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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10:重溫北京藝術圈真實現狀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7-06 18:01:14 | 文章來源: 99藝術網

2010年中國藝術品春季拍賣已經落下帷幕,國內各大重要拍賣企業的頻頻捷報,再次引起了媒體和社會的強烈的關注,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的繁榮跡象也再次通過各種媒介和社會輿論傳播到千家萬戶。然而剛剛過去的金融危機,似乎還在影響著藏家的信心和熱情,揮之不去的陰霾似乎還在持續。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如此的佳績本應如寒冬後的一場春雨,棉棉絮絮,滋潤萬物。然而確如北京今春的場場陣雨,忽如齊來,雷聲咋響,讓人震耳欲聾。作為中國藝術品市場風向標的“藝術品拍賣市場”驚現出如此佳績,本應該是值得鼓勵和歡喜雀躍的事情,然而這樣的佳績似乎有些讓藝術品一級市場有些望塵莫及,耳聞目睹著輕而易舉的“億元”天價和各式各樣的歷史以來最好成績,這些畫廊的老闆和經紀人,甚至是自産自銷的藝術家只有乾巴巴的咂舌和羨慕的份。

還記得奧運前中國當代藝術拍賣的風起雲湧,似乎是一夜間傳遍中國藝術領域的各個角落,大量藝術院校的師生、和與藝術沾點邊卻早已闊別已久的各個行業的從業人員,似乎在同時間撿起他們的畫筆、畫板,以“藝術家”的身份陸續群居於“798”、“宋莊”、“莫幹山”等周圍,與其説他們有一顆面向藝術的“朝聖之心”,倒不如説是名利雙收的心讓他們“趨之若鶩”,伴之而來的是各式各樣的商人和想從中淘金的人。他們有的瘋狂的圈地,迅速豎起一排排廠房,租給有些錢財和裝模作樣的“藝術家”;有的花錢租賃一年半載的刊號或純粹的DM辦起了“一本正經”的雜誌,以收錢和拿作品的方式為藝術家宣傳;有的則忽悠想從中淘金的比較“二”的投資人,像模像樣的辦起了“美術館”、“藝術中心”、“畫廊”和各式各樣的藝術活動和花樣翻新的藝術項目。還有些神出鬼沒卻能經常見到的“神秘人士”,他們自稱為“藝術顧問”或“藝術投資經紀人”,出現在各類藝術活動和拍賣現場,以地下工作者的交流方式神秘的告訴你他們再替“高官富商”搜尋藝術品,再問則無下文,答曰:無可奉告。這些所謂的“倒爺”是否在為什麼“高官富商”搜尋什麼藝術品不曾而知,但一副假裝“洗錢”的姿態,實在令人可發一笑。除此之外,還有假裝可愛“學生妹“和穿著暴露的“模特”,她們操持著斷斷續續的英文伴隨在西裝革履的“老外”身旁,初次見面就顯得分外的熟識和親熱,當然有些是為了賣掉手上被炒得“火熱”的當代藝術作品,但很多不懂行的女人們卻成了老外的獵物,最後吃個啞巴虧的“女人們”乾脆故作幸福的姿態,把作為老外的中國 “女友”變成一件她們引以為豪的事情。這可急壞了那些攀比心強烈、英文且不好的女人們,她們找個各式各樣的翻譯和報著花樣翻新的補習班,她們似乎很著急,因為那些似乎相識的“老外”、正在一個個的離開中國。

奧運會為舉辦地帶來的“名利”,是得到世界各國公認的。對於中國這樣一個政治性很強的國家,再加上它的舉辦地“北京”,且不説中國政府把它作為一個增強民族自信心和自尊心的政治事件,搞的如火如荼,就這被標榜為現今最大的“共産主義”的國度,就讓許多國家的公民想來看個究竟。而國際藝術品操控者所掀起的“中國當代藝術品”的風潮,也必然會使得老外懷著一顆好奇的心去關注“共産主義”國度裏的“當代藝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伴隨奧運會而來的“老外”是中國當代藝術最主要的買主,這是毋庸置疑,也無需置疑的。北京政府對當代藝術的支援,也是起政治策略的一個砝碼,這也是很容易讓人明白的。然而奧運會結束後所囤積的大量當代藝術作品和數以萬計的“藝術家”們,卻不想也不願這麼認為。那些被媒體炒得眼紅的“淘金客”和收不到可觀“房租”和“暴利”的投資商更是如此,於是乎“宋莊的土地官司事件”炒的火熱,殊不知這些藝術家也是一貧如洗。然而大勢已去,一個幾乎沒有市場的行業正在逐漸的萎縮和消退。然而這包含著大家共同利益的蛋糕,誰也不願弄得個雞飛蛋打。於是瘋狂的炒作伴隨著大量的私下交易和拋售開始了,原本想以此逃避自己做“冤大頭”的命運,然而大家共同的“假像市場”——老外們的家卻後院起火,一場次貸危機打碎了所有人的“淘金夢”。於是乎所謂的“泡沫論”“投機論”一時間風起雲湧,鬧得滿城風雨。那位泡沫論的始作俑者也成了已經“悲痛欲絕”的“淘金者”的勁敵,倒好一個風頭出的成了“孤家寡人”,還差點陪上了“性命”。

