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張曼玉,草莓音樂節在五一期間上了頭條,儘管她完全不著調的嗓音被網友吐槽為“被上帝拋棄的聲音”,草莓這個“文藝青年大廟會”依然成為了本年度最熱門的娛樂話題之一;多虧了草莓、迷笛等音樂節品牌十多年的努力,再加上去年恒大音樂節高歌猛進近30場全國巡演的成功,直接導致了今年“五一檔”音樂節的“井噴”,也讓草莓、迷笛等音樂節品牌今年有勇氣嘗試在全國計劃多城市舉辦巡演類的“可移動式音樂節”。而這些音樂節巨頭的大動作,一方面使得國內音樂節很多不成熟的問題集體爆發,另一方面,也促使音樂節的市場和周邊走向正規化、標準化。不知不覺音樂節進入中國已經15年整,從最初的一個舶來品,正慢慢的本土化,如果説最初音樂節在中國表現得有些“水土不服”,只是“小眾”的音樂遊戲,那麼如今越來越多音樂節如雨後春筍般落地生根發芽之後,優勝劣汰的進化論將是主導下一輪音樂節發展的唯一趨勢。如果説音樂節迅速膨脹的數量和密集爆發的問題只是表像,國內音樂節行業浮華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
同質化:被透支的音樂節行業
“體量龐大、潛力無限”是對中國音樂節市場的最好注腳,迄今每年在國內上演的已經有大大小小近百個音樂節,雖然這個數量在國外的音樂節市場尚屬正常,但是中國這樣一個大型live音樂演出市場尚不規範的國度,眾多良莠不齊的大小音樂節,確實需要一個長期“進化”的過程。在歐美等國家,音樂節其實已經完全大眾化,據調查,在德國一個國家一年就有近百個在各大中城市舉辦的音樂節輪番上演,音樂節已成為當地人週末的一種生活習慣和休閒方式。而在中國,直到去年,才由音樂人宋柯領銜的恒大星光音樂狂歡節,開啟國內音樂節週末狂歡的概念,將這種全新的生活方式推向更多的中西部城市。前些年,一個又一個的音樂節“你方唱罷我登場”。那些曾經在地下苦熬出頭之日的樂隊們,如今檔期熱得燙手,坐著飛機奔波在從這個音樂節到那個音樂節的路上。像後海大鯊魚、謝天笑等音樂節留守陣容,幾乎每個長假都能在不同的音樂節上露面,樂迷今天在迷笛看到這幾個樂隊,隔天去別的什麼音樂節看見的可能還是差不多的演出者。每個音樂節品牌都還沒有成功地塑造好自己的品牌個性,內容同質化已經開始透支音樂節行業的信譽。
要擺脫內容的同質化就必須在保證音樂節LIVE核心概念和精良製作的基礎上,打造自己的獨特內容和表現形式,傳達更加新穎的娛樂化生活方式的概念。音樂節不是各類明星的大拼盤,而應該是原創音樂人的展示平臺,所以去年宋柯才另辟蹊徑,推出了以主流音樂人為基石,以發掘當地原創音樂人為路線的恒大星光音樂狂歡節全國30城巡演。在國外,很多樂隊都是由音樂節的演出而為人所知,但把音樂節視作是獨立音樂人的拯救者,這個説法貌似有些誇張,可從當下中國的流行音樂産業現狀來看卻並不為過。一方面,音樂節對現場演出方式的堅持和它所具備的文藝氣質使得相對小眾的獨立音樂人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舞臺乃至生存模式。讓更多原創音樂人能夠登上大舞臺。在這方面草莓的各類音樂人舞臺以及恒大星光音樂節的原創音樂人舞臺就更加與國際接軌。只有讓更多新鮮的血液進來才能逐漸實現音樂節的自造血,從而使音樂節本身從內容上實現多樣化。另一方面,音樂節對於主流音樂人的開放和引進,也讓音樂節的形式和內容更加多元化,更加貼近市場和大眾,也讓音樂節可以有資本在全國“移動”起來。如果説去年恒大星光音樂狂歡節北起哈爾濱,南至海口的全國30城巡演是對國內音樂節市場和城市的“開荒”和普及,那麼今年草莓、迷笛從五一開始宣佈的數城聯動音樂節巡演,則是進一步把音樂節的市場推向大眾。
地域分佈:洪澇與旱災並存
中國音樂節數量的“井噴”是局限在一線大城市的密集爆發,整體來看中國音樂節其實正處於一個瓶頸期,大量的年輕消費群體崛起,卻被高票價擋在門外。音樂節是非常微利的一個行業,如果沒有成熟化的商業模式和子造血能力,巨大的成本導致了高高在上的票價,高票價導致了普通年輕消費群體和學生群體無法成為音樂節live演出的主力消費群。另一方面二三線城市本身容量還不夠龐大,無法平衡超大型音樂節的收支。這就直接導致了這些年音樂節在一線城市氾濫,僅五一期間北京就有四個音樂節同時上演,而大多數二三線城市樂迷只能盯著社交媒體流口水。
從國內音樂節發展的現狀來講,一線城市音樂節數量已經接近飽和,國內音樂節未來的發展方向必然要向二三線城市延生。部分盤踞在一線城市依靠政府或文化節生存,並未有良性商業模式的音樂節,在虛假繁榮的背後面臨的是破産倒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