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那個世界的遺址考察過的人得出的結論卻與我的相反。他們告訴我們,那麼完美的世界確實存在過,並非詩人的想像。甚至到今天,還能在波斯高原的深處找到這個世界。昔日的宮殿早已殘破不堪,種植玫瑰的花園而今已是雜草叢生,夜鶯的鳴叫聲顯得分外孤獨,曾經的小溪還在默默的流淌,似乎只有月光還一如800年前歐瑪爾在世時那般皎潔。可以相信,這個世界原貌必定像歐瑪爾詩中描繪的一樣迷人。 然而,親歷過現場考察的人告訴我們,那詩中的花園並不是詩人的臆想,它確實曾經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甚至,時至今日,它依然隱藏在波斯高原的深處。深深的雜草之中,殘破的宮墻,昔日的花徑上依然有野花開放,曾經的玫瑰花池裏有小溪悄悄流淌。惟有月光還和從前一樣,皎潔如初。可以想像,其完整的原貌,一定就像800年以前歐馬爾在詩中所描繪的那樣美麗迷人。 儘管這裡經歷了幾百年的摧殘和遺棄,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從殘存的山水中找到其曾經存在過的物證,它是那麼的燦爛和輝煌。從藝術角度上説,這個世界的鼎盛時期是在15、16世界時期,並非歐瑪爾生活的時代,但它卻是借歐瑪爾之手聞名天下的。 許多世紀以來,這一處文明歷經破壞與遺棄。但我們卻仍然可以從殘山剩水之間,尋找到它過去的輝煌與繁榮,它曾經光芒四射、動人心魄。這種文明的鼎盛時期,是西元15世紀到16世紀,並不是海約姆生活的年代,但它卻借海約姆之筆揚名於世。 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這是人類歷史上由來已久卻無可奈何的悲哀,這個世界曾經輝煌的文明也遭遇了這種命運。不管什麼時候,痛恨美好事物的人總是存在的,他們與文明為敵,殘忍的將凝聚別人智慧的美好的一切毀壞殆盡。於是,當我們再看到昔日那宏偉壯麗的宮殿時,它已經雜草從生,成為昆蟲和小鳥的住所。 可惜這一燦爛的文明並不長久,人類歷史上常常會有這樣的悲哀,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壽。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存在一些痛恨月光、溪流的人,他們常常毫無原因地要去破壞那些美好的東西。這些文明的敵人瘋狂地摧毀和破壞著這一切,人們辛苦創造的所有成果被他們毀於一旦。於是,我們也就會常常看到那些昔日華麗的宮殿成為雜草中蜥蜴與飛鳥的棲身之處。 在談到藝術家時,我們總認為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創作的作品可以被長久流傳。是的,藝術總是希望長生。但是,它們真的可以長久存在嗎?真的會讓所有人為之折服嗎?當然不會。雖然我們熱切的希望偉大的藝術能永存人世,但卻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儘管我們對此感到無比的遺憾。 藝術總是渴望永葆青春,我們常常談及藝術家的幸運,就是因為他們的作品可以長傳世間。可是,偉大的藝術,真的就可以經久不衰了嗎?真的就可以感動所有人嗎?很遺憾,答案是否定的。那些美麗的藝術並不一定會萬古長青。儘管我們希望藝術能夠被人們永遠記住,但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再過五千年,經歷風霜雨雪的埃及金字塔將不復存在,曾經的恢弘壯觀只化作一堆沙塵。再過200年,希臘的帕臺農神廟也將從世界上消失,只留下無數的碎石瓦片,這還沒有包括爆發戰爭的情況。再過一兩個世紀,倫勃朗的作品也將變得色彩斑駁,模糊不清,到時候,恐怕沒有人會對喜歡欣賞這樣的作品。也許100年後,貝多芬的音樂就會被放入古董收藏架,人們不但不會為之感動,還會像厭棄佩戈萊西和庫勞的作品那樣,無情的將其丟掉。 五千年後,埃及金字塔將不再存在,無情的風雨與戰火將摧殘它,最終曾經恢宏的高山將化為一堆沙石和塵土;200年後,雅典那座神聖而偉大的帕臺農神廟也不再擁有她的魅力,而只是一片碎石場,這還沒有打算如果發生戰爭的可能;再過一兩百年,倫勃朗的作品會慢慢褪色,而變得色彩難辨,灰暗一片,從而面目全非,人們對這樣的作品再也不會有絲毫的興趣與讚賞,只有反感和拋棄;而僅僅需要100年,貝多芬的音樂,也許只是音樂史上的古董,未來的人們對它毫無感動,甚至就像對待佩戈萊西和庫勞的作品一樣嗤之以鼻,厭煩丟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