不必多説,中國的當代藝術市場肯定是一蹶不振,他的“小弟”影像藝術市場更是剛剛學會站步,就被摔了個大跟頭,恐怕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很難站起來,摔的雖然不嚴重,但是對於一個小孩來説,心裏的陰影那可是很可怕的。正好,房地産得到了國家的支援,房地産投資的熱潮一浪高過一浪,這些曾經的當代藝術“投資商”當然不幹了,且不説他們怎樣的“卸磨殺驢”,心何其“毒”,對於一隻不會“拉磨”的“驢”,我想很多人都會這樣做吧。當代藝術市場的“囧”狀,和藝術家的處境一樣,沒有錢賺,沒有金淘,留你幹嘛?房地産炒的這麼“火”,你連交房租都困難,這不是誠心擋我的財路嗎?可是這些所謂的“藝術家”也不幹啊,你沒有淘到“金”,我還沒有“名利雙收”呢?我找誰説理去?我找誰“伸冤”去,當時租你的廠房隔墻使我們的錢,裝修是我們的錢,現在你讓我們搬遷,我們花的那些錢找誰要去?這些該廠房的“淘金客”也不幹了,你們才租我幾年房啊,再讓我一家一戶配你們幾萬,那我這幾年不是白折騰了,於是乎“藝術區強制搬遷”又鬧的沸沸颺颺。從事美術館、畫廊、媒體的“淘金客”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能該行和關門,可怕是的有些對市場報以很高期望的“淘金客”,如今弄得外債連連,搞得傾家蕩産、坐牢蹲監、甚至賠上了性命,實在有些不值。各式各樣的藝術活動和曾經如火如荼的藝術項目也開始越來越少了,那些一有活動就會“高朋滿座”的酒會和晚宴也慢慢的煙消雲散,人越聚越少,話越談越沒勁。剩下的只是心中尚存的些許幻想和現場的強行歡笑和沉默,時而會夾雜著幾聲的討價還價。當代藝術市場現在像是一個突然失寵的小孩,沒幾個人願意搭理,更不用説像以前一樣百般的疼愛和呵護了,究其原因不就是長的沒有“財氣”嗎?

當代藝術市場瞬間的大起大落,雖然讓某些人成了“冤大頭”,但它給人們帶來了藝術品是僅次於房地産、股票的國際第三大投資媒介,這可對從小被進行“灌輸“教育的中國人帶來了一次國際通行的投資“良機”。當代藝術市場的崩盤那是因為他們的價值沒有得到公認,很多當代藝術家的價值得不到國內的認可,我們需要“投資”大家公認的藝術品,能得到國際的認可更好。就這樣伴隨著當代藝術市場的大勢已去,中國的近現代繪畫價值開始得到原來越多的人的認可,特別是齊白石、張大千等在國內、國際都得到公認的藝術家,開始成為“投資者”關注的對象。拍賣行所表現出來的近現代藝術市場的穩定性,又為這些“投資者”吃了一顆“安心丸”。“淘金客”開始出現在古玩畫店和藏家的面前,然而這些藝術品的真偽已經被媒體炒作的人心惶惶,許多外行的“淘金客”為了保險,最終還是選擇了相對比較放心的藝術品拍賣行,特別是中國大型的藝術品拍賣行。就這樣,近現代藝術成了中國藝術市場的主流,但近現代藝術畢竟是過去時,且較為“隱性”,比起當代藝術“噱頭”實在少得可憐,媒體的關注度自然下降了不少,真能引起觀眾興趣的也就是拍賣場上“真假”關係和“頻頻”的高價,然而前者對於拍賣行來説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這些高價自然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而那些在當代藝術市場從事美術館、畫廊、媒體、房産等職業的“淘金者”更是無從下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因為對於這些外行的“淘金者”,能進入近現代這個行當的只有“錢”。

