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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墜人大海，忽然間，大海化成皮膚，太陽幻作黑人耳垂上的穿孔，穿孔又變作魚眼，蛋黃，洗手盤的去水口，汽車的輪鼓和CD的圓孔。一張臉孔從藍色面紗後張望，而後，這張面孔塗花變幻成紋身。一張明信片展開成人陽刻度盤構成時間與空間，言者與聽者，具體與虛幻之間的詩般對白。這裡是施德明的世界。
“我看了一眼他的作品，就知道不用再尋找了。”羅利（Lou Reed）這樣説，“我們探討過的意念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且信守我們的本意，如果施德明是一部電影，應得五星級。”以一個視覺部件融合多個方面，形象由一個到另一個的變換，創造性地解決方案可以提供比預想的更多的東西，這一切一切都可以説明平面設計師泰博・卡曼為什麼説施德明是個發明家多於一個設計師。的確，他的作品，從廣告和宣傳冊到包裝和企業形像樣樣皆有，展示出他對製作過程的深刻理解。科技設施可以是嘩眾的捷徑，但也可以産生多種優美的難以按傳統方式分門別類的傑作。施德明作品令人振奮之處在於開拓人們的視野，使我們看到平面設計的無盡可能。他把設計建基於意念而非矯飾和潮流之上，新的聯想引致更豐富，更滿意的迴響。
這種方法的優點有一個明證，去年他就贏得無數的獎項和引起評論界的關注。雖然對種種讚譽感到欣慰，但施德明也意識到它們對創作過程的微妙影響。“危險在於令你過於舒適愜意。”他指出“設計室運作良好，電話響個不停，於是你開始想你一定是做對了。可你要知道，一旦你做點平庸無味的東西，那電話就不會再響了。成功與創新的關聯或許明顯不過，承認這一點就要承認恐懼，“困于某種固定程式絕對是件危險的事，危險在於把設計方法淪為單純的小花巧。我不反對花巧，我很喜歡花巧，但僅限于合襯和有意義的前提。又或者雖然無意義，但有新意，令人驚奇，才會加以運用。這也可以是很公式化的，就像永遠將運用Franklin Gothic字體和永遠五種字型層疊那樣。我最敬佩那些去改變這一切的設計師，這需要勇氣，我希望我也能這樣做。”這種謙謹態度值得注意，一方面搶在那些隨時準備將他列為僅有幾招花拳繡腿的人之前，堵他們的口，更重要的是給自己更多的空間去實驗和改變，也進一步去模糊夢想家和實踐者、意念和實踐之間的界限。
他目前的方向在於CD的包裝設計，“我非常喜歡做CD封面，好處在於客戶都是那些你想見的，想和之一起工作的人，我愛音樂，我不用再説‘我又不喜歡這産品，幹嘛還費勁推銷它呢’之類的廢話了。設計的格式也很好，一張CD有多個面，每個都必須完美配搭以適應音樂本身。把努力花在這麼小，可以隨身攜帶的東西上，那感覺實在是好，這是唯一不會給人扔掉的包裝”。較之老的音樂人，施德明更喜歡他自己一代的。他曾和大衛・拜恩、羅利、航空匠、歐洲爵士組合Songs of Maybe、美國重金屬樂隊Pro－Pain等合作。他的設計很少去演繹音樂本身，而是為之添加光彩，一個例於是他用於地F樂隊H．P．Zinker的唱片“瘋狂的山野”的包裝設計：不斷變幻的臉。在熒光綠上印出靜默老人，再在其上以亮紅色加印的他號叫時扭曲臉孔，當套入一個紅色塑膠盒子時，紅色臉孔消失了，而綠色臉孔變成黑色，給這些描繪城幣給居民帶來的影響的歌曲添加了一種震撼尖銳的底蘊。“我真喜歡他，我看了一服他的作品就知道，不用再找了”，羅利説到施德明為他的最新華納唱片“讓暮光族晃”所做的設計時説，“我們探討過的意念發揮得淋漓盡致，他信守了我們的本意。如果施德明是一部電影，應得五星級。”
“他的設計方法是嚴謹的，而不單純是把字型，顏色和形體在紙上編排一下算了。他真的會仔細地考慮圖像和所要表達的思想，結果往往超乎我們通常對平面設計的期望。”大衛・拜思説，他最近把自己的最新Luaka Bop唱片“向大海訴説”的設計項目交給了施德明。“做雜錦唱片就是這樣，我們通常不去強調某一個音樂人，而是創造一種氛圍，一種特定於那種音樂産生的文化和地域的感覺。施德明仿佛天生就理解這一點。這種音樂活潑，富節奏感，同時有著一種憂傷的基調，施德明很好地抓住了這一點。”
在他的CD包裝設計中，施德明為平面設計的各個環節帶來了一套全新的關係。他強調意念，敢於把設計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使其中非視覺的元素獲得了無法忽略的重要性。“這是因為我更關心他們表達什麼，而不是他們好不好看，”他總結道，“這一點搞清楚了，要讓它美觀易懂是相當簡單的。”他認識到包含圖形的和非圖形的設計方面，各個方面融合成一個整體，結果往往是1＋1＞2的。
他的作品中也有不變的元素。在他為香港廣告公司4A創作的作品募集海報中那種幽默就是他感覺尤為解脫的，“我特別喜歡那種需要我和客戶的勇氣，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最終都成功了的項目。”
質感也是他作品的一個強烈的方面，“如果不是單純地鋪砌，而是把意念扭成一個整體，往往會更好。但要做到這一點，它必須是整體意念的完整部分。我最討厭那些為了湊數最後才添加上去的東西。”施德明為Toto，世界最大的浴室設備生産商設計的企業形象中，他把項目基於水紋這樣一個主題。“一開始，施德明送來一個普列克斯玻璃盒子”，項目主管阿弗利得・波克回憶到，“裏面有一塊布和一張帶連續水波紋的透明紙，他要我們往盒子裏倒上熱水，把布放在水上，再把透明紙放在布上，那張紙攤開變形成為水波的形狀，我為這種獨特的方案所震動。他抓緊這一點加以發揮，打破了平面印刷的局限”。
沒有人可以預言施德明的創作將會走多遠，就像玻璃紙盒子裏的紙一樣，他在不斷的變化，向好的一面變化。因為變化正是使他能抗拒那永恒存在的，故步自封的誘惑，永遠把設計視為表達思想，而不是生産圖畫的樂園的唯一憑證。
文/萊斯利・雪兒
施德明 (Sagmeister)
紐約施德明設計公司創意總監，國際平面設計師聯盟AGI會員，紐約庫珀藝術聯合學校教授，現還任教于紐約視覺藝術學校研究生部。
客戶包括滾石、Lou Reed、HBO、古根海姆博物館和時代華納兄弟娛樂公司等，還曾經5次被提名格萊美獎，並最終以“説話的頭腦”盒裝鐳射唱片獲獎。他還獲得過國際間幾乎所有的重要設計大獎。《 施德明，讓你開眼界 》專集2001年由布斯.克裏本出版社出版，成為當時最佳暢銷書之一。其個人作品展在蘇黎世、維也納、紐約、柏林、東京、大阪、布拉格、科隆和漢城等地展出。
施德明設計公司網站 http://www.sagmeister.com/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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