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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瑪之《進化》,一道無解的謎題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1-12-27 13:26:43 | 文章來源: 南方網

十一年前,樹村裏駐紮諸多來到北京打拼的外地樂隊,和北京新聲的同行以及曾經輝煌的前輩們暗鬥、自行成長,用速食麵和廉租房書寫自己的理想。後來,其中一支叫木馬的樂隊用一股陰暗的後朋克氣質,連同左小祖咒、舌頭等人被摩登天空出版。新一代中國搖滾版圖就此拼寫完成。十一年後的今天,昔日戰友有的已然改行、混生意場甚至去世,但總是有人能夠堅持理想,用實力和氣質成為一個時代不可回避的部分。

而我們親愛的謝強,如今的木瑪,解散了那個叫搖滾樂迷深愛過的木馬樂隊,與新同伴Third Party繼續上路,把音樂夢一直做到底。十幾年沉浸在音樂中的經歷,是進化必須的客觀條件。暗藏Joy Division氣質的唯美風格,那僅僅是初級階段。同樣是三大件,再加上些許電音,才是跟上潮流的必然趨勢——當然,你也不要為“潮流”二字刺瞎雙眼:木瑪有搖滾巨星的范兒,卻從來沒有流行大腕的臭毛病。

進化意味著升級,同樣也是超越。在國內搖滾蓬勃發展的同時,風格也越來越私人化個性化。傳統模式似乎不大吃香,不少人都寄希望於劍走偏鋒的曲式來彰顯獨特,或者追求那些名詞化的形式。木瑪始終堅持著常規搭配,用大家熟悉的編配結構拉近距離。所謂電子效果,僅僅是一種補充和拓展,音樂從來不應該被桎梏,手法也不過是內容的輔助而已。電子也好,鍵盤也罷,木瑪身上那股黑暗和絕望的氣質從來沒有弱化,依然滲透在每首歌曲裏。同名歌曲一開始連綿的Bassline,瞬間就表明瞭木瑪的身份。吉他用硬朗乾脆的音色和他的聲音形成一種迷惘的對峙。看來詩人木瑪並沒有因為環境和年紀改變而消磨自己自閉而敏感的內心,他懷疑他分裂他也渴望改變,這一切都在音樂中傳達出來。

既有自己改變也看到別處變化,亦或是歌者對變幻本身也充滿著疑問。就像封面上無從琢磨含義的紅色光暈一樣,它代表著太多內容。《納迪》中木瑪找到曾在樹村同住的戰友高虎一起演唱,加入了電氣霧濛濛的效果,回顧了當年有過的一些畫面。可歌中他一樣會發問:“在你生命最美好的那些時刻/告訴我哪一次是最真實的?”仔細聽下去人們肯定會發現更多問號,像《無藥可救》的副歌,《守護》中的終極問題,《黑色賓士舞》那種無助空洞的感覺。對現實和理想的不確定性,也讓我們對他們此次進化有所疑慮。謎題在最後兩首作品可以尋找到一些痕跡和答案。《當黎明溫暖的風》採用溫潤的吉他音色,和平緩的鍵盤一起把心境平復下來,開始享受在一起的幸福。《彼岸》則像是一部留有續集的電影。木瑪用民謠歌手般的聲音帶領我們去往嚮往中的彼岸。正當美妙宏大的合唱營造出安詳感覺時,歌曲在零散孤寂的鋼琴和電音效果裏慢慢停止,而木瑪留下的最後偈語是“無論我們現在已經走了有多遠/終歸要回到/一切最初開始的地方……而唯一能夠做的只是/從夢裏醒來”。到底是進化還是迴圈,是開始還是結束?誰也沒能得出最終答案,恐怕連歌者自己都只能在下一部作品裏去解決。

在《進化》這張專輯當中,木瑪和他的同伴僅是給出部分解題條件。冷漠低調的電音之外,還有優秀的製作和來自不同方面的參與。音樂形式在悄然變化中,同時也延續早期木馬樂隊幾分黑暗和絕望。而在內容上,木瑪作為一個詩人的自戀、不安、憂鬱和敏感不斷地在歌詞裏得到體現。他用分裂和迷幻構築迷宮,把那些疑問設為路障,將聽眾和自己困在其中。不過,誰也沒打算搶先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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