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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人都可以玩收藏
市場瞭望：對於剛入行的投資者，你們會有什麼建議？
姚春茂：加強學習以及關注拍賣會，2009年拍賣會上的東西，價格肯定不會很高，這個時候去競拍是最佳的時機。壽山石拍賣可能不會像字畫拍賣那樣出現假拍，字畫會出現炒作作者的現象。壽山石拍賣外界進入比較少，主流客戶還是以行內人為主，很難忽悠人。將來就不好説了。因為現在還沒有投資機構介入，現在價格比較低。現在還是自身供求關係推動價格的上漲。新介入的一般都是朋友介紹的，這種帶動是非常健康的。
葉少波：比如説張曉剛的油畫，大家知道他總共畫了多少畫，我手上能掌握多少資源，炒作這個畫家就穩贏了，這裡就有了坐莊的可能性。壽山石你知道田黃總共有多少？它分佈在哪些人的手上你知道嗎？所以沒法坐莊。這樣給壽山石帶來的好處是它的價格沒有大起大落，這樣一個行業平穩發展必定是健康的。當初福建民間藝術館做拍賣會的時候很多人很難理解，原來在店裏賣得可能價格更好，拍賣之後價格公開透明瞭，不是得不償失嗎？而實踐證明，拍賣會對推廣壽山石文化和擴大收藏市場是很重要的，價格公開可比的收藏品才會有大藏家介入收藏，這個行業也才有未來。
姚春茂：壽山石現在處於第一個階段，就是價值的自然回歸。它漲了10倍、20倍，這裡的漲不代表它的溢價。清朝的時候芙蓉石可以賣到比白玉還貴，因為當時比白玉好玩，更有味道。2002年的時候，一塊很好的芙蓉石賣到幾千塊錢已經很貴了。那是因為市場沒有跟過去相比，農民開採石頭也不需要太大成本，價值本來幾千萬的東西能賣到幾十萬就已經很開心了，缺乏價值沒有標桿去衡量。這幾年壽山石的上漲是因為50-60年代的文化斷層，中國所有藝術品種類都面臨著恢復歷史定位問題。關鍵在於壽山石文化還只是區域文化，還沒有真正走出去。
葉少波：壽山石還只是在國內拍賣行開始重視，事實上國際的拍賣行比如説蘇富比、嘉士德還僅限于拍幾件壽山石當作雜項。如果這些拍賣行開始搞壽山石專場拍賣，讓很多國際大收藏家對壽山石開始關注，那麼壽山石的行情將有個很大的變化。
姚春茂：壽山石沒有機構進來的話，對於它的拍賣行情我不是很看好。特別是現在目前比較平穩的拍賣行情。由於整個市場的量不是很活躍，無法吸引他們的目光。
葉少波：新的收藏家介入壽山石領域，要買藝術品而不是工藝品。因為工藝品過了10年還只是工藝品，升值空間不大。2008年福建民間藝術館的秋拍行情已經不是太好的時候了，觀望情緒非常濃厚了，那些真正的精品成交還是很理想。
市場瞭望：那如何判斷工藝品和藝術品最主要的標準是什麼？
葉少波：我覺得有樣東西起著最關鍵的作用，那就是文化。一件作品承載著多少文化決定了它的價值。就算是原石本身也是一種文化，對於材料的評鑒是非常高級微妙的，這裡涉及到中國人獨特的審美。
姚春茂：透明度、純凈度、完整性、艷麗度這四個是寶玉石的通用標準。
葉少波：所以説不是人人都能玩收藏的，你必須清楚自己有沒有進入這個行業的強烈興趣。學習興趣和知識積累是進入壽山石行業的前提。
壽山石，風景這邊獨好？
——對話福建省寶玉石協會副會長姚春茂
美國金融海嘯，以超出人們的想像的狂野，掃蕩著地球的每一個角落。受此影響，去年的收藏市場整個行情出現了空前低迷，全球各大拍賣行成交量總體下滑、收藏領域風光不在，許多人對收藏投資的未來感到了迷茫。然而，就在全球藝術品拍賣市場萎靡、藝術品市場全線低迷的情況下，壽山石這個基於福建本土區域的資源性藏品卻逐漸走強，逆市而上。
9000元起拍的高山石素章，成交價達到3.41萬元；13萬元起拍的汶洋石臂擱，成交價達23.1萬元……去年10月26日在福州落槌的2008秋季壽山石雕專場拍賣以64%的成交率、1036萬元的成交金額讓低迷的國際、國內藝術品市場為之一振。令壽山石雕收藏投資人士感到欣慰的是，此次秋拍的整體價格依然堅挺，尤其是一些精品的競價相當活躍，成為拍場的中流砥柱。預展中受到普遍關注的“熱點”拍品幾乎全部成交，甚至超出預期價位，印證了“好貨終究有人追捧”這一收藏界的不變規律。此次拍賣結果也證明，在眼下藝術品市場進入低潮的狀況下，壽山石收藏正悄然發生轉變，開始進入理性投資階段。
據了解，壽山石自宋以來，其溫潤晶瑩，五彩絢爛的石性經能工巧匠精雕細刻，其文化附著愈加深厚。自文人雅玩而成為帝王珍寶，到清代民國更是為達官貴人深藏宮廷府院，其價格也扶搖直上，當時在民間就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評價。近年來，福州壽山石的身價更是不斷上揚，在一百多種壽山石中，田黃石、魚腦凍、都成坑及芙蓉石等名貴壽山石的身價已超黃金價，享有“石中之王”之譽的壽山田黃石，由於石質晶瑩、通透、凝膩溫潤，更是成為中外收藏家競相追捧的同時，身價也一直不斷上漲。總體來説，無論市場如何調整，壽山石始終穩中有升，呈現一種慢牛走勢格局。藏界人士認為，長線持有、價值發現和文化追求是藝術品投資的獨特性所在，每一次市場調整帶來的主要是理念的轉變。
市場瞭望：金融風暴對目前福建收藏市場的影響如何？2009年我們還有哪些機會可以介入整個市場？