2008年的國際金融危機,使得響徹世界的“中國製造”一蹶不振,許多的工廠和企業倒閉,大量的外來務工人員失業回家。隨著而來的股票市場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雖然出現了“創業股”等人為的救市,但也難挽大局,這個證券市場也變得撲朔迷離。2009年,國務院要求地方財政大部分需要地方自行解決,中央財政不再撥款。企業的低迷不振,地方的稅收可想而知,這就使得土地的出讓成為了地方財政最主要的來源,有了“合法化”的土地,加上地方的政策扶持,房地産行業的突然火爆,自然可想而知,房價飛速上漲,“淘金者”的激情已經感染到了整個社會。家裏、小區內、街道上、公車上、辦公室、餐桌旁等等,大家無時無刻不在討論著房價,各大媒體也很響應的把房産類資訊放在了網站首頁的頭版頭條。房子與婚姻、房子與幸福、房子與財富、房子與身價等等頓時成為了許多人心中衡量別人的價碼,可謂是深入人心。然而這場成功的人言風波愈演愈烈,大家竟被忽悠的把房子視為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甚至是人生能否繼續或是得到幸福生活的根本前提,這可成了“眾矢之的”。面對著地方財政的基本解決和社會如此大的輿論壓力,國務院試圖出過方案來解決房地産的問題,然而裏面涉及的利益太多,對策實時難以奏效。然而面對如此廣泛的“民眾議論”和如火如荼的房地産,照這種情景發展下去,免這個解決地方財政的“緩兵之策”未免代價大了些。地方財政已經解決,那些個人和小團體的利益豈能影響了整個國家的利益,於是乎“國十條”應運而出。許多“投資者”開始為他們的第二套、第三套、甚至是第一百套房子納稅,大量的“淘金者”止住了房地産投資的腳步,房産的拋售正在悄悄的進行著。大量的投資面對著股市的撲朔迷離,房地産市場的高壓政策,無處投奔。再加上“中國製造”市場的不景氣使得社會上存在著大量的閒錢,何去何從,這些中國富豪們當然不可能把錢存在銀行裏,因為他們的錢會悄無升息的貶值。證券市場和保險公司也許使他們很好的去處,可是這種投資的收益率太小。作為國際公認的三大投資媒介藝術品自然而然成為他們投資或者打發閒錢的目標。中國書畫和古董珍玩的價值相比于當代藝術要穩定的多,再加上拍賣企業相對可靠的信用度和藝術品拍賣人為操控性強的特點,藝術品成為了今春“熱錢”的“投資試水”,那些社會公認的藝術家和稀缺的藝術精品成為他們追逐的目標,同時也間接的表現出“外行人”對中國藝術市場中價值的判斷依據。中國藝術品拍賣行特別是大型的藝術品拍賣公司的可信度和保值性能高的藝術品,成為2010年春拍“淘金者”的追逐目標是理所當然的。那些拍賣行首推的藝術精品拍出一個個的高價,也在情理之中。比如説,社會上有近萬億的閒置資金,那麼用不足百億的“熱錢”投資藝術品,充其量也只是玩玩而已,又何必大驚小怪呢?更何況他們投資的是可以保值增值的東西,雖然給大眾的感覺過高,但對於身價千億的人來説,又算得了什麼?他們購買的藝術品是稀缺的精品,總會有人要買,只要價格上去了,拿出來再拍就是了,我想拍賣行也不會拒絕從自家拍出去的東西吧。再説了,藝術品拍賣的作價、自買自賣、“借花獻佛”等等,抬價的方式多的是。只要把價格做出來,還怕沒有市場,那是不可能的事。房地産的交易深不可測,藝術品的交易同樣可以深不可測,就看是否能得到金錢的青睞。

2010年,中國的藝術品春季拍賣以近百億元的成交額,為中國的藝術品拍賣市場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然而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和忽冷忽熱的天氣,難免會讓眾人感冒發燒,嚴重者也會來個頭痛腦熱、痢疾拉肚什麼的,但只要不像瘟疫一樣搞得全國人民都不能安寧,中國政府也就睜只眼閉只眼,懶得管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如果説今年的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拍出的佳績讓人質疑,那麼只能説這個市場那些“生錢”的招數還不夠老練和成熟,或者説是小打小鬧,算不上高明。中國至少百萬億的閒置資金不是什麼收藏家和藝術品市場所能消受的起的,但作為這些“熱錢”和“生錢”的一個出口,中國的藝術品拍賣市場還是可以玩玩。讓人挺多得場感冒的百億元春拍成交額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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