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人造——巴斯奎特”私人洽購展于2013年5月,在蘇富比紐約的藝術空間S|2舉辦
對蘇富比和佳士得來説,2013年是一個特別繁忙的年份:它們都在努力拓展自己的品牌,關注日益增長的私人買家群體。在11月的當代藝術拍賣會上,兩家都創下了新紀錄。其中,佳士得一個晚上的成交額就達到了破紀錄的6.91億美元。
業務活動並不只局限在拍賣大廳裏。“我們可不只是拍賣行而已。”蘇富比拍賣行的首席運營官布魯諾·溫思格魯拉(Bruno Vinciguerra)説。蘇富比正在考慮進行大規模的房地産投資,而競爭對手佳士得則提供豪華的旅遊服務。在紐約、倫敦和香港三個主要的世界貿易樞紐,這兩家拍賣行都有重要業務。另一方面,新興的理想買家,特別是那些來自於經濟快速增長地區的買家,對這兩家拍賣行的聲譽以及透明度都相當推崇。2013年,兩家拍賣行進行大量投資:包括中國內地市場,私人洽購領域,以及發展線上服務。
然而,這樣的舉措是有代價的:今年,蘇富比和佳士得都提高了佣金比率。對衝基金經理丹·洛布(Dan Loeb)直言不諱地公開抨擊了這種雙寡頭的市場環境。洛布所擁有的Third Point公司,在2013年度累計擁有蘇富比9.3%的股票。勒布對蘇富比的盈利能力提出了質疑:“我們對該公司長期疲軟的運營利潤感到困擾。”(蘇富比指出其盈利水準符合該公司25年來的平均利潤率。)而佳士得作為一傢俬營公司,不需要對外披露利潤率,但在拍賣收益和戰略重點投資方面,似乎優於蘇富比。
中國內地市場
2012年,中國內地已經有超過70萬的高凈值資産人士(擁有至少160萬美元可用於投資的資産)。到2013年年底,這個數字會再增加20%。
蘇富比亞洲區行政總裁程壽康先生透露,蘇富比在亞洲投資的粗略成本大約是每年1000萬美元;其中,中國內地買家貢獻了其在2010年到2013年(截至11月)期間拍賣收入的8%,而在2008年,這個數字是2%。11月,佳士得在紐約舉辦尚·克魯治(Jan Krugier)收藏拍賣會,其中頂級拍品畢加索的《克勞德和帕洛瑪》(Claudeet Paloma)由中國首富、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購得。9月,佳士得在上海舉辦了在中國內地的首次拍賣會;蘇富比也于12月1日,在北京舉行了首次秋季拍賣。然而這兩家拍賣行在允許拍賣的品類方面都受到限制:中國國家文物局規定,1949年以前的各種藝術品不能通過海外拍賣行出售。這為中國本土的拍賣行提供了一定的優勢。
程壽康説,“要有耐心,這裡是中國。”此外,他補充,國際知名拍賣行嚴格執行的識別假貨的措施以及安全支付的流程將加強品牌的信任度。
私人洽購
拍賣行的私人銷售業務最近“增長很快”,佳士得美洲主席馬克·波特(Marc Porter)就委託人的增長評論説。增加私人洽購領域的投資意味著拍賣行將直接與畫廊、交易商展開競爭。在2013年,除了紐約現有的空間以外,蘇富比和佳士得分別在其他地區開設了更多的獨立畫廊:蘇富比在倫敦;佳士得在倫敦、東京和上海。2012年,蘇富比的私人銷售達到9億美元,而佳士得達到10億美元。儘管拍賣方面的收益依然更高,但是私人洽購業務則以更快的速度增長。可以有把握地説,私人洽購業務比公開拍賣面臨的競爭要少,相應地,有更大的利潤空間(雖然拍賣行對此沒有評論)。一些人擔心這將蠶食公司的主要拍賣業務,但是布魯諾認為得大於失:“你看到的是私人洽購和公開拍賣各佔50%,我們看到的是真正的機會。”
線上業務
各大拍賣行戰略投資的最大不同在於線上銷售業務。2011年,佳士得成功地進行了伊麗莎白·泰勒藏品的線上銷售。從那以後,佳士得更多地出現在網際網路上:截至本文發稿,佳士得在2013年已經舉辦了40次僅在網上進行的線上拍賣,“有來自180個不同國家的競買人參加了佳士得的線上銷售活動”,一位發言人介紹説。
蘇富比則躊躇不前。在2000年前後,蘇富比投入鉅資開拓線上業務，但是遭到重大挫折，鎩羽而歸。“我們是早期的試探者,但是那時候技術和市場都沒有準備好。”蘇富比的全球市場部負責人艾米·托德·米德爾頓(Amy Todd Middleton)説。
不過,蘇富比一直致力於發展其網站以及手機應用。托德·米德爾頓説,自從今年夏天重新設計以來,有超過25%的人使用移動設備訪問,線上實時競拍業務一年內增長了45%。儘管如此,丹尼爾·洛布還是批評了蘇富比線上銷售業務開展不夠,他寫道,“蘇富比沒有能力制訂一個系統的線上銷售計劃,更別提實現了。”
與此同時,競爭正在變得白熱化:Paddle8、Artnet以及Auctionata這些網路公司都成功地涉足藝術品拍賣;在德國,Karl&Faber拍賣行也在本月開放網上競拍。
其他拍賣行
在2013年,其他拍賣行也大量投資擴展業務。10月,邦瀚斯拍賣行(Bonhams)在倫敦推出了耗資3000萬英鎊的嶄新拍賣大廳,並且也有計劃升級香港和紐約的設施。與很多拍賣行不同,邦瀚斯的野心集中于核心的拍賣業務。副主席科林·希夫(Colin Sheaf)指出,公司執行董事會8位成員中的7位同時也是拍賣師。芝加哥賴特拍賣行(Wright)計劃于12月12日在紐約開放一個新畫廊,提供針對私人洽購業務的展示空間。畫廊總監布倫特·劉易斯(Brent Lewis)説,“在自己的品牌之下,拍賣行可以整合多種商業模式。”撰文/Charlotte Burns、Melanie Gerlis 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