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視覺:你在大學和研修階段學習的方向都是油畫,近期創作的作品,卻帶有中國畫筆墨的意味,色彩變化如同音樂,是什麼讓你轉向紙上繪畫? 尹宇寧:開始在紙上創作源於一個炎熱的夏日,因為怕在工作室太熱,又怕荒廢了時間,於是開始選擇些輕便的工具,慢慢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在紙上創作的那種輕鬆狀態,顏色侵染于紙上時清透、自由、流淌並沉積,方便有趣。能夠隨時隨地的記錄,紙上作品也似乎更私人些,像獨自的低語,沿時間的軌跡,印刻于紙上。 新視覺:水彩是一種偶然性很強,需要藝術家熟練操控的的材料,人體水彩畫最難的是控制畫面水色與形的關係,對於創作材料的選擇,你做過哪些嘗試? 尹宇寧:其實在大學之前我學習過很多年的中國畫,所以可能材料方面油畫、中國畫、水彩、其他的紙質、繪製或拼貼都有所嘗試。材料不會成為我創作時的桎梏,她會讓我探索的面更寬些。 新視覺:弗洛伊德曾經説過“我們可以從幸福的人不幻想説起,只有不滿足的人才幻想”,而你的作品雖形似人體,但是色彩迷幻,像夢一樣,你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藝術語言進行表達? 尹宇寧:我們常説女人是水做的,因此我想,大概水彩才最適合表現女性。無論是《桃色》那氤氳開來的慾望,還是《繭》剝離後的飽脹,抑或是《寒露》澀澀的涼意。用這輕薄的水色表現輕盈的靈魂和慾望的肉體不是很有意思麼。 新視覺:精神分析學派的學説認為藝術起源於人類被壓抑的性本能,而你選擇了帶有“曖昧性”的女人體進行表達,比較私人話語,“女人體”對你來説,意味著什麼? 尹宇寧:意味著我眼中的她或她們或我們大家。對看、審視是我認為的她或她們的原貌,是我喜歡的。正如《道連.格雷的畫像》中的畫家霍沃德所言,每副帶著情感畫的人物,都不再是模特而是藝術家,模特不過是偶然和契機,不過是觸發。最終揭露的並非模特。 新視覺:你筆下的裸露女人體有各種各樣的姿態,有體姿,卻無具體的面孔,這樣處理人物,出於什麼考慮? 尹宇寧:面容于表情對我來講微不足道,我關注的是逃出軀殼的那道青煙,繭剝離後的昇華。皮科《論人的尊嚴》中有一段話告訴我們,神沒有給人固有的臉龐或位置,也沒有給人特定的能力,為的是讓人自己去獲得這一切,自己去完成自己的形態。而我也等待觀者的自我描繪。 這一系列的紙上作品還會一直延續,是否有什麼新的創作計劃? 還會延續,以探索的方式延續。最近的創作回到了畫布,回到了油畫。 新視覺:平時除了畫畫,日常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嗎?對你的藝術創作是否有影響? 尹宇寧:平時喜歡躺著看書,在燈光下,窩在沙發裏。喜歡園藝,看著塔莎婆婆的花園,在自己的陽臺上種菜。喜歡旅行,保持在路上的心理狀態,或生理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