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飛行”熬的年頭不短,但一直沒混出來,總在二三線的橫列徘徊,就是無法浮出水面。能看出他們的困苦,同時也能看出他們不夠聰明,好像一直沒弄明白自己要幹什麼。如果在遠處聽,會覺得他們的東西像Radiohead的大俗歌《Creep》,走進了之後,覺得這就是“便利商店”的翻版,如果他們能學著模倣一些更老的東西,可能效果會有所不同。當然,他們的存在倒是彌補了一些人對“便利商店”的需求。
相比之下,Steely Heart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從廣義的風格定位上來講,他們和昨天的Bigger Bang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車庫復古在中國的産物,都用英文演唱證明了他們對中文缺乏控制能力,同時也因為麥克風缺乏混響的緣故,聲音幹澀,沒有穿透力。幾位成員當中,操控合成器的樂手比較突出,並不是因為他的演奏準確音色到位,而是沒有像許多樂隊的鍵盤手那樣,總是不小心讓自己的音量高於一切,蓋住吉他貝司的聲音,而是和其他樂器的音量取得平衡,踏踏實實成為整體音樂的一部分。
之後上場的的沼澤樂隊讓剛剛還在POGO的觀眾感到差異,弄不懂他們是哪兒來的組織,做的是什麼玩意兒,很多人臉上好像都寫有“稀奇古怪”四個字。其實通過這幾年的觀察,能看出沼澤樂隊很努力很用功,但真的是天賦不夠,所以做出來的後搖沒有一點層次感。以最後一首加入古琴就被他們稱之為“中國特色搖滾樂”的長曲為例,弄不清楚每種樂器在整體編曲當中所扮演的成分,每個人都想出聲,但放在一起很不和諧。再加上調音效果不是特別理想,所以你只能聽到一片混亂的雜音。那感覺就好像過去在早市上買菜,叫賣聲此起彼伏,這邊剛吆喝完黃瓜,那邊有嚷嚷馬鈴薯甩賣,弄得你心煩意亂。
“波激小絲”的演出之後,就有人給我打電話,説他們在豆瓣遭到痛斥。回來一看,果真如此,許多人對這支樂隊的表現紛紛表示無語,還有人將其風格歸納為“胃疼”。的確,他們的整體效果確實讓人大失所望,甚至在飯點兒登臺,影響食欲。其實仔細聽,能從每個人身上抓到良好的動機,但組合在一起就成了風馬牛不相及的拼湊,估計他們要是能認真的研究研究和聲學,會好許多。
天黑之前,最值得一提是Chǎ舞臺。和去年毫無章法的胡搞亂搞比起來,今年的準備更加充分,每天四個環節,每個環節各有不同,把八卦娛樂當中很多內容都融入其中。正像劉菲(也就是小劉兒)去年説的那樣,“荔芙其實是一家娛樂公司”。
“果味VC”可以説是臨時被抽調過來參加此次音樂節的,也是這兩天當中發揮最為出色的一支樂隊。樂隊還在調音的時候,就能看見台下無數雙手臂揮舞,拿著“尚色”的充氣棒,訴説著他們的狂熱。他們唱了三張專輯裏所有受到過好評的歌曲,包括《1978》、《午後三點》和《北歐洲》。的確,他們是今年上升速度最快的樂隊,其中原因包括樂隊後來磨練出來的外在性格,以及相對大多數樂隊而言乾淨帥氣的形象,以及十年來的積累。可以説他們是樂隊逐步走入市場經營的典範,想必這也是Ben Sherman、Gucci和八一電影製片廠青睞他們的原因。