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張大千人生中的一個重要的驛站,他在香港留下了多少畫跡?恐怕誰也無法知道,但他送給家父的這批描繪香港景點的作品,無疑是最為重要的,黃苗子先生在三十年代看過至今,仍唸唸不忘,每每談起,都讚口不絕,稱之為張大千的精品;而吳灝先生看過後也至今未忘。家父把它視為瑰寶珍藏,1935年5月,家父到上海,把自己所藏張大千遊粵、港作品及他為張大千攝影作品撰文于《大眾畫報》予以介紹。由於家父當年為《華星三日刊》和《探海燈週報》等報記者,因此香港報刊上關於張大千的行蹤,也多由家父撰文予以報道。如1933年12月27日,在香港《探海燈週報》發表了《張大千遊粵風波》: “西蜀畫人張大千挾卷南遊,其事報章曾有紀之者,大千斯來,僅欲觀光,旁及賣畫,固所謂與人無競與物無爭者,曾不意以是幾蒙縲縲之災。先是大千南來,少頓香海,旋晉仙城,報章既張其事,粵中畫人及諸收藏家亦群相告語,囗囗顯者,乃屬潘某代為設筵數席以宴遠客,蓋將以盡地主之誼,亦風雅事也。潘某受命設宴,若傯忙中乃忘大千一簡者。是日諸豪貴之賓,風雅之客畢集,獨大千文施,久而未來。旋據牒報大千方偕何冠伍、馬武仲、鄧芬等遊山,是日蓋赴何冠伍之席雲。顯者聞而恚,謂宗人見邀乃肯為竟日之遊,胡以慢我,甯謂我不能拓一室以挽駕,使不能忽忽北返者。於是有傳其事於大千者,大千愕然,以生平不欲忤人……,顧未嘗見招,而輒登堂,非所能為,則為函申微意,且白日間北返,托設筵人轉致,而設筵人事忙,適又忘以函代達顯者,顯者益恚,謂如此狂士,必宜不任其速去,於是張大千不能不倉皇去省,以赴島中。既而事聞於諸畫人,有甚抱不平者,某君尤憤慨,謂畫人以藝見嫉獲咎,前代已有其人,若惲南田沈石田均嘗受縲囗,然何害於清譽,草茅之士,受寵不堪,盛筵辭謝,本亦事理之常,況更中有所阻,而不得達雙方之情愫者,必欲見羈,亦無玷於畫人清譽也,輿論云云。遂有謂張以不必遽去粵者,張自忖亦無所作,遂重作羊石之遊,第未知此行果能自由來去否。” 可惜的是,我們今天已無法知道當年報道中的主角是誰,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圖注: 1.20世紀50年代初,黃般若在香港為張大千拍攝的肖像。 2.1933年夏天張大千到香港,贈予黃般若1928年5月由上海爛漫社編並出版的《大風堂藏畫•大滌子冊之一》,扉頁為張大千題簽。 3.1930年代,張大千與黃般若同遊香港,贈黃般若的畫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