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與歐美,去Live House(指的是小型現場演出的場所)正成為樂迷們最流行的一種生活方式,一種新的文化消費習慣,這種方式正慢慢影響著北京的年輕人。鼓樓東大街上的Mao Live House、SOHO尚都裏的微薄之鹽、方家衚同46號院的熱力貓俱樂部、718園區裏的壹空間等,都在以不同方式嘗試著Live House形式。或許因為它們“棲身”于文創産業區域,這種嘗試被賦予了更多期待。
微薄之鹽:同行多了有動力
特色定位:民謠
生存狀態:售票能維持日常運營
2008年12月24日,自彈自唱的邵小毛開啟了微薄之鹽的民謠之旅,現在每天都有原創民謠演出,週末則是售票演出。微薄之鹽的老闆喬小刀相信,現在的小眾一定能成為未來的大眾,“對年輕人來説,民謠是個新鮮東西,而對年齡稍大些的人來説,民謠則是懷舊。”
喬小刀將微薄之鹽定位為民謠風格,不完全出於對民謠的喜愛,“我當初做過調查,如果做搖滾,可能拼不過一些演出現場。”現在,每場售票演出百餘人左右的人流量,再加上酒水收入,也能維持微薄之鹽的日常運營。
近幾年,北京的演出市場漸漸出現各類民謠演出場地,甚至有來找喬小刀討“生意經”的,“其實我還挺喜歡和大家探討經驗的,同行多了才有動力,市場份額多了,大家才能一同進步。”已擁有三家微薄之鹽分店的喬小刀表示,“現在專門的民謠酒吧還不多,開分店的更少,微薄之鹽還處在積累階段,我們希望先把北京的市場份額做足,然後再去複製我們的品牌,做連鎖。”
熱力貓:不以門票作為營利點
特色定位:演出免費
生存狀態:今年也許開分店
隨著方家衚同46號院名氣鵲起,附近的夜生活也被帶動起來。熱力貓俱樂部就安營在這個院裏。門口的木質招牌配合外墻的黑貓造型,讓這裡顯得活力十足。
老闆李雷學音樂出身,“一開始沒想要做演出,後來發現這個位置性價比很高,就開始做演出,做了快兩年了。”李雷認為,熱力貓的演出一定要有感染力,“如果現場沒有感覺,不如回家聽CD。”
目前,北京大部分的Live House都以門票作為營利點,票價高低不同。“參與演出的樂隊都還沒有太大名氣,如果靠門票為全部收入,除去給酒吧的分成,樂隊基本上拿不到錢。因為很少有人會花錢去看並不太出名的樂隊演出。”熱力貓採取的方式是,有興趣就過來看,可以消費一些酒水,沒有最低消費,也不強迫消費。“一開始也是售票,30、50塊錢感覺並不多,但票房很慘澹,賺不到錢,樂隊也拿不到錢,現場觀眾特別少。免費演出後,起碼人多了,現場氣氛也很好,有些不太在乎收入的樂隊,也因為效果不錯而喜歡來這裡演出。慢慢地,酒水消費也多了,樂隊也能拿到一些錢。”
李雷從上升趨勢中看到希望,“今年也許會開分店。我想小眾音樂不會永遠是小眾,迷笛已經10年了,後來出現了摩登,去年全國大概有40多個音樂節,那些音樂節上都是所謂的小眾音樂,但音樂節照辦,因為可以得到巨大回報。我想Live House也會有很好的前景。”
Mao Live House:位置成全生意
特色定位:搖滾
生存狀態:想把中國樂隊帶到國外
Mao坐落在鼓樓東大街上,復古而低調的大鐵門和街道兩旁熱鬧的小店顯得有些不搭。不過進了門,就讓人感受到濃濃的地下音樂氛圍。
憑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不錯的聲場效果,Mao短時間內迅速成名。老闆李赤説:“這條街有許多優勢,不但是動漫青年的集聚地,還有很多樂器行,也是新開發的旅遊地。”
在Mao的現場,除了瘋狂的搖滾青年,更多的是大學生或者剛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李赤説,Live House正影響著這些年輕人,“組建樂隊也好,增加觀眾群也罷,都會培養出越來越多的人氣。雖然是小眾音樂,但搖滾的魅力就在現場。年輕人希望聽到這個時代最新的聲音,相信Live House會成為未來發展比較快的形式。”
Mao的生意不錯,但李赤卻認為開分店並不是最好的擴張方法,“樂隊數量的增加是有限的,每一個新Live House開張都會拉走一些樂隊,所以新Live House的生存也比較艱難,反而會讓觀眾流失。”李赤希望Mao能夠成為有代表性的Live House,“除了在非演出方面增加收入,我們還想做點新鮮事兒,比如把中國樂隊帶到國外,做一些全新嘗試。”
壹空間:搭建文化産業流水線
特色定位:高端音樂演出場所
生存狀態:安排演出容易,場場精品難
壹空間(The One)地處718傳媒文化創意園,雖遠離市中心,但更利於在場地上大展拳腳。錄音棚、俱樂部、咖啡廳和工作室,1800平方米的場地比一般Live House大很多。
The One每年只做40到50場演出,在老闆龍隆看來,安排演出很容易,但能做到場場都是精品不易,他更想把The One做成一個高端的音樂演出場所,“北京應該有更多現場演出的場所,大家有所分工,有專門做搖滾的,有專門做爵士的。我心目中理想的狀態是,今天做重金屬演出,就有專門給重金屬做演出的場地,當然也有專做爵士、布魯斯的場地,畢竟每個類型的演出,對於技術的要求都不同。現在我們還沒有那個條件,希望未來能夠實現。”
做唱片出身的龍隆認為,中國缺乏完整的演出和音樂製作體系,The One包含唱片製作、錄音棚,也就是把演出當作商品,“這個場地我投資了2000多萬,所以像一般演出場地依靠酒水和門票回本在我看來並不現實,我希望打造一個文化産業平臺,在平臺上衍生出更多文化産品,通過這個平臺為唱片業摸索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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