一代人應該也有很大的不一樣。我們不應該再糾纏于寫文章收錢還是不收錢,這已經不是問題。在八、九十年代,經濟成為當代藝術發展決定性的問題,現在不是這樣,有很多畫廊和機構都需要舉辦展覽。在這個時候,更多的還是如何做得好的問題,如何在這個過程裏面調節各方面的關係,能夠實現自己的理念,這個就取決於每個人判斷的問題。比如策劃每一個展覽,我們都有權利選擇和判斷,可以説“不”,目前對大家來説,都沒有必要去逼迫自己去寫一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東西,這跟藝術家的創作一樣,你是在探索,還是在畫行貨?包括展覽也是這樣,我們都可以有選擇,在選擇的面前,我們有力量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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