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傑出距離在“縫”中消失

　　智利與中國，地理上的距離與心理上的距離一樣遙遠。同樣處於發展中的地位，這個全球國土最狹長的國家，卻在南美洲諸國中第一個同中國建交。昨天在東亞藝術中心開幕的中智藝術家聯展“縫”（SWEN）的意義，也就是將兩個國家在藝術的載體下編織彼此的近距離，從地平線上用相似的目光去看待事物。作為“上海智利周”的一項重要活動，這次展覽也是中智藝術之間規模最大的一次交流，共有34位藝術家的作品參加展出。雖然原定出席開幕式的智利女總統並沒有出現，但是南美藝術家帶來的迥然不同的視覺藝術在外灘———這個標誌性地點所引起的關注度絲毫不亞於總統的出現。

　　拋卻了歷史的沉重負累，“縫”把目光集中投向了兩國的青年藝術家。展覽不僅僅局限于展出的圖片、影像、架上繪畫和雕塑，智利女藝術家瓦倫蒂娜.賽麗亞的行為藝術表演《MISSTV3》構成了展覽最大的亮點。藝術家裹著女性用來修正體形之用的塑身衣，腳蹬高跟鞋站在藝術空間的寬大窗臺上，不時變換姿態。頂部呈拱形的窗框隱隱流露著舊時歐洲的痕跡，襯著背後的燈光與晃動的人影，在暮色漸濃的上海街頭，讓藝術家蒼白如蠟的肌膚與金髮下的一舉一動仿佛是隔著玻璃的模特忽然被賦予了生命，引起了諸多路人的駐足。高高的窗臺是模特俯瞰眾生的舞臺，窗內是眾生覬覦的浮華。策展人卡蒂烏什卡告訴記者，女性為了讓自己變得更迷人，不惜把身體塞進塑膠製品裏，硬生生支撐起一種完美，看起來就像個沒有精神的物品。

　　瓦倫蒂娜.賽麗亞的所有行為藝術作品中，觀者都無法捕捉到她的眼神，她用布或用髮絲隔斷了與人們的眼神交流。展覽還有一些她的行為藝術記錄：在紐約的摩天大樓樓頂，在台灣的一座水泥廢墟邊，她身著拉丁民族的傳統服裝，色彩斑斕卻安靜地蒙起了眼睛，是這個世界的陌生人，像某個神秘的儀式，她看不見周圍看她的人們，而周圍的人卻在看她。

　　策展人卡蒂烏什卡説，來滬之前，“縫”還在北京費家村一個1200平方米的空間中展出過。中智藝術家在這裡繪畫，攝影和構思，同時也創作著看起來不可能的對話，這種對話用的不是語言，而是表情；用的不是精確的文字，而是笑容；用的不是共同的標誌，而是互相理解的熱切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