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藝伎”吉岡美穗是引發這組作品的繆斯,她的名字散落在房間的地板上,由巨大的黃色和藍色霓虹燈標牌組成,這是何岸特意為她製作的。“藝伎”是一個嚴苛併入流星般容易墜落的謀生之路,即便最好的新秀也會在人老珠黃後被人們拋諸腦外而這激發了何岸的創作靈感,更戲劇性的是他在前751工廠附近的一棟建築頂層利用霓虹的特性和寓意製作出吉岡的名字。在展覽現場,墻上懸挂著充滿“神風突擊隊”終結風格的照片,毗鄰一側的就是那個被毀壞了一半的霓虹燈招牌,這讓觀者可以反覆地重溫(多少有些無禮)那種如宗教儀式般的死亡。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種仰慕過於表面化,但即便如此,無論是單幅還是整合作品都會讓大家在觀看時獲得一種滿足感。當把四幅作品看成一個整體時,這些單獨放置的作品彼此之間簡單的關係營造出一種跼踀不安的協調性,表明瞭物體殘損整體的半反光的裂紋由作品基色和發光面之間的映像構成。 在這組作品中(從某些方面看又是各自獨立的)有一幅作品稱得上是卓爾不群。當觀眾剛剛步入展廳並轉身走向那個嚴重毀壞了的深藍色和金黃色的招牌時,作品就坐落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這是一個典型的碎片般的作品,模糊地附著在墻面上,由一個單獨的長度適中的藍色條狀霓虹構成,好似某些小成本電影的道具一樣懸挂在天花板上。它的下方則是一個小型的如間歇噴泉樣的裝置,不間斷地噴射出細流狀的小股機油,就好象一個佈滿小孔的、幾近枯竭的汽化器,油脂不斷地沿著墻面滴落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地板上匯整合一個凝固了的死一般的黑棘,其中一些甚至慢慢向四週滲透過去,而它本身的粘性以及北京乾燥且灰塵四揚的空氣也影響了它的這一進程。這個作品透著一種讓人覺得饒有興味的色情意味,對它所在的地方有著很強的破壞性,就好象何岸想讓我們知道,展覽中出現的其他一些衰變元素是特意安排無需遮掩的,也不應被誘人的顏色所誤導。也許,沒有任何破碎的東西能像一個霓虹燈管那樣讓人覺得有趣,但是以此為基礎進行創作,並借助一團骯髒的油泥將它編織進一個意味深長的並置作品中,實在是需要眼力和技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