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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痕——李玉端個展

慾望•痕——李玉端個展

時間:   2010-08-25 17:57:30    |   來源:    藝術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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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YUDUAN李玉端

Jonathan Goodman /美

李玉端是一個半途介入陶瓷材料的雕塑家,他的藝術從色情露骨的題材入手生發出令人深省的哲學內涵。作為一個對雕塑創作技術十分諳熟的藝術家,他在對傳統的陶瓷技術的掌控的同時在形式上加入自己獨到的見解,並最終使其轉化為自己的藝術形式。當然,陶瓷雕塑在中國當代藝術中的存在還遠未被認知。但李的成就是他的雕塑帶有著這種眾所週知的材料上的未定性,通過這種未定性體現作品的當代性---這就是新的藝術。他的帶有裸體女人在上面休息的陶瓷枕頭幾乎可以作為一種對傳統的色情化解讀!而專注于裝飾化的語言表達卻又曖昧的粉飾了隱藏著的美色與慾望。

誠然,陶瓷的問題是它的裝飾性特質,至少在西方會令它容易受到批評會被認為不是嚴肅認真的純藝術範疇。然而,在亞洲,裝飾藝術已被推崇至更高的層面,從這裡講我們能更好的理解李為什麼選擇傳統材料但仍然能保持他的創作野心。工藝品,這個在藝術被認為可以自由,甚至粗製濫造的‘過度智慧化的西方’,由於其工藝性而被作為一個需要回避的問題反而成為是李的優勢之一。他對陶瓷材料的熱愛使他可以完全忽略那些僅把陶瓷作品看作比其他傳統雕塑材料在藝術上低一等的觀點,他認為陶瓷完全可以和木材,鋼材和石頭等相媲美。

其實,當今藝術全球化的時代早已證明了幾乎任何材料和存在都可以是藝術。批評的觀點已經成為開明的,漸漸的可以接受新的藝術形式。藝術家創作的能力足以作為試金石的方式使對象變得有趣進而改變觀眾的藝術分類的習慣。

隨著接觸西方藝術雜誌的方便化和網際網路的蔓延,中國藝術家現在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國家以外什麼正在發生著。但是,他們並不一定要從西方的觀點來做藝術。至於李,我們發現他的藝術試圖彌合傳統與當代,對於陶瓷被詬病的裝飾特性,在李這裡倒不在意。但是我們知道情況並非如此。藝術已在表現形式上更廣泛;裝飾和圖案甚至在20世紀70年代的美國藝術發展中有它們自身的地位。李的工作始於裝飾,然後超越它,讓人們幾乎不記得以前的邊界限制和陶瓷作為一種藝術形式的重要性。在西方,陶藝家羅伯特.安納森(Robert Arneson)和彼得.沃克斯(Peter Voulkos) 想到用藝術家的身份和創作來使用轉化陶瓷介質; 沃克斯還特別因對雕塑新語境和材料的探索而擴大了三維雕塑語言而對後世影響深遠。

由於這些藝術家的成就,西方對陶瓷雕塑的觀點發生了改變,不再把其看作僅僅是庸俗或裝飾性藝術。但李的情況有所不同。他的審美的決定之一,是故意的在傳統技術和氛圍中工作,但超越他的文化的過去,使得他的藝術在當代性的意圖和形式中有所突破。

當然,在他的坦率的帶有情色元素的藝術作品代表了與過去的決裂,而他最近的作品,一個紅色的大腦,其表面是透明的的面孔內部填充滿帶數字的骰子;和一個真人大小的充滿探究情感而激烈痛苦的人.相對於意在建立對話的傳統作品,這是個受傳統潛移默化地影響並承載著依稀的相似性的對象。但是,這並不是他要表現的重點。任何好的作品都是都會與傳統有適度的距離,在舊的語境下創造新的形式,這種聯想與回憶正是他審美的特性所在。新舊兩種立場之間的緊張關係是必然的,並不像人們認為的,是曖昧的,傳統與當代的對立是既定的。這件作品中的大腦,非常大的,紅色的骰子透過樹脂材料直指觀眾的雙眼等等這些因素都向我們表明瞭李絕對是一個原創型雕塑家。其實每一個骰子上的刻度號碼都代表著偶然的機會和我們無法控制的事件及其發生。這些號碼不是無限大的數字,而是代表了一種秩序,就如我們的大腦只能作短暫的感覺與存儲功能,這也僅僅是李的表述對象而已。因此,在腦表面的紅色是機會和命運的象徵,而大腦是我們試圖利用機會和使命運有意義的工具而已。無須過多地解讀,但李的選擇,以涵蓋與模具面臨小腦的褶皺是一個明確的象徵意義。其內在的光是玻璃類似品質的材料在發光,而表面捕獲的光,因為它在被包裹的內部材料的色澤的光的存在而得到無須延伸。它的外觀被李和他的助手經過漫長時間的精妙打磨而愈發煥發奇妙。顯然這是非常原創性的工作,我們必須記住,它的概念是新的,但不是它的材料。材料的特質相反僅僅有助於我們感覺到這是一個美麗的外像。

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藝術必將打破更多的界限,尤其是在傳統地理意義上的界限。這將使我們很難以從具體接觸到的作品的圖式中來做解讀,而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對特定的文化現象産生共鳴。這不能肯定就是一件好事,大多數文化的魅力在於它能從具體發生的文化現象的風格上表明不同地方和傳統的産物。但是,現在我們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很難去説什麼樣的作品是最好的。雕塑超越西方和亞洲之間的界限比繪畫更容易,油畫和水墨畫由於屬於截然不同的傳統而彼此涇渭分明。因此,雕塑很容易形成一個全球化的論點。基本上對李的藝術沒有可能做太多的挑剔,大腦和真人大小的雕塑形象連接著他和中國文化背景。相反,大腦是大家都普遍熟知的符號。或者可以這樣表述:大腦是僵化的面孔掩蓋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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