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封信，阿爾，1888年10月3日 親愛的貝爾納：這次，你信中所附的那幅兩個布列塔尼女人的小素描應比其他的六幅得到更多的讚譽。因為這幅小作品的風格非常棒。我在素描上落後了，因為最近這重要的幾天，我完全專注于一幅畫布尺寸為92cm×73cm的畫上，這讓我筋疲力盡；我還打算裝飾我的房子。你將收到我的信，解釋最重要的理由，建議你試圖説服你父親在你的追求方面給你更多的自由，付你到阿爾來的費用。我相信你將通過工作來回報。這樣的話，你就可以跟高更待更長的時間和去服兵役，你會離開以尋求更好的藝術運動。如果你的父親有一個在卵石和路面中勘探和發現原始金子的兒子，他肯定不會瞧不起這樣的天才。現在我認為，你絕對是天才。當你的父親也許後悔你不是一塊發光的新金子、鑄造的路易斯金幣時，他會開始收藏你的作品，以合理的價格去賣掉它們。讓他為你的繪畫做同樣的事情吧。你的繪畫作品在市場上就像珍貴的石頭和金屬一樣罕見和有價值。這絕對是真的—— 創作一幅畫就跟尋找一個巨大或微小的鑽石一樣困難。現在人們認同一個金路易或一顆純珍珠的價值，很不幸，那些珍愛油畫並相信油畫的人非常少，但無論怎樣，他們都是存在的。無論如何，一個人除了耐心等待沒有更好的辦法，即使需要很長時間。就你來説，多想一下我告訴你在這裡的花費吧，你應有強烈的願望來這裡，加入我和高更，堅定地告訴你父親你需要更多的錢來創作更好的畫。你説把同病相憐的畫家聯合起來畫畫的思想，我非常不贊成。我深深地看不起這些規則和習俗。簡而言之，我在尋找某種東西，而不是教條，遠離設置好的東西，能引起無限的爭議的東西。這是衰落的信號。作為畫家的聯盟存在到現在為止，僅是模糊的形式，而不是寬泛的梗概。讓我們鎮定地面對必鬚髮生的事情。如果它自然地成型，那就很好，談論得越多，實現的機會就越小。如果你希望支援它，你必須繼續跟我和高更在一起。它正在進行中，我們不要過多談論它了吧。如果沒有經過大型談判，而是通過鎮定的和深思熟慮的行動，它必須到來，將會出現。關於交換作品，因為我正好經常得知你給拉瓦爾（Laval）、莫雷（Moret）和一些年輕藝術家的信件中提及，我非常渴望了解他們。但是，我還沒有五幅乾燥的習作，每幅畫必須至少多加上兩筆，我自己的肖像畫和密史脫拉風肆虐的風景畫。此外，我應該還有一幅有著多色花卉的小花園的花朵，是一幅灰色的、佈滿灰塵的薊的習作；最後是靜物，一雙農夫的舊靴子；最後是一點近乎沒有的景色，這裡面只有一點開闊的遠景。如果他們不喜歡這些習作，如果一個又一個的人都不想要它們，我們只能把這些東西留下來，跟那些想擁有它們的人進行交換，把交換物和其他的一起寄回。這並不著急，交換可以更好地讓大家各取所需。如果明天這幅畫暴露在太陽下之後，它就變幹可以捲起來。我將加上人們卸沙的風景，在一幅畫上的另外一個方面去嘗試，目的會更明確。我目前不能寄給你《夜間咖啡館》的複製品，因為我還沒有開始畫了，我非常願意為你畫，但是再次説明，試圖交換好作品比畫這幅畫還要匆忙，就兩方面來説都很好。你信中的漫畫提及的那個藝術家，跟我很像，是我還是別人？就臉來説，他無疑跟我很像，但是首先，我總是用煙斗吸煙，然後有點頭暈，我坐著還有點難以言狀的恐怖，就像海邊陡峭的懸崖。所以，如果那是我的肖像畫，我抗議以上提到的未必有的特徵。我現在拼命地忙於裝飾房子，相信會合你的口味，儘管和你畫的作品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正如以前你跟我談起過的油畫—— 一幅花朵的，一幅樹的，一幅田地的油畫。對了，我自己手上還有畫作《詩人的花園》（Poet’s Garden）；（兩幅布面油畫，你手裏的素描是第一幅構思，後來的一幅小一點的，現在提奧那裏），然後是《星月夜》、《綠色的葡萄園》（The Green Vineyard）、《犁過的田地》（Plowed Field），最後是一幅房子的風景，或許可以稱之為“街道”，並沒有某一個固定的順序。還有，我將非常小心地去看阿旺橋的習作，但對你來説，給了我適度的東西去發揮，該習作將付諸行動，不管怎麼説，因為我非常喜歡你的天賦，而且我非常樂意逐漸地去收藏你的作品。長期以來，我知道這些事實，日本藝術家之間經常交換作品，這清楚地説明他們喜歡別人的畫和喜歡在一起畫畫，在他們中間非常地和諧，他們真正過著情同手足般地生活，很自然的方式，他們中間沒有陰謀詭計。就這方面來説，我們越像他們，對我們發展來説就越好。好像那些日本藝術家們掙很少的錢，像簡單的工人那樣生活。我有一幅日本畫的複製品：一片草葉，這是“意識”多好的例子啊！一天后你將看到它。堅定地握手。 文森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