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 自書詩卷 手卷
“佳書不如孬畫”的潛意識在藝拍市場的作用力不可低估。書畫批評家、鑒定專家高鴻認為,所謂“佳書不如孬畫”,在人們的欣賞意識裏是可以理解的。他説:“我們不能簡單的認為這是人們對書法作品的認識和理解‘有待提高’,過分地‘埋怨’收藏者的收藏意識和收藏品位,可能對激活人們在偏愛國畫的同時重新認識書法作品的藝術價值的‘死結’會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適得其反的負面作用。”
“重畫輕書”難以改變
他指出,如果拿林散之、啟功為例,他們都是以其書名享天下,雖然他們的書作被收藏家所青睞和追捧,然在人們的收藏意識裏,與其花錢投資其書,不如以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價位收藏其畫,這是無可厚非的。終究畫作的藝術元素符號較之書作的元素符號更能撩撥各階層人的審美感悟。因此,高鴻認為,儘管這與我們在梳理書畫篆刻藝術史時“得出”的百年之內可能會出現百餘位可以享大名的畫家,不見得有數位能經得起“死亡淘汰法”淘汰的書法家的“結論”相違背,但是,人們“重畫輕書”的收藏和投資意識是難以改變的。
高鴻表示,也正因為如此,很多原先以書、印名享天下的書法篆刻家也拿起了畫筆,繼而又享有畫名,如韓天衡、王鏞等。他説:“這,不足為怪。歷史上的吳攘之、趙之謙、吳昌碩、齊白石諸先賢,又有哪一位不是以其雄厚的書法、篆刻藝術的修養構築了他們後來傑出的繪畫藝術的審美體系?又有誰能強求收藏家對以上書畫篆刻俱能、皆精的書畫篆刻家的書、畫、印作品作等價收藏?”
當繪畫遭遇新媒體藝術擠壓
21世紀繪畫藝術正面臨著新媒體藝術的擠壓,書法藝術的前景也就不難想像了。對此,高鴻表示,這就像有些人説的那樣,中國書法,只有中國人能欣賞,其實質是因為中國書法藝術未能被各國人民廣泛接受和普遍“運用”的別樣的自我安慰。
他説:“相對於繪畫而言,當代書法的語言符號的確顯得不是那麼‘與時俱進’,可品、可讀、可賞、可藏的書法精品難以産生。更為糟糕的是,當代書法藝術在‘官本位’隱形‘權力’的作用下,它被‘姦淫’的滿臉晦氣,而市場對‘書法價位’的認知竟形成這樣一個荒誕的格局,即:書協職位越高,書法作品價位也隨之增高。這一源於‘位高權重’的官場惡習的‘位高字貴’現象,其侵蝕的惡果使得書法藝術在如火如荼的藝拍市場的尷尬處境就越發凸現出來。這就是我國現行體制所衍生的‘政治地位=學術地位’的怪胎。”
書法藝術應該敬畏
因此,高鴻認為,當代書法家要有一個清醒的自我認識——書法是高雅的藝術,而不是庸俗的雜耍。如何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使書法藝術在高雅的前提下完成適應新世紀人們的審美需求的轉型,是一個不短的磨練過程,需要從事書法藝術的人群潛心研究和苦練。他説:“磨刀不誤砍柴,只有敬畏書法藝術,才有可能培養書法藝術的市場群體以及構築新的市場空間,這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道嚴峻的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