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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姆·庫哈斯:從建築談博物館的理念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0-06-25 20:00:25 | 文章來源: ARTFORUM雜誌

冬宮,在一戰時被當作醫院,尼古拉斯廳,埃米塔斯博物館, 1914

欣然復歸

很少有人能像雷姆·庫哈斯(Rem Koolhaas)那樣徹底改變了建築的語匯,他的理論著述[《癲狂的紐約:曼哈頓的回溯宣言》(Delirious New York: A Retroactive Manifesto for Manhattan ,1978、《S、M、L、XL》(1995))及其具有高度原創性的建築[芝加哥伊利諾伊技術學院的麥考密克中心(IIT McCormick Tribune Campus Center in Chicago,2003)和北京中央電視臺總部大樓(CCTV headquarters in Beijing, 2010)]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們對新千年的城市景觀及其文化的理解。庫哈斯本人及大都會建築事務所(Office for Metropolitan Architecture)在將近40年的事業中和藝術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參與過倫敦泰特現代博物館和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建設,事實上,對於這些工程的分析大部分都集中體現在他2005年威尼斯雙年展上的裝置作品《擴展-忽略》(Expansion—Neglect)中,這也反映了全球化背景下人們對於當代藝術的要求發生了變化。目前,庫哈斯正投身於俄羅斯聖彼得堡埃米塔斯博物館(Hermitage,預計2014年竣工,正好是博物館建立250週年)的新建工作,同時也對這家博物館的結構和功能進行了重新思考。今年春天,《藝術論壇》編輯提姆·格裏芬(Tim Griffin) 採訪了庫哈斯,探討了這位建築師對於這個項目的構想以及他之前的研究情況。

提姆·格裏芬(以下簡稱“TG”): 你是如何與博物館結緣的,現在你怎樣看待博物館的作用?

庫哈斯(以下簡稱“RK”):最初出於競爭的需要,我對博物館進行了很多思考,但相對而言卻沒有設計多少家博物館。90年代末,像那時候的股市一樣,博物館的數量也開始不斷膨脹,這個時候我們突然意識到,我們所設計的博物館空間的面積已經超過了34個足球場的總和。應該説,無論是對於這種趨勢還是考慮到我們在其中的參與活動,埃米塔斯博物館的擴建工程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筆。總的來説,我們所做的所有這些工程都是一種積累,促進了我的思考,例如,博物館的新建與擴建的實質意義何在,以及這種擴建工程及其內部的藝術展覽之間的關係。

泰特現代美術館,具體而言就是渦輪大廳(Turbine Hall)也許是一個極端的例子。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尼古拉斯·塞羅塔(Nicholas Serota,泰特美術館館長)在開始競標的時候告誡過我們這些建築師,儘管他本人不一定贊同藝術家的觀點(所以他説這話的時候顯得小心翼翼),“藝術家們”在乎的不是強烈的形式,先前的這個工業空間更能和他們自己的作品産生共鳴。可想而知,這個空間對藝術家們是多麼有吸引力,因為在這個空間中他們終於可以心無旁騖地在自己的世界中盡興了。

這個空間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觀念孵化器,深深地吸引了藝術家們,沒有人説過:“我不會被嚇住,我要在這兒做一個展覽”這樣的話。但最後每個藝術家都做出了東西,都非常發人深思——米羅斯拉伕·巴卡(Miroslaw Balka)的黑箱子、桃瑞絲·沙爾塞朵(Doris Salcedo)的不祥裂縫、卡斯頓·霍勒(Carsten Hller)的大滑梯、布魯斯·瑙曼(Bruce Nauman)的異化低語、安尼詩·卡普爾(Anish Kapoor)的誇張的包皮和宮扎雷-佛艾斯特(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的雨災庇護所等等。你也許會奇怪,這個空間為什麼這麼容易受這些作品的影響。我的感覺是,就像放射性物質一樣,特定的空間以及其中的藝術仿佛具有靈性。這個工業空間有幾分懷舊,其中,極少主義的莊嚴感已經開始退卻。也許我們正在經歷著一個時刻,大量曾經受華爾街贊助的非空間(nonspace)的重要程度已經達到了頂峰,這些空間支援著並且僅僅包含著終結的宣言,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時刻,空間被還原了,那個時代的空間更具有針對性、對抗性、異端的和社論化。

TG:舉個例子,比如最近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的阿布拉莫維奇回顧展,談到類似于這種展覽就不得不提到一些界限的問題,也就是説她的作品存在另一個公眾的層面,因為那些條件被這個展覽空間極大地改變了。在她目前的這個行為表演中,她的表演空間在多大程度上和你的空間相似?真的是一個行為表演嗎?還是一次再現?《藝術家在場》(The Artist Is Present, 2010)的佈置令人難以置信,因為這是一個舞臺化了的表演,我的意思是説這次行為表演是在按照一個固定的方案進行的。到處都是照相機,但她並沒有將這個因素考慮在內。

RK: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一個舞臺,而是一個寬敞的天井。這個博物館巨大的空間,無法給人帶來親切感,因此這個行為更像是座紀念碑。

我1977年的時候在阿姆斯特丹城市博物館(Stedelijk Museum)看過她早年的一個行為作品《無量之物》(Imponderabilia,1977)。而在當前的這個版本中,你需要選擇對背對著那個女人還是那個男人。這件作品是她最初和烏雷(Ulay)合作的,在原作中,你感覺自己是侵入了一個私人空間(被迫對這個作品顯得粗暴),但是你覺得你在干涉他們的關係,因為你站在一對戀人中間。這是在一個完美空間中的完美表演。阿姆斯特丹城市博物館是一座19世紀的經典建築,在威廉·桑德伯格(Willem Sandberg)擔任館長期間(1945-63)進行了徹底粉刷。這個博物館的墻很厚,超過了表演者的身體寬度,而且墻上覆蓋有用白灰粉刷過的粗麻布,這與表演者裸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种經典的、對稱的、紀念碑性的效果是今天無法還原的,充分體現了“白色空間”和實驗性。

2000年,我參與了托馬斯·克倫斯(Thomas Krens)在拉斯維加斯發起的第五個古根海姆博物館的創建計劃,這也開始了我們與埃米塔斯博物館的合作關係。另外,他建議在威尼斯度假區建立一座巨大的古根海姆博物館,位於停車場和賓館之間,也是作為威尼斯門面的一部分,也是埃米塔斯博物館的縮小版。我知道,在壯觀程度上我不能和弗蘭克·蓋裏(Frank Gehry)相比,這時阿姆斯特丹城市博物館那次展覽的印象啟發了我,博物館可以不是一個神聖的場所,也可以是一個新的平易近人的工廠。於是我們為古根海姆建造了一個工廠一樣的,或者説幾乎像劇場一樣的空間。為埃米塔斯建造的空間更像“寶石盒子”。我們想像了一個沒有形式的博物館,但這個博物館卻能夠進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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