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的第一支樂隊Dust(灰塵)的風格和雷蒙斯的朋克大相徑庭。對你而言,完成這種風格上的變化是一件難事嗎?
A:很多人認為我的演奏風格就像60年代披頭士樂隊的Ringo Starr(玲格-斯塔爾),我也確實深受Ringo Starr的影響。在看過披頭士的演出後,我就像成為Ringo Starr這樣的鼓手。我在雷蒙斯樂隊中的演奏只不過是將他的打法加快了好多。但Dust樂隊的風格就完全不一樣了,我敢説Dust是美國的第一支重金屬樂隊。
Q:那這麼説來,你和Dust樂隊錄製第一張專輯那會兒是不是成天都在聽Led Zeppelin(齊柏林飛艇)和the Who(誰)這樣的樂隊?
A:當我是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非常喜歡Keith Moon(凱斯-沐恩)的音樂,但我更沉迷于爵士樂的演奏方法。在Dust樂隊時期,我喜歡的則是Jimi Hendrix(吉米-亨德里克斯)。
Q:《Road to Ruin》是你加入雷蒙斯後的第一張唱片。這張專輯裏的鼓雖然沒有任何爵士演奏的元素,但公眾普遍認為鼓和節奏部分相比起雷蒙斯前三張專輯來進步了好多。
A:是的。有人還稱這張專輯是雷蒙斯的《佩柏中士》(披頭士樂隊轉型的經典專輯)。雖然雷蒙斯樂隊的前三張專輯也很棒,但那個時期已經涌現出大量抄襲我們的樂隊了。我們得向世人證明,我們能做的不僅僅是那些最簡單的歌曲,我們也能在歌曲中加入更多的吉他和鼓花。
Q:《Road to Ruin》這張專輯中另外一把吉他是誰錄的呢?
A:坦白説,是我們當時的製作人Ed Stasium(艾德-斯塔西姆)。我並不是説Johnny彈得不夠好,只是他無法演奏主音吉他。現在這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且我們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Q:Johnny,Joey和Dee Dee都贊同將音樂複雜化嗎?
A:對,他們也想這麼做。我想這也是他們邀請我加入雷蒙斯樂隊的原因之一。我們在不影響歌曲完成性的前提下,將音樂豐滿了很多。
Q:雷蒙斯樂隊在錄音棚裏也是現場同期演奏嗎?
A:不是。錄音時,我對鼓音色的要求就是乾淨緊湊,而且沒有別的樂器干擾和聲音反射。所以我們錄音的方法也是分軌錄製,在我錄完鼓之後,樂隊其他成員們在相繼錄製其他的部分。在我加入樂隊的初期,雷蒙斯樂隊中沒人精通錄音。我們對怎麼錄音都沒有自己的主見,所以乾脆就聽製作人和錄音師的吧。
Q:《Road to Ruin》這張專輯只花了幾個星期就完成了,但接下來的專輯《End of the Century》卻花了較長的時間。這是因為你們的工作方法發生變化了嗎?
A:我們當時的製作人是Phil Spector(菲爾-斯派克特)。他的工作方法和我們完全不同。我們習慣了緊湊快速的節奏,他則是不慌不忙的那種。那時我們都得聽製作人的話,只有他告訴我們接下來幹什麼之後我們才能去工作。
Q:你對與Phil Spector的合作有什麼感想?
A:我們一起弄出了很多好歌。但那個我們都很困惑,我們都很不習慣那種工作方式。樂隊成員們和Phil常常合不來,但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後來的事實證明Phil的做法是對的,雖然我們花了幾個月完成這張專輯,但它卻成為了我們有史以來最暢銷的作品。雷蒙斯的成員們都習慣了快速緊湊但相對比較粗糙的製作方式,而Phil的製作方式則是很典型的精雕細琢,他不在乎會花多長時間。
Q:你們與the Clash一起巡演時一定很有意思,你自己是他們的歌迷嗎?
A:我只能説我喜歡他們的一部分歌曲。他們從我們身上學到了很多,包括音樂本身和衣著打扮。Joe Strummer(喬-斯特魯莫)生平第一雙Keds的球鞋就是我當時送的。話説回來我們都不怎麼喜歡Converse(匡威),我們更喜歡Keds的球鞋。
Q:當你第一次聽到雷蒙斯被冠以朋克的名字時,你有何感想?
A:我生於美國紐約的布魯克林,這裡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地方之一。這裡的人們習慣罵別人是朋克或是小混混什麼的。那個時候我對這個詞沒有過多的想法,因為每天我都聽到這個詞。我記得在我上學的時候,圍繞在我身邊的就是打架鬥毆什麼的。現在所謂的朋克裝扮,在我們那個時候也並不是刻意為之。因為身邊所有的人都穿皮夾克和牛仔褲,如果你不這麼穿的話就很可能被人揍。朋克這個詞已經被鼓吹的變了型,其實它的本意遠沒有那麼神聖。
Q: 《Subterranean Jungle》是你第一次離開雷蒙斯之前的一張專輯,聽説你對它非常不滿意?
A:是的。我非常討厭這張專輯,我討厭裏面鼓的音色。雖然裏面有些歌曲還是不錯的。當時雷蒙斯樂隊中內部有著很多矛盾,Johnny和Joey甚至都不搭理對方了,我的意志也很消沉,終日酗酒。好在這次離開樂隊之後,我25年沒有再沾一滴酒,我過著非常清醒的日子。那時的製作人是Ritchie Cordell(裏奇-克代爾),他想讓專輯的鼓聲能貼合當時的時髦審美。那種鼓聲就跟敲紙盒似的難聽至極,而且還將演奏中一些人性化的細節給剔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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