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面的風景-腳》,數位照片,149-x-223-釐米,2001 我願意把醫學看成是一種哲學。首先把類似于丙烯顏料的化學劑注入內臟器官之中,等化學劑凝固後,再把器官放入腐蝕劑中腐蝕,最後剩下凝固的塑膠化學劑,也就是我們所看見的“風景”。它看起來的確有些“美麗”。這種美麗具有後工業時代所有物質的共同氣質:艷麗、冰冷、簡潔,還有隱藏著的暴力,以及無法忽視的力量。使用醫學圖像這種貌似科學的視覺方式的唯一意義是方法論性質的:它旨在“模倣”一種認識世界的方法。當它們由醫學圖像轉換成藝術圖像時,它們作為知識的意義不是變得更清晰而是變得更游離、更曖昧了。實際上我有一種懷疑,在今天“科學”差不多成為一個正確的代名詞。有時候,我更願意把科學看成是一種煉金術。 …… 其實,我開始想到對時尚品牌下手,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那天,我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説她和姐姐在燕莎購物中心,姐姐看上了一件衣服,非要買,一萬多塊,不買不行。母親沒辦法,就只好跟姐姐説錢在我這兒呢,叫她打電話跟我説。我對著電話説:“不買”。電話的另一端叫喊著:“不買,我就去死!” 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我的話,我説:“你就去死吧,既然你覺得你的命比一件衣服還賤。” 姐姐並沒有真的去死。我卻開始有了用時裝品牌去創作一件作品的念頭。就這樣,我選擇了一個熟悉的品牌CHANEL,它就是我要找的C。我把它那兩個背靠著背相互交叉的C形雙環,向內轉動了45度。…… 在53美術館那個巨大的廠房展廳裏,它有10米的直徑,最高點差不多3米多高,低點有45公分,傾斜著,朝上仰面打開,開口處不停地噴射出七彩的氣泡,漫天飛舞,飄灑在空中,然後慢慢地破滅。展廳裏,孩子們追逐著飄動的氣泡。外面的草地上W把水柱噴到幾米高,然後在十幾米遠的水池里落下,引來了一片片的尖叫聲。這就是我和英國藝術家比利•考維的對話展上的一幕。那是由胡震策劃的一個叫“東張西望”的交流展,比利的展覽名字叫“以肉體之名”,我的展覽叫“繁殖”。這樣,兩個展覽的名字剛好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句子。比利的展覽是上半句,我的展覽是下半句,加在一起,就成了“以肉體之名,繁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