姚春茂：就福建本土的區域市場來説，特別是福州本地的收藏，壽山石是一大主流。其他藝術品方面的收藏在福州來説都不是太旺盛，如字畫、陶瓷、還有其他方面的古玩、包括傳統的紅木傢具等雜項的收藏和拍賣都不是太典型。
而壽山石市場就它的歷史來説，是從改革開放開始到2008年的上半年達到了歷史最高峰，下半年開始停頓。第一個影響因素是股市和樓市，樓市的停頓和股市的下跌對整個市場的影響是大的，因為壽山石集合了兩種性質，一個是它的文化含義，它是文化藝術品，另外它又是資源性的産品，它屬於寶石資源，是不可再生資源，是稀有品。它和其他藝術品一樣，市場發展規律是上升——盤整——上升。它不像金融産品或者固定産業投資一樣有個波段的起落。80年代初國內的玉石市場開始興起，到了80年代末改革開放之後，台灣地區的購買力讓整個市場抬起來。90年代由於政治局勢緊張以及台灣經濟的下滑，台灣投資人的吸收量沒有那麼大，資金流量也沒那麼大，因此90年代末期到2000年的初期，壽山石收藏市場相對而言還屬於低迷平穩的階段，而且玉石的價格都比較低。由於大陸市場還沒啟動，當時的主流市場是台灣和香港。
後來由於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讓很多投資者把藝術品變現。國際上大的機構都會收藏藝術品，用於應急的時候資金變現。這種委託拍賣方式比較隱秘，因而國際大的公司和機構都有收藏一些精品、高端的藝術品，至此玉石市場漸漸開始回流。2002～2003年，國家對藝術品文化的扶持以及國內經濟的迅猛發展，掀起了一場全民收藏的熱潮。“富一代”開始注重投資收藏。2003～2006年回流開始凸現，因為國內市場需求迅猛，精品的價格基本上每年翻一番。2007年達到了最高峰，這是和樓市、股市一致的，跟大環境也息息相關，但影響沒有那麼大。經濟形式好的時候會刺激整個市場，但不好的不會出現像樓市那樣一下子停頓了。玉石市場會出現價格停滯的狀況。比如行情價是20萬元的壽山石，在供需比較旺的時候，出手價可以賣到30～40萬。行情不好的時候，它不會低於20萬。期望值不高的情況下，25萬就可能出手套現了。這時候就要看每個藏家的價格取向。藝術品投資相對於股市等其他投資變現沒有那麼快。作為投資的概念來説，藝術品投資的投資曲線比較高，作為投資一般要在5年以上的週期，作為收藏一般要在10年以上的週期。
當然，不管樓市、股市，還是藝術品投資，都有人在炒。2008年的一些現代藝術，從幾千萬跌到千萬元左右，是因為有人在做莊。而相反玉石領域就不好坐莊，因為這個行業比較特殊。其他藝術品投資可以估價，某人的畫一平方大概是多少錢，有個相對標準的價格。只要是有標準的東西，就很容易把它炒起來。而玉石市場的標準比較模糊，外人很難進來，因為品種很多，還需要考量純凈度、完整性等等。在藝術品裏頭，壽山石相對是小兒科，大的機構如果要炒作的話，接受的面比較有限。
市場瞭望：現在福建區域市場的玉石主要是哪些門類為主？
姚春茂：在福州，目前主流的玉還是來自緬甸的翡翠，而中國傳統的玉則門類比較多，統稱為軟玉。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和田玉，用途上主要是壺、爐、瓶以及各方面的擺件。在福建就把玩來説，壽山石已經壟斷了。而白玉主要的産地是新疆，真正的交易中心是上海、蘇州和揚州，北京、上海、江浙以及新疆當地這些是主流玩家的區域。進入福建來説，相對偏弱，基本看不到好的收藏，檔次不是很高，因為很多好的基本上在當地就被吃下了。最好的壽山石基本是也在當地。以前是在台灣，這幾年基本上是在當地。你很好的田黃拿到外地賣，人家不一定認可。對於商人來説，首先是個利潤問題。白玉我接觸了一段時間，上海以及浙江一帶，沒有聽過有什麼大的機構來介入炒作。我知道的是南京有個房地産商在3年前，前後有花了4～5億收購白玉。這已經是最大的收購了。
市場瞭望：全球的收藏市場受金融危機影響，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説法，讓我們十分困惑：一種説法是金融動蕩，需求不旺，全球各大拍賣行出現流拍現象，收藏領域風光不在；另一種説法是正因為金融動蕩，藝術品收藏因為最保值而受到追捧，有這回事麼？
姚春茂：總體來看，2008年上半年整個收藏市場還馬馬虎虎，到了下半年，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市場就低迷了。
經濟不景氣，藝術品市場反而熱肯定是偽命題。藝術品就是奢侈品，眼下這個時候每個人花錢的謹慎程度跟以前相比會大許多。雖然藝術品市場會稍微滯後於經濟週期，但畢竟關聯度很大。經濟好的時候，藝術品是漲的最厲害的品種。經濟一旦走下坡，它受到的影響也是最大的，因為它是最虛的。這次最明顯的表現是當代藝術。雖然我們沒有介入當代藝術的投資，但作為一個旁觀者，我個人認為由於很多金融機構的介入，導致它的泡沫成分很大。因為它本身變成投資工具了，跟金融産品綁在一起，受到的影響是立竿見